“慕璇,你从我这里不可能问出任何答案。我从心里就把你当朋友,这是事实。我们也是泾渭分明的敌人,这也是事实。不容更改的事情,为什么要试图打破这种平衡呢?”木泽皱着眉头。
的确,慕璇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但她不能不急:“你明明知道会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为什么还要助纣为虐呢?和我们站在一起不好吗?我们可以和在小岛上一样并肩而行。”
小岛上的日子,少了很多紧张的敌对局势,对于木泽来说是一段难得平静的快乐时光。
从小岛上出来之后,他的确也念了那段日子一些时光,但是……
“别再试图说服我了,除却这些事外,我们都可以谈。”木泽像是坚定了自我一样,实际上也只有他知道,他一直在被这个女人动摇着。
“但我也只想和你谈这件事,你能回去好好想一下吗?和我们站在一起,成为我们的朋友不好吗?”慕璇依旧在劝:“一条明亮的大道就摆在你面前,为什么要去走那种狭窄阴暗的小路呢?”
“别再说了。”木泽心绪大乱,起身就往外走。
慕璇在他身后喊:“时间不多了,你必须尽快思考清楚然后告诉我们,我一直都在等着你!”
木泽脚步变得越来越快,他也担心自己被真正的动摇,转而离开自己奋战了多年的队伍。
而他从别苑出来这一幕,也被监视他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转头那人就把这里的事报告给了莫大卫。
莫大卫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脸色晦暗:“看来,是留他不得了。一周内,如果他再有异动,不用报告我,直接派出人手将他伏击。”
这是动了明显的杀心,汇报给他这件事的人点头应:“是,属下遵命。”
木泽还陷于抉择的矛盾中,丝毫不知道他的主上对他全然不放心,甚至想着要把他的命拿走。
独自纠结了三天后,他电话联系了慕璇:“你说的话我仔细考虑过了,我……愿意。”
他还是想交他们这个朋友,也知道主上对自己的忌惮,之所以现如今还没有对自己动手,无非就是留着自己还有用处。
倘若哪一天自己无用了,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弃子。
与其如此,倒不如换一条路走。
其实他已经越来越不是一个立场坚定的人了,他有了很多在意的人事物,因为他从来都是一个没有朋友兄弟的人。
很小的时候,他就被丢到集中营里训练,那里每周都会进行淘汰比赛,胜者活下来,输者下地狱。
哪怕平日里是最好的朋友,在比赛的时候也不能对对方手下留情半分,除非这个人不想活下来。
他曾经在里面亲手杀死了自己最亲密的朋友,自此后他再也不敢在集中营里面交朋友,因为他知道最后的结局也只会是惨痛而已。
哪怕是后来他从集中营里出来之后,他也有了交友的阴影,一直以来都是踽踽独行孤身一人。
直到慕璇的出现,直到小岛事件的发生,他才真正体会到“同伴”二字的真正涵义。
这一声“愿意”对于慕璇来说着实是莫大的鼓舞:“我们一定会是最好的战友。”
“好,最好的战友。”
当天晚上,木泽在自己家里就遭遇了一连串的暗杀投毒。
从水里有异物开始,再到洗澡的时候有子弹射入来,最后睡觉的时候窗口突然出现一个黑影,短刀划过脖子,这一系列的暗杀举措,他都化解了。
当天晚上他也加强了别墅内的防护系统,也喊来了自己的一些心腹说明一切事由:“主上不信任我,他要对付我了,那我再忠心于他也没有必要。是要跟着我还是跟着主上,全看你们。”
他那些属下一个个面面相觑,却仍是愿意效忠:“我们愿意一直跟着您。”
他们早已是和木泽绑在一起的人,就算这时候倒戈也不会得到主上的信任,估计也逃不开一个死得下场。
与其如此,还不如为自己博出一条生路。
来暗杀的人也被抓了起来,但是木泽并没有打算处置他们,相反还把他们一个个放了回去:“回去告诉主上,想杀我还是堂堂正正地来比较好,这样做不是逼我反叛吗?”
那些被派来杀他的人也见识到了他的厉害,一时间也不敢再有其他举动,只能灰溜溜地回去复命。
莫大卫知道暗杀不成反被人将一军的时候,整个人都气恼到不行。
本就是他自己其心有意反叛,如今倒把罪过推到他身上,指责自己不信任属下还有意杀他,所以他才不得已反叛,当真是一个好计谋。
“好,好,好,果然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如今都知道怎么对付我了。”他气得大半夜没睡着,满脑子都在想着当年就不该在训练营里挑中他,就应该任他在训练营里死了才对。
然而现在说这些都已经迟了,木泽在他手底下混了这么多年,早就培植了一大批心腹。
如今他一朝背叛,估计也会带走一批有能耐的人,假以时日也不是不能和他分庭抗礼。
他身边的下属劝他:“主上,别动气了,保重身体最要紧。再怎么样他也不能翻出天去,这么多年他身上的所有光环都是主上赠与的,主上若是想收回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他翅膀硬了,我收不回来。”
恭维的话他听多了也分辨得出来,木泽早就不在他掌控范围之内。
叹了口气后他就让人都退下去,他要思考一下下一步该如何走了。
同时他也想起来了一件事,慕璇明天会照例上门为他复查诊治。
如果他已经暴露了,慕璇必然会露出端倪。
如果他没有暴露……那也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木泽一旦和他们联合在一起,就不可能会替自己隐瞒着,一切都要等慕璇来了之后才能明晰。
而木泽的行动速度也没有那么迅速,他并没有大晚上去打扰慕璇和她说清楚莫大卫的身份。
第二天早晨十点的时候,慕璇如约来到此处庄园,初时看到这处风景她也被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