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茹当然清楚她这个侄女有些本事,可是,她却不能迎她入府,这是对战青柠的不尊重,也让她对林怡琬没办法交代。
许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谢大夫人说道:“如果你不好去跟林怡琬说,那我去求她,我就跪在她的面前,直到她点头为止!”
谢茹还不及说什么,谢蓉蓉却已经开口:“娘亲,你求林怡琬有什么用?倒不如去求战青柠,只要她肯接纳我,旁人都说不得什么!”
谢大夫人眼睛一亮:“你说的对,去求青柠!”
母女两人搀扶着就要往外走,却听得谢茹一声怒喝:“你们站住,你们谁要是敢把这件事情捅到我儿媳妇青柠面前去,那以后就别再指望我认这门亲戚!”
谢大夫人着实被吓住了,她太明白自己这个妹妹是说到做到的主儿。
哪怕谢蓉蓉再是不情愿,她也依然用力拉住她的手腕道:“听你姑母的话,先别去打扰你表嫂!”
谢蓉蓉用力咬了咬牙,这才低声嗫嚅:“姑母,我实在是喜欢表哥,我只想嫁给他,为什么你就不能同意呢?你不是也很喜欢我吗?”
谢茹皱眉开口:“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我兄长的女儿,但是我绝不允许你破坏建树跟青柠的感情,你如果还想叫我一声姑母,就赶紧离开威远侯府,不然,我就把你父亲请过来,自此之后,我跟你们断亲!”
只一句话,就让母女两人面色苍白难看。
尤其是谢大夫人,她没想到竟然严重要到断亲。
这可不行,谢家做为一个商户能挤进权贵圈子,凭的就是她啊。
她走在街上被人称呼一声谢大夫人,也是因为这个小姑子在京中地位尊崇。
她绝不同意断亲!
思及此,她就急切说道:“茹妹,你别生气,蓉蓉已经知道错了,我这就带她回去好好教导,我们这就离开!”
话音落下,她就拖着谢蓉蓉的手腕快步往外走。
谢蓉蓉想要挣扎,但是却被拽的死紧,她只能脚步踉跄的离开威远侯府。
待坐上马车,她才哭着质问:“娘亲,你怎么能这样?你把我带出来,我以后还怎么再见到表哥?”
谢大夫人气急败坏的呵斥:“你还不长教训?难道你真想让她跟我们断亲,那样,我们谢家就难以在京城立足!”
谢蓉蓉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就是不甘心!
她皱眉询问:“你跟姑母怎么会及时赶来的?不是我让奶嬷嬷去请表哥了吗?”
谢大夫人无奈开口:“你表哥是要过来的,可是在半路上遇到了谢家的那位小姐战淼,她竟然知悉了你的阴谋,向你表哥通风报信,他这才把我们俩叫去客房的!”
谢蓉蓉震惊的瞪大眼睛:“她怎会知道?明明我跟奶嬷嬷商议计划的时候,周遭并没有半个人影啊?”
谢大夫人摆了摆手:“别管了,应该是她偷听到了,现在只能先等你姑母消消气,过几天,你再来赔礼道歉!”
谢蓉蓉用力握紧了拳头,她心里记恨上了战淼。
胆敢坏她的好事,绝不能放过。
此时威远侯府又恢复了热闹,谢茹也赶紧催着谢建树去跟战青柠洞房。
他来到屋内,就看到身穿大红喜服的战青柠坐在软塌上。
他脚步几乎都要站不稳,也不知道是喝酒的缘故,还是紧张的缘故。
他凑过去呼喊:“青柠?”
战青柠低声应答:“嗯,刚刚喵儿来说前头闹起了事端,可曾解决了?你跟母亲没有被为难吧?”
谢建树忙不迭摇头:“没有!”
话音落下,那就拿了秤钩将战青柠头上遮着的红盖头给摘下。
明媚的小脸出现在他的面前,瞬间就夺了他的呼吸。
他憨憨开口:“青柠,你真美!”
战青柠噗嗤一笑:“傻样,别只看着,赶紧帮我把头饰给摘下来,这么重,我脖子都快要压断了!”
谢建树连忙绕到她身后去拆头饰,但是却发现异常困难。
他那双手拿过刀,拿过剑,却唯独没碰过女子的头发,那么轻,那么柔,让他的心尖都给融化了。
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是他却凭着坚强的毅力,终于把头饰给拆下来了。
他后背出了汗,呼吸也有些重。
战青柠揉了揉酸疼的脖子道:“哎吆,可算轻松了,接下来的程序是什么?是不是该喝合卺酒?”
谢建树忙不迭点头:“对,是要喝酒!”
两人各自端了酒,当手腕交握的那一瞬间,谢建树就觉得自己被馨香给包围了。
他放下酒碗,下意识就把战青柠给拽进了怀中。
烛火摇曳,怀中的小姑娘恍若有些紧张。
她低声道:“谢建树,你先撒开我,你快把我勒的喘不上气了!”
谢建树后知后觉的松手,他满脸歉意:“对,对不起!”
战青柠失笑:“你不用给我道歉,我已经命人给你准备了热水,你先去沐浴,换上干净清爽的寝衣!”
他不想跟她分开,但是却也清楚,他这身上又是汗水,又是酒气的,的确得去洗洗。
他起身离开,而战青柠也去了另一边的浴房。
待换上松软的寝衣,她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可是想到接下来的场景,她又红了眼尾。
她真是有些害怕啊!
从此之后,床榻上就要多一个人了,她着实不习惯。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外面陡然响起敲门声:“青柠,你,你好了吗?”
她连忙起身去开门,就看到谢建树正满脸担忧的站在外面。
他关切询问:“你没事吧?可是身体不舒服?”
战青柠摇摇头:“没有,我在烘发呢!”
谢建树试探着询问:“烘好了吗?是不是咱们现在该回去就寝了?”
“嗯!”她低垂着眼眸应了一声,随着他又回去喜房。
帐慢落下,战青柠满头的青丝铺散在锦枕上。
她紧张的心口不断起伏,挣扎良久,她才哀求说道:“谢建树,你能不能轻一些?”
谢建树心尖像是被羽毛撩了一下,痒的厉害。
他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怪不得会踌躇不安,原来是怕疼。
可他也没经验啊!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