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声说道:“把储君战轩和闵相等人叫进内殿,我要宣布遗诏!”
遗诏两个字砸进圣女的耳朵里面,顿时让她的泪水汹涌而出。
她哭着说道:“好,全听你的,阿姐这就让他们进殿!”
不多时,储君战轩,以及那些丽国朝臣全都来到了乌国君的面前。
他们跪在地上纷纷大喊:“国君安康!”
乌国君强撑起精神打量着众人道:“本国君再无安康之日了,你们且听好了,自今日起,丽国国君之位由储君战轩继承,你们都要尽心尽力的辅佐他,绝不能起异心,可能做到?”
众人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闵相率先大声回答:“臣等遵命,臣定然会谨记国君嘱托,忠心辅佐新君!”
乌国君听了他的许诺,原本绷着的情绪陡然松懈下来。
他看向躲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的闵悦,咬牙说道:“让那个毒妇给本国君殉葬!”
闵悦慌乱摇头:“不,我不想殉葬,求求国君开恩,饶恕我这一回吧,我腹中还怀有胎儿,难道你忍心扼杀无辜?”
乌国君嘲讽开口:“那个野种可半点都不无辜,他是闵德的吧?你以为我不知道?”
闵悦伸手护住了小腹,她的孩子还要继承天命殿,她绝不能死。
她猛然跪爬到闵相面前道:“叔父,国君说的没错,我腹中的孩子是闵家的血脉,孩子是无辜的,求你给他一条生路吧!”
众人面面相觑,闵德不是闵悦的义父?
没想到两人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真是伤风败俗。
闵相面色难看晦涩,他冷声道:“闵德已死,谁知道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闵家门风清正,绝不能容留你这种伤风败俗的恶女,既然国君已经宣布了你的处置结果,你就等着被殉葬吧!”
闵悦骇然的倒在地上,只能期盼着乌国君能多熬几天,那样,她兴许还能再想出办法逃走。
只不过天不随人愿,在夜里的时候,乌国君就撒手人寰。
闵悦也被活活关进棺材,任凭她如何祈求都无济于事。
丽国大丧,新君战轩为乌国君整整守灵七天。
经过一段时日的历练,他早已经褪去了少年气,变得十分沉稳。
他气宇轩昂,不知道俘获了多少丽国贵女的芳心。
林怡琬做为他的母亲,总有权贵明里暗里来套她的话,打探战轩到底想要寻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做王后。
起初她以国君刚办丧事为由拒绝,但是过了一段时日之后,竟然传出新君战轩是断袖的谣言。
她惊得再也坐不住,立刻去跟圣女商议应对之策。
圣女也听到了谣言,她担忧询问:“琬琬,阿轩跟叶礼到底怎么回事?两人成日形影不离,也不怪别人会有那样的想法!”
林怡琬着急解释:“母亲,你是看着阿轩长大的,他是什么性子您最清楚!叶礼是他少年时一同历练的挚友,又是如今朝中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两人情谊深厚些本是常理,怎么就被传成了那般不堪的模样!”
圣女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却压不下心头的躁火:“前几日礼部尚书家的千金设宴,特意邀了阿轩,结果他硬是带着叶礼一同去了,席间两人只顾着商议边防之事,对满座贵女视而不见。这倒好,转天就有人说,新君眼里只有叶公子,根本不把女子放在心上。”
沉默片刻,她又开口:“我自然信得过阿轩,可谣言这东西,越传越邪乎。如今丽国刚经历国君更迭,民心未稳,若是这断袖的说法传遍朝野,不仅会让邻国耻笑,怕是还会动摇宗室对他的信任。”
她抬眼看向林怡琬,眼中带着几分凝重:“琬琬,你是他的母亲,如今阿轩的婚事,已不是私事,而是关乎国本的大事。你得想办法让他尽快定下王后之位,也好堵住那些悠悠之口。”
林怡琬面露难色:“我何尝不想?可阿轩这孩子,性子拧得很。我前几日旁敲侧击提了几句,他却说如今边境未宁,民生待兴,哪有心思考虑儿女情长。”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战轩身着玄色龙袍,身姿挺拔地走了进来,叶礼紧随其后。
看到殿内的两人,战轩微微躬身:“母亲,祖母。”
林怡琬见他来了,立刻起身,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阿轩,你可算来了。如今外面谣言四起,说你与叶将军有断袖之嫌,你可知晓?”
战轩脸上并无波澜,只是淡淡点头:“儿臣知晓。不过是些无稽之谈,不必放在心上。”
林怡琬皱眉提醒:“这谣言已经影响到你的声誉,甚至动摇国本了!阿轩,你必须尽快选一位王后,平息这些流言。”
叶礼站在一旁,神色有些尴尬,上前一步道:“侯夫人,此事皆因我与国君走得过近而起,不如我先回去盛朝,避一避风头!”
战轩毫不犹豫打断他的话:“此事与你无关,谣言止于智者,若仅凭这些无稽之谈便草率立后,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圣女开口劝道:“阿轩,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好。你如今已是国君,身不由己。选一位品德端庄、家世清白的王后,不仅能堵住流言,还能为你拉拢朝臣,稳固政权,何乐而不为?”
战轩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阿轩明白母亲和祖母的苦心。但王后之位,关乎一生,也关乎国运,不能草率决定。这样吧,三个月后,我将举办选秀大典,凡年满十六岁的宗室贵女、朝臣之女,皆可参选。到那时,朕会亲自挑选一位心仪的女子立为王后。”
林怡琬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你能这般想就好。三个月的时间,足够筹备选秀大典了。”
战轩点头:“此事就劳烦母亲费心了。我还有政事要处理,先行告退。”
说罢,他转身离去,叶礼紧随其后。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林怡琬轻叹一声:“他跟叶礼着实走的太近了些,也不怪别人会传那样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