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只是一只狐狸,没有题词也没有别的什么,有的只是润雪清风的印戳。
有些识货的人一眼看到就认定这就是润雪清风的话,这个世上能画出这种画的除了润雪清风之外再没有别人了。
客人中有个人最惊讶,那就是柳风,他一直盯着台上的画,看了半天还是觉得很吃惊。
他慢慢地把视线放在了方银萱身上,眼底全是疑问。
方银萱笑了笑,“这幅画说不定真是润雪清风画的。”
一般人画狐狸肯定不是画的红狐狸就是白狐狸,但是这幅画上的是个七彩狐狸,这画运用了七彩的颜色就有很多讲究了,用不好就是一团糟,用好了,那就跟这幅画一样,精妙绝伦。
最让人惊奇的不是这幅画上颜色运用的好,最让人惊奇的是这狐狸竟然栩栩如生,看久了仿佛整个狐狸就在自己眼前一样。
说起这个狐狸倒也是稀奇,还从没见过这么俊美的狐狸,只是卧在那里睡觉就让人觉得气势逼人,狐狸的眼睛似乎没有完全闭上,它微微眯着眼,眼神中透露着警告与精光,让人不敢大意。
有些胆小的人吓得都不敢看这幅画了。
那些胆大的人倒是都想把这幅画买回去,这样子不仅可以练练胆还能享受一下驯服的乐趣。
再加上这幅画或许真的是润雪清风所作,那如果买回去了肯定倍有面子。
“一万两。”
吴掌柜的刚说可以开始了,一个人平静的声音就从角落里传了出来。那个人喊了价钱之后所有的人都把视线移了过去,只见到喊价的人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衣袍,长相出众,脸上的表情平淡无波。
这个人居然是楼青天,也只能是他,一下子能把价钱喊到这么高的人除了非常喜欢润雪清风画作的楼青天之外一时还真想不出来别人了。
楼青天脸上的表情淡淡的,那些想买给他面子的人全都没叫价,他们都觉得因为一幅画跟楼家的人弄僵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楼二少爷,好东西谁都愿意要,我出价一万两千两。”大厅中央一个人喊道。
那个人长得胖嘟嘟的,像是张家的人,年纪不过二十来岁,模样不用细说,跟买来的芝麻饼有的一拼。他旁边坐着的是张落梦,应该是张家某个旁支的孩子,今天跟着张落梦一起来看热闹。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那是当然,一万五千两。”楼青天淡淡地说道,丝毫没有在意一下子加了这么多钱。
他这么一喊过后就没人再敢喊价了,一万五千两不是小数目,而且看样子他真的很想要这幅画。
“两万两。”方银萱突然喊道,人们只听到声音没看到人。
古天霸壮硕的体型把她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因此她喊了价之后人们也没看出来到底是谁喊的。
那些听过方银萱声音的人一下子就猜出来喊价的人是谁了。
这可是个小活祖宗啊,跟她抢每次都遭殃。
今天来参加拍卖的李明辉曾经就深受其害,如今遇到她都离得远远的。
楼青天看了一眼那个方向,看到柳风的时候就知道喊价的人是故意找茬,怪不得昨天那个人会跟他抢牌子,本以为是无冤无仇,看来是看走眼了。
“王公子啊,这幅画还不知是不是润雪清风的画作,您要不要考虑考虑?”台上的吴掌柜的小心翼翼地措词说道。
“不用,假的我买回去也开心。”她自然地接道,根本没把这两万两当回事。
她开心,她当然开心了,能跟楼青天抢一下东西本来就是她的设想,不过今天她没有坑他的打算。
什么叫财大气粗,她这样就是,假的就是不值钱的东西,顶多五两银子,没想到她能花两万两银子买个开心,真是太有钱了。
“两万一千两。”楼青天对这幅画是势在必得。
他喊价之后看了看方银萱的方向,似乎是在等着她喊价。
“楼二少爷既然这么想要这副画,那我就忍痛割爱吧。”方银萱说道。语气听上去还真有点忍痛割爱的感觉。
楼青天很意外,他以为对方会一直往上加钱呢。
最后这幅画被楼青天用两万一千两拍下了,这样的价钱无意是今天拍卖物品中最高的,拍卖会结束之后众人都散了。
因为某些原因柳风跟席义天以及白展玉一路回去,男扮女装的方银萱跟着齐非云他们一道,这样子也不容易让人识破。
“刚才那幅画可真美。”齐非云还在回忆着那幅画,如果不是怕得罪楼青天,他肯定会抢夺一番。
走在最中间的方银萱也是这么认为,当初她为了调那些颜色可是费了不小的心思。
被人们看作是精妙绝伦的颜色其实是她费了很大的力气弄上去的。
她先是把颜料放进乳胶做的长方形大盘子里,然后洒些水上去,接着稍微搅拌一下,让画呈现一个美妙的弧度,颜色搭配也很美,她选了一个很漂亮的角度把画纸盖了上去,这才形成那七彩的颜色。至于那飘渺感,颜料弄上去的时候就自带了。
孝王府里的人都在各忙各的,到了午睡的时候赫连辰玉睡意全无,他来到了暗格那里,准备拿出自己储备的颜料画上一幅画。
刚打开放颜料的地方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大手慢慢地伸向暗格,看着暗格里放着一个干掉的乳胶制成的东西,乳胶全都是他心爱的颜料,此时这些颜料已经边干了,用水湿润一下倒是能用,不过再也画不出拿着美感了。
他放在这里的颜料全都是让人辛辛苦苦弄来的,费了不少功夫,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幅样子,下次再收集还要等到夏天的时候。
想起来这件事他脸上淡定的表情一点点龟裂。
龟裂之后脸上是满脸的无奈。
以前听说农家的男人如果娶了一个泼妇媳妇儿那就别想藏钱了,只要是他的爱好都会被她慢慢给磨没了。
他为什么也有种娶到悍妇的感觉。
方银萱欢欢喜喜的回家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前两天办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那些颜料加起来至少能画十幅画,现在她为了一幅画就把那些颜料全都糟蹋了,完全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主子。”柳风一见到方银萱就急忙跟了上来,他在后院石阵这里等候多时了,“那幅画怎么会变样啊?”他当初画完的时候不是那个样子的啊。今天如果不问出这件事他估计会急死。
柳风记得自己当初按照方银萱的描述画完那只狐狸之后还是白色的。
楼青天手中那两幅无法辨别的画作其中一幅是真的,另一幅是柳风画出来的,柳风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我请那个什么白公子给弄得。”她调皮地说道。
“主子认识白公子?”柳风震惊道。
“你猜。”说完她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