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儿子
昭昭的小月亮2024-07-11 16:003,029

安夫人怎么肯将自己家拱手相让给小妾生的儿子?

但是安老爷却不是这样想的。

之前安老爷有多喜欢自己这个嫡子,现在就有多厌恶安阳。

退一万步说,安阳去嫖宿小倌馆就嫖了,本不是多大的事情,可是他也不要这样放纵不知收敛,闹得身子都坏了,现在扬州人尽皆知,现在坊间谈论的都是安家嫡子身子坏了,到处都在看安家的笑话。

若不是因为安阳,安老爷就不会受到这样多的生意对手嘲讽,落得现在他一张老脸都没地方搁。

嫡妻生的儿子是儿子,小老婆生的儿子当然也是儿子,安阳这个逆子既然已经废了,那就趁着自己身体还行,再生一个便罢了!

安夫人与安老爷同榻共枕多年,当然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可这种事情安夫人怎么可能忍得了?

安夫人一面因为儿子的情况焦头烂额,一面又因为夫君准备纳妾急的要命,乍然听到安阳在学院之中居然还留了个种,立即欢天喜地地准备去派人去看了白芙蕖的情况。

以安夫人的经验,对白芙蕖其实还是嫌弃多于喜爱的,哪家母亲会喜欢一个还在学院之中就勾搭自己家儿子的女孩儿?

简直伤风败俗,有伤风化。

不过现在也没有法子了,安家香火仿佛就要断了,安夫人再不喜欢白芙蕖,也要考虑到白芙蕖的肚子里还有个东西,若是个儿子,安夫人的心就能放回到肚子里去了。

只要她肚子里怀的是个男胎,安夫人就准备将白芙蕖给接回来,白芙蕖此人随便打发成个通房都无所谓,这个孩子却能成为元家的新继承人。

不过为防白芙蕖是故意讹人的,安夫人还是准备探探安阳的口风,问问他白芙蕖是不是当真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

于是在听说白芙蕖肚子里怀了安阳的孩子的第三日,安夫人亲自端了安阳现在日日要吃的药,准备去问问安阳。

安阳还住在自己原本的院子,他的精神受了极大的打击,精神很不稳定,连伺候的丫头都不敢近他的身,怕忍得他忽然发起狂来。

没人伺候他,他就一个人窝在自

己的屋子里头,也不出门,谁也不见。

安阳这些日子实在是惨的很了,他在小倌馆里头过的简直不是人的日子,就算是短短的三两日,安阳想起来仍旧觉得恐怖可怕。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说是他自己去的小倌馆,就连学院之中都有人指认是他先骚扰了晏昭昭,被晏昭昭拒绝之后便气愤离开,然后去了温柔乡里头饮酒作乐。

安夫人也叫人去查了,可是能查到的也就这些消息,就算心里头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心中再不甘心也只能咽下去。

但是安阳却觉得事情肯定不是这样的,李焕鼓动他去找晏昭昭,找到晏昭昭之后不久,他就失去了意识,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好男风,亦没有断袖分桃之癖,这一定是一个针对他的局!

那到底是谁对他动的手呢?

是元清秋,还是李焕?

安阳不知道,有时候想着想着心中惊恐失落,下意识地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打砸一空,惊声尖叫,将身上的衣裳撕得乱七八糟。

打累了,砸累了,安阳就蜷缩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紧紧地将自己包裹起来,瑟瑟发抖。

不知道是不是那几日里头被人强行灌下去的药里头有什么虎狼之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虚的不行,这样打砸一翻下来,脸色就苍白地和纸一样,胸中更是和破风箱一般喘个不停,有时候鼻子里还会流出血来。

安阳觉得自己仿佛要死了,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扭曲的脸上又满是恨意。

他恨每一个人,恨求而不得的晏昭昭,恨与晏昭昭关系含糊不明的南明和,恨揶揄撺掇自己的李焕,也恨贪婪不堪的白芙蕖。

安阳知道自己在别人的嘴里说的是什么话,人人都说他是没了根的东西,就连两个从小就伺候自己长大的丫头都偷偷摸摸地在外面说小话,说自己以后大抵是不中用了,她们这些丫头也没了前途,不如早些另寻出路。

之前他在屋子里的时候,这些丫头哪个不是含羞带怯地看着他,仿佛他就是她们的天她们的地一般,如今才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这些丫头就已经看不起自己了。

看不起......

看不起!

废人......

废人!

为什么?凭什么?

安阳的喉头仿佛又有了鲜血的味道,想起来那几日夜里被强行压碎的骄傲与自尊——那些人告诉他,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是他活该。

活该吗?

安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活该,但是这些以前仰仗着他的鼻息才能够过活的丫头凭什么瞧不起自己?

正是听到这些丫头嚼舌根,安阳才会暴怒,提着一个花瓶从屋子里追了出来,直接就将那花瓶整个砸在了丫头的头上,将她打的头破血流。

打人的时候安阳像是命不久矣一般大声地喘着气,另外一个丫头吓得花容失色,落荒而逃。

而安阳看着被自己一花瓶砸破了脑袋的丫头,看着她因害怕和疼痛瑟瑟发抖的神情,看着她额头上渐渐流出来的血色,觉得自己心里翻涌的恐惧和仇恨仿佛得到了快意的平息。

这才叫做活该!

如果可以,他也想要这样一瓶子砸在自己那些仇人的头上,想看看他们的血是不是也这样鲜红滚烫?

但他心里仍然存在着良知,看着那丫头缓缓地倒在地上,还是退了两步,下意识地将手背上沾着的血往身上抹了抹,不敢再看了。

丫头后来妥善处理了,院子里也再也没有敢满嘴胡说的人了,可安阳还是觉得心里翻滚的憎恶与痛苦无处宣泄,除了打砸东西之外,他得不到一点儿快活之感。

安阳不知道这样百无聊赖又痛苦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他有时候失魂落魄地站在窗口前,看着外头飞过的候鸟,竟也想要将那鸟儿的头给拧下来。

安夫人来找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静静地站在窗户前。

一开始面无表情,后来又勾动起嘴唇,挤出来一个扭曲阴森的笑容。

“阳儿?”

安夫人轻声地喊了安阳一声。

安夫人对安阳也是一片爱子心切,知道安阳的精神状态不好,每日都花许多时间去陪安阳说说话。

安阳回过头来看安夫人,看到她鬓边这些日子陡然生出来的白发,还有脸上妆粉也掩饰不住的疲倦憔悴之色,心里头的痛苦和仇恨又纠缠地翻涌上心头。

“母亲。”

“诶,阳儿来喝药,喝了药就会好了。”

这是这些日子安阳第一次理会安夫人的呼唤,安夫人的眼眶一红,差点便失了态,只得强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来,将药递到安阳的手里去。

安阳的目光冷冷地落在安夫人手里还冒着热气的药碗上,眼底蔓延出一丝丝的讥讽之色。

整个安府之中,只有安夫人一个人还在自欺欺人。

安阳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不仅仅是不能人道,甚至连很多生理问题都难以解决,但是看着母亲这热切的眼神,看着她因自己一句简单的回应便红了的眼眶,安阳又觉得愧疚。

是因为他,母亲才会受到这样大的压力。

可是自己的心中愈是愧疚,就愈是憎恶叫自己变成这样的人——恨谁?

南明和?

李焕?

晏昭昭?

白芙蕖?

安阳自己都不知道。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挣扎的空白之色,手却已经顺从地从安夫人的手里接过了那一碗药,一饮而尽。

药有没有用又有什么关系。

心病无药可医,而痛苦与偏执在压抑下只会越来越扭曲,直到膨胀爆发的那一刻止。

安夫人却不会明白安阳状似平静的表象下藏着怎么样的一颗心。

她以为安阳已经好了,脸上一喜,伸手去拉安阳的手,却不料安阳垂着眼眸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他自己都觉得他脏。

安夫人虽不知道安阳为何如此,只当是自己行为过激打击到了安阳,便亲自端来了椅子,请安阳坐下,拉着安阳说了很多这样那样的闲话。

最后话题却滚落到了白芙蕖的身上。

“阳儿,你可认得白姑娘?”

安夫人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白姑娘?

安阳的心里下意识想起来白芙蕖。

这个贪得无厌又颇有心计的女人,他当然认得,只是想起来的时候难免觉得恶心又憎恶。

安阳有些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母亲说的是白芙蕖吧,她又拿咱们之间的事情来说项了么?”

他以为白芙蕖见不到自己,便将主意打到安家头上来了,心里对白芙蕖更是厌恶。

“你与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安夫人听安阳如此说,便明白安阳和白芙蕖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下意识地想要问一句。

“秋猎的时候儿子喝醉了酒,与她之间......”

继续阅读:第一百六十一章 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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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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