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北寒天2025-10-22 17:286,354

宋雅琴再次愣住,直勾勾地看着我。

但那双眼里却慢慢带上笑意:

“行啊陈默,最近演技见长啊?”

“我爸昨晚还有精神跟你一起演戏,一夜没见就死了?”

“你说,他要是知道他的好女婿。”

“为了争风吃醋不惜诅咒他死,会不会被你气死?”

宋雅琴说着拿出手机,直接拨打岳父的电话。

几秒后,岳父的手机在我兜里响了起来。

她顺着声音看过来,挂断电话,接着说:

“行,细节做得挺足,免得我爸接电话穿帮是吧?”

“陈默,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她转过身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看来我爸应该也没什么大事,毕竟你还有心情跟我演戏。”

“你把病房号发我一下,我跟江枫出去见个客户。”

“到时候顺路去看看。对江枫的处罚不变,行了吧?”

宋雅琴踮起脚亲了下我的脸,急匆匆就要往外走。

我一把拽住她,尽力压抑着怒火:

“昨天江枫在大厅踢人的时候,古玩行里很多人都看到了。”

“你随便找个人问问,看他江枫踢的到底是你爸,还是我爸。”

宋雅琴有些无奈地叹气,似乎是为了让我死心。

在员工群里发了通知,让昨天下午目击事件的人来她办公室。

没过多久,办公室门被敲响,一个实习鉴定师小姑娘怯生生走进来。

“宋总……昨天那个大爷……确实是您父亲……”

宋雅琴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小姑娘面前,

“啪!”

抬手就是一耳光,然后冷冷宣布:

“你被开除了。”

那小姑娘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宋雅琴,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我。

宋雅琴定定看了我一眼,满脸失望地说:

“现在好了吗?”

“连公司的实习生都被你收买来陪你演戏,你是不是太过分了陈默?”

“你记住,这个小姑娘,是因为你才被开除的。”

她拿起包,一把拽住江枫转身离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我却生不起一丝喊住他们的念头。

也许宋雅琴只有真的看到棺材,才会流泪。

4

我联系殡仪馆,准备为岳父办葬礼。

等我推着岳父的遗体经过医院大厅时。

却听到路过的几个小护士在说八卦:

“哎你听说了没?急救那边又接了个奇葩,现在正往这儿送呢……”

“两个人在车里搞那种事,结果被追尾了。”

“那女的没事,男的好像那个地方受伤了……”

我摇头,心想这世界越来越荒唐。

抬眼时却正好看到宋雅琴一脸焦急小跑过来。

她不由分说抓住我的手。

我以为她终于知道岳父去世的消息,淡淡开口:

“来了就一起走吧。”

可宋雅琴喘了几口气后,才皱眉说:

“走哪去?你别在这挡路,赶紧把这玩意挪开。”

“江枫他……出了点小事故,马上进医院了。”

我愣了一下,宋雅琴却不由分说把我扯到一边。

手也搭上岳父遗体的推车,准备把它推开。

我反应过来后冲上前拦住她,一手抓住盖在岳父脸上的白布:

“宋雅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江枫!给我看清楚这是谁!”

正要掀开时,江枫的惨叫声由远及近。

几个医生推着他慌忙跑向门口,嘴里喊着:

“让一下!让一下!病人情况危急!”

我抬眼看到江枫躺在病床上,下身盖着白布,上面一片血红。

脑子里突然想起刚才护士的八卦,心里一沉。

宋雅琴见我没有动作,用力一推推翻了推车。

岳父的遗体滚落在地上,那蒙着脸的白布也被掀开,露出他惨白的脸。

我赶紧冲过去查看遗体情况,一边回头怒吼:

“宋雅琴!……”

可话刚出口就只能停下。

宋雅琴已经跟推着江枫的医生急切地冲了进去。

只给我和岳父留下一个背影。

我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最终全化为浓浓的无力感。

静静把岳父的遗体收拾好放进准备好的棺材里。

那沉甸甸的重量突然轻了。

我知道,等岳父的葬礼结束。

也是时候结束我跟宋雅琴的婚姻了。

直到葬礼前一天,宋雅琴都没有任何消息,想来是在悉心照料江枫。

没想到在葬礼当天,我刚迎接完前来的宾客。

她却带着江枫突然回来了。

看到家里的灵堂布置,宋雅琴深深皱眉:

“陈默,你到底有完没完,演个戏演上瘾了,非得做全套?”

“多晦气啊!”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没理她,转身向灵堂走去。

时间差不多了,葬礼该开始了。

可江枫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要我看陈哥这是骑虎难下了,为了引起宋总注意。”

“他几次三番撒这个谎,再不办个葬礼,之前的功夫不就白费了……”

宋雅琴似乎被挑起了火,快步走到我身边一把抓住我:

“你哑巴了?怎么入戏太深出不来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心……”

宋雅琴的话戛然而止,进到灵堂后首先映入她眼帘的,就是岳父的遗像。

“爸!?”

5

当她喊出这个字的同时,江枫也瞪大双眼,缓缓向后退。

但宋雅琴并没有发现,她转过头直接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陈默,我爸平时对你那么好!”

“你为什么非要拿他来骗我,甚至还搞出这么个灵堂来?!”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宋雅琴。

都到了这时候,她竟然还认为我在骗她。

江枫听到宋雅琴的话也停止后退,贱兮兮地来了一句:

“陈哥,你不懂感恩也就算了。”

“非要把宋总的父亲咒死你才安心吗?!”

我没有理江枫的挑拨,可宋雅琴却发了疯。

她一把掀翻供桌,推倒四周的花圈。

最后高高举起岳父的遗像,狠狠砸在地上。

相框的玻璃沿着遗像眼睛的位置裂开,就好像岳父流下了眼泪。

可宋雅琴没有停止,看着灵堂里已经盖好的棺材,走了过去:

“陈默,我真不知道你给我爸灌了什么迷魂汤。”

“让他这么配合你演戏。”

“该不会他本人就躺在这里面吧?”

说着宋雅琴就要推开棺盖,宋家大伯跑过来拦住她,苦口婆心地劝:

“雅琴,你爸都走了,棺盖不能开啊……你让他安心走吧……”

宋雅琴脸上却露出笑容:

“大伯,陈默真是脸大,连您也来配合他表演。”

“怎么?我爸他自己也嫌晦气,所以这棺材里是空的对吧?”

“害怕被拆穿是吗?”

说着她不顾大伯阻拦,奋力掀开棺盖,但重心不稳,直接扑倒在棺材上。

而她的脸,正对上岳父那张惨白的脸。

看着棺木中岳父惨白的脸,宋雅琴的脸也瞬间惨白。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伸出手想要确认这不是幻觉,可在触碰到岳父冰冷的皮肤时。

她颤抖了一下,缓缓收回手,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一只手还紧紧抓着棺材边缘。

她脸上有两行清泪滑落,转过头看向我,又鼓起满腔愤怒怒吼:

“陈默!为什么!”

“为什么我爸死了这种事你都不告诉我!”

我只觉得她可悲,静静看着她:

“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但你一次都没信过。”

“甚至,你离他最近的一次,是在医院门口。”

“你亲手把你爸的遗体推倒在地上。”

“但你看都没看一眼,只顾着照顾江枫那个人渣。”

宋雅琴猛地起身,死死盯着我:

“我不是!我没有!”

这一次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几秒钟后,她眼里被茫然占据。

环顾着四周的一片狼藉,同时看到了躲在角落,正默默往后缩的江枫。

宋雅琴突然意识到,江枫应该早就知道,死的人是她父亲。

“江枫,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你教训的那个人,是陈默他爸吗?”

江枫被这句话吓了一跳。

在宋雅琴灼热的目光中,哆哆嗦嗦走上前来。

扑通一声跪在宋雅琴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头。

再抬起头时,已经有鲜血从额头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宋总!”

“我真不知道他是您父亲啊。”

“我要是早知道的话,肯定不敢踢他的……”

“今天过来之后才知道……但是我太害怕了……我不敢跟您讲……”

“求求您……原谅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6

我抬脚将江枫踢翻在地。

正准备跟宋雅琴说明岳父是被活活疼死的。

江枫这个渣子必须付出代价。

可抬眼对上宋雅琴的眼睛,我愣住了。

那里竟明明白白有着浓浓的怜惜和心疼。

她别过头去,只丢下一句: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我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身旁传来一声叹息,我转头,看到大伯同样一脸无可奈何。

江枫屁滚尿流地跑了。

我和大伯没再说话,只默默收拾起灵堂。

宋雅琴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孝服,静静跪在岳父的遗像前。

那身象征孝道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简直讽刺。

葬礼按部就班地结束。

岳父的遗体也被葬在了我为他准备的墓地里。

宋雅琴久久跪在墓前,所有亲戚离开时都像逃避一样躲着她。

只有大伯留到最后,等我从车里拿了东西走过来。

他看了眼我手里的离婚协议,拍了拍我的肩膀:

“雅琴她爸……跟我讲过你跟雅琴的事。”

“以前我还不理解,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离开她……也好。”

我向他重重点头,转身向宋雅琴走去。

将两份我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扔在宋雅琴面前。

不带一丝感情地开口:

“签了吧。”

“咱们结束了。”

宋雅琴看清离婚协议后,立刻站起身看向我,一脸不耐:

“陈默,你又在作什么妖?”

“我爸他尸骨未寒,他老人家还看着呢,你要跟我离婚?”

我冷冷看着她一言不发。

宋雅琴眼里的不耐烦才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

“你来真的?”

“陈默,别走!我爸他……他刚走啊!”

“你就忍心丢下我一个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她的声音尖利,带着一种被全世界背叛的凄厉。

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那双曾经盛满骄纵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恐惧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挽留。

我用力掰开她紧扣着我裤脚的手指,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良心?”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冰棱:

“宋雅琴,你爸躺在急救床上。”

“血都流干了,最后闭不上眼的时候,你在哪儿?”

她像被烫到一样瑟缩了一下,抱着我腿的手臂也松了劲。

“你和江枫,在豪华包厢庆祝。”

我俯视着她,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刀刃刮过骨头的冷硬:

“他发了朋友圈,艾特了我。”

“照片拍得挺好,红酒,烛光,你俩笑得真开心。”

宋雅琴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爸,是被你活活气死的。”

“他最后一句遗言,是让我跟你离婚,还断绝了你们的父女关系。”

“不……不是的……陈默,你听我解释……”

她徒劳地伸出手,想要再次抓住我,指尖冰凉。

“解释?”我扯了扯嘴角,一个毫无温度的笑:

“留着跟法官,或者跟地下的爸解释吧。”

我不再看她,弯腰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一份崭新的离婚协议。

这份文件,我准备了很多份。

我将它和一支笔,稳稳地放在她被雨水打湿、沾着泥点的膝盖上。

“签了它。我们之间,只剩下这个。”

7

我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是通知,也是终结。

宋雅琴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份协议上,仿佛那是能吞噬她的毒蛇。

几秒钟死寂的僵持后,歇斯底里的火焰猛地在她眼底炸开。

她尖叫一声,像一头彻底被激怒的困兽,抓起那份协议疯狂撕扯!

脸上是彻底豁出去的疯狂和怨毒:

“离婚?陈默!你想都别想!”

“我爸留下的古玩行股份,你一分都别想拿到!”

“那是我宋家的!你休想甩开我过好日子!”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随你。”

我只吐出这两个字,淡漠得像在评价天气。

然后,我转过身,不再看她一眼,迈步走向墓园出口停着的车。

身后,是她更加尖利、更加崩溃的哭嚎和咒骂。

那声音里,有恐惧,有愤怒,有不甘。

唯独没有一丝一毫对逝去父亲的愧疚。

大伯撑着黑伞,沉默地站在不远处的松树下。

望着宋雅琴疯狂的身影,深深地、沉重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失望和悲凉。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隔绝了外面凄风苦雨的世界。

引擎启动的声音低沉而稳定。

雨水密集地敲打着车窗,汇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该清算的,一分都不会少。

接下来的事情,快得像按了加速键。

由宋家族长宋德高主持的清理行动,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还要狠。

就在我和宋德高通话后的第三天。

宋氏古玩集团董事会召开紧急会议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会议全程封闭,没有任何消息外泄。

但会议结束后传出的风声足以让整个公司震动。

宋雅琴被暂时停职,接受内部调查。

理由是涉嫌严重违反公司财务制度和利益冲突原则。

她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被贴上了封条。

紧接着,公司内部审计部门以雷霆之势介入。

开始全面核查宋雅琴在职期间。

特别是近一年来的所有财务审批、合同签署以及资金流向。

重点,自然是她与江枫之间那些所谓的项目合作。

更要命的是,宋明轩生前的遗嘱也在这时候曝光了。

遗嘱内容震惊了所有人:

宋明轩正式断绝与宋雅琴的父女关系。

并将自己在古玩行的所有股份和个人财产全部留给陈默。

这份遗嘱是在公证处正式公证的,具有完全的法律效力。

树倒猢狲散。

宋雅琴一倒,那些依附于她的、平日里对江枫敢怒不敢言的人。

立刻嗅到了风向的变化。

关于江枫的各种举报信,像雪片一样飞到了审计部和宋德高的案头。

内容五花八门:

利用职务之便虚报差旅费、

收受古玩商回扣、泄露公司商业信息给竞争对手、

甚至在报销单据上伪造领导签字……

桩桩件件,证据链都开始迅速清晰起来。

江枫那条疯狗,在失去了宋雅琴这个唯一的庇护伞后,彻底慌了神。

他像一只无头苍蝇,先是疯狂地拨打宋雅琴的电话。

自然是关机或被拉黑。

接着,他竟然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电话接通,他没了往日的嚣张,声音里充满了惶急:

“陈默!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你害宋总!现在又想害我?”

我拿着手机,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蚂蚁般的车流和行人,声音平静:

“害你?江枫,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和宋雅琴,是咎由自取。”

“你放屁!”

他在电话那头咆哮:

“我和宋总是清白的!那些钱……”

“那些钱是正常的业务往来!是你诬陷!我要告你诽谤!”

“告我?”

我轻笑一声,那笑声冰冷,不带丝毫温度:

“省省吧。审计报告出来之前,你最好祈祷自己屁股擦得够干净。”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听说警方那边。”

“好像也收到了几封关于你的实名举报信。”

“内容挺丰富的,好像还牵扯到你入职古玩行之前的一些光辉事迹?”

“比如……合同诈骗?”

8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只剩下江枫骤然变得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

几秒钟后,电话被猛地挂断,只剩下一连串忙音。

我知道,他怕了。

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底子,根本经不起查。

宋雅琴的内部调查结果很快出炉。

审计报告厚厚一沓,触目惊心。

仅她和江枫之间那些虚假的项目合作和违规报销。

就涉及金额超过八百万元。

这还不包括其他零零总总的违规操作。

董事会震怒。

在宋德高的主持下,宋雅琴被正式解除在古玩集团的一切职务。

同时,公司股东联名,以宋雅琴严重损害公司利益为由。

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追回其非法所得并赔偿损失。

宋雅琴的世界,一夜之间崩塌,她从云端跌落泥潭。

而江枫的结局,来得更快,也更具有戏剧性。

就在宋雅琴被正式解职的第二天,江枫没有出现在公司。

第三天,消息灵通人士透露,江枫被公安机关带走了。

第四天,带走他的,不是经侦,而是刑侦!

罪名是涉嫌诈骗!

原来,江枫在进入古玩行之前,就是个劣迹斑斑的骗子。

他曾利用伪造的身份和项目。

诈骗了多名急于投资的商人,涉案金额巨大。

只是他行事狡猾,又善于伪装,一直逍遥法外。

直到古玩行事发,他成了焦点。

那些曾经的受害者立刻认出了这个改头换面的江司机。

纷纷向警方报案并提供证据。

铁证如山!

宋雅琴的崩塌和江枫的落网,如同两枚重磅炸弹。

在本市商圈和八卦圈同时引爆。

曾经风光无限的古玩行千金和她的得力司机。

瞬间成了最大的丑闻和笑柄。

离婚官司开庭了。

我走进法庭,宋雅琴独自坐在被告席上。

一个多月过去,她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气神。

头发失去光泽,脸色苍白,眼下乌青浓重。

那身高档套装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皱巴巴的。

她低着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

当法官宣布开庭时。

宋雅琴才像受惊的兔子般抬起头,目光直直撞上我。

我的律师出示了关键证据:

江枫发的朋友圈截图,医院监控录像,还有宋雅琴撕毁离婚协议的录音。

轮到宋雅琴陈述时,她猛地站起来,声音嘶哑地朝我喊:

“陈默!你非要这么绝吗?!”

“你就不能看在十年夫妻情分上给我留条活路?!”

“我爸要是知道你这样对我,他不会原谅你的!”

她提到了岳父。

我缓缓站起身,对法官说:

“审判长,我请求补充提交一份关键证据。”

法官点头同意。

我拿出手机,连接上法庭的音响设备,转向宋雅琴:

“你说爸不会原谅我?那你听听他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我按下播放键。

音响里传出岳父虚弱断续的声音,每个字都像用尽生命最后力气在嘶吼:

“孩子……离……离开她……断绝关系……我的遗产……全部……给你……”

“爸——!!!”

宋雅琴发出凄厉的尖叫,整个人重重扑倒在地板上。

蜷缩着身体剧烈抽搐,发出野兽般绝望的嚎哭。

法官敲响法槌:“肃静!”

接着宣读判决:

离婚准许,财产大部分判给我。

宋雅琴失去对岳父遗产的一切继承权。

“闭庭!”

宋雅琴瘫软在地,连抽噎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从侧门离开了法庭。

走出法院大门,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殡仪馆的电话。

“喂,是我,陈默。明天我想去看看我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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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不小心碰倒了一盆花,就被妻子的司机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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