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没有抬头,继续窝在他怀里说道:“上次太后婆婆大寿的时候,也有好多人给我送礼物,有一个装着镯子的盒子里也有癞蛤 蟆的……还有前几天,我的被窝里也有一只,但是我怕谷子她们一定要和你说,就没告诉她们,今天是真的吓到了,才……”
梁梦洲眼中带着愠怒,他将宋知意的身子扳正了,让她看着他的双眼,“你说知道是谁做的……是不是你母亲?”
不用猜也能想到,知道宋知意最怕什么的无非就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这悦仙宫中伺候着的基本上都是梁梦洲静心挑选过的人,除了这宫中的人,那便只有宋国公府的人嫌疑最大了。
只是梁梦洲想不通齐夫人为何要叫人放癞蛤 蟆吓宋知意,难道仅仅是因为宋知玥被送走一事,她想报复宋知意吗?
宋知意见他动了怒,立刻小声哀求道:“阿洲哥哥,答应知意吧,如果是娘亲做的,你千万不要罚她,好不好……”
梁梦洲手上越发的用力,眼中满是疼惜,他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是你娘亲所为的?”
宋知意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因为小的时候,每次我在府上闯了祸,娘亲都会吓唬我,说如果我不听话惹她不高兴了,她就放癞蛤 蟆吓我让我认错,这次二姐姐是因为我受罚的,娘亲肯定生气了。”
梁梦洲吻了吻她的额头,严肃地说道:“宋知玥受罚与你无关,她是咎由自取,往你身边放癞蛤 蟆一事,若真齐玉莹所做,我也绝不会罢休,只要抓住线人,必要罚她,你不要事事怪自己,也不要过分善良。”
说完,他又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冲她勾了勾唇角。
前殿,怀袖公公正带着侍卫挨个抽查,想要揪出是谁被买通了在宋知意身边做手脚。
宫中确实基本上都是信得过的人,查了半天根本没查出个究竟。
谷子不由得对众人说道:“现在贵妃娘娘和皇上都不在这里,我便大着胆子说两句,在这后宫里,有哪个娘娘主子像贵妃娘娘一样温和待人的?娘娘从不苛责下人,还三不五时就准假涨月例,难道你们这些人就真的忍心对娘娘恩将仇报吗?”
她这一番话说的众人叫冤。
“谷子姐姐,我是负责前院打扫的,哪里碰得上后院厨房的事情,娘娘待我们确实很好,我们在娘娘身边也都是卖力的干,这你都是看在眼里的,至少我是真没那个胆子和那个心伤害娘娘啊。”
“就是啊谷子姐姐,你们抓不到人,也不能把罪过算在我们每个人头上吧?”
几乎所有人听了谷子的话都觉得委屈的不行,全都一句两句的抱怨反驳着,在场的除了她还有怀袖公公和连心,唯有一个人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甚至神色连变都未变。
谷子留心了那人好几眼,等众人都静下来之后,她冲着那人一斜眼,语气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小佩子,你为什么不说话?”
被叫到名儿的小佩子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谷子说:“我要说什么?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自然没有话说。”
谷子不信,死盯着他不放,“可是刚才所有人都在反驳我的话,认为自己冤枉了委屈了,你为什么不反驳呢?难道不是因为我说的话正好戳到你的心了,你心虚了不是吗?”
闻言,小佩子有些不悦地说:“谷子,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对我说话夹枪带棒的,我是哪里惹着你了吗?以至于你把这么大的罪过忘我脑袋上扣!”
旁边的怀袖公公也是十分护犊子的,对着小佩子说:“你先住口!”
随后,他又看向谷子说道:“谷子姑娘,老奴知道姑娘是心疼贵妃娘娘,想为娘娘抓住真凶,可这小佩子再怎么说也是老奴的徒弟,有老奴作保,被皇上调来悦仙宫的,老奴在宫中待了一辈子,对先帝对皇上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老奴敢保证,小佩子绝不敢干这种事!”
谷子叹了口气,收了话里的刺,平心静气地说:“怀袖公公,奴婢知道您对皇上一片赤诚之心,可别人的心您又没掏出来看过,怎么能作保呢?我怀疑他小佩子也不单单是因为刚才这么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