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将军千叮咛万嘱咐,让曾筝不要将自己的病情告诉儿子半句。
曾筝便也咬死了不透露一个字,但她知道自家老爷的心病是什么,这才风风火火地给刘宇轩张罗妻室,想让刘老将军在世时能抱上孙子孙女。
只是她的这些良苦用心,毫不知情的刘宇轩并不能体会。
翌日,曾筝又将京城中靠谱的媒婆都找来了,让她们寻摸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高门小姐。
那些媒婆第一次登将军府的大门时,个个全都脸上带着笑,因为将军府三个字就象征着她们会有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的酬金。
可这样三番两次的来多了之后,媒婆们就哪个也笑不出来了。
虽然每次来都能带回去五十两白银的酬金吧,可是这将军府的亲事也太难说了吧。
倒不是给刘宇轩介绍姑娘有多难,即便是没有她们在中间牵线搭桥,那想登进将军府大门的姑娘也早能排到东街了。
可这都相了十多个姑娘了,竟一个满意的都没有。
“曾夫人,不是我们不出力啊,实在是……刘少 将军他的眼光太高了,当然,刘少 将军年轻有为且有权有势,理应配最好的姑娘,可到现在便是侯府的伯爵府的太师府的小姐全都给说来了,也不见刘少 将军点头啊,这……”
曾筝面色为难地道:“我知道这也是为难了你们了,劳烦各位再给想想还有哪家小姐与我儿合适的。”
倒也不能怪刘宇轩一个都看不上。
她们给他找来的确实都是高门望族的小姐,不是爱挑毛病就是教养跋扈,便是曾筝也没能挑出一个满意的,唯一一个让她喜欢的就是太师家的孙女,但是那小姐不愿意往将军府嫁,说是想嫁个书香门第的才子,不想嫁给征战沙场的武夫。
几个媒婆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
突然,一个个子稍矮些的媒婆拍了下手喊道:“我想起来了,几日前听说京城中新搬来了一家盐商,姓素的,做的是皇商生意,原来居住在南方,是有名的首富呢,就是不知道夫人对商贾人家……”
曾筝浅笑道:“商贾人家又如何,只要那女子是品性样貌都端正且为人知书达理的,便是好的。”
矮个子媒婆当即便拍了大腿,“好,既然夫人都这样说了,平日里夫人也待我不薄,我就替夫人走这一趟!”
这媒婆道听途说来的消息确实是真的,只是她没听说到的是这素家能做皇商生意的真正缘由。
这素家在江南一带还未发迹的时候,素家的老爷子是靠着打渔为生的,只是手气不好 ,一日也打不了两三条鱼来。
有一日,他再河边碰上了一个算卦的先生,那先生站在他身后看他打鱼打了半天,大笑道:“这河中何处都有鱼,偏偏你这里无鱼啊。”
素老爷子不乐意了扔了鱼竿要跟这个胡说八道的人打一架,谁知那先生优哉游哉说道:“你往东南走两里,坐下再打鱼,若是打不到,我便花十两银子买下你筐中唯一的那条小鱼算作赔礼。”
素老爷子想着怎么说他也不吃亏,便照着先生说的地方去钓了,没想到果真钓到了一尾又肥又大的鱼。
然后他便对着先生的话信服不已了,求先生给他指个赚钱的明路,他身后还有一家老小等着张口要饭吃呢。
那先生也是个好心的人,便告诉他让他北上去京城寻财路,有富贵人家可以收留他,给他一口饭吃,他的下半辈子还能大富大贵。
那素老爷子回家就收拾了家当带着一众家里人去了京城,当时正赶上先帝大寿,沿路开设粥棚接济穷苦百姓,他们去了也没遭什么罪,接着就有一户极为富贵的人家招护院,那家主人见他说话机灵又会处世,便将他留下来了。
他在那家做了十年的活计,后来出行时死在了一帮悍匪手里。
那户收留他的人家便是当初的骊王府,也就是现今端王府的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