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当夜知情的人除了这些杀手便就只有梁梦洲和宋知意了,一群杀手围上来过招,他又怎能分清是要杀他还是杀他怀中的宋知意的呢?
只要在别人看来,敏妃派出的杀手在皇上回京的路上危及了皇上的安全,只这一点,那便足够了。
端王佯装义正言辞地说道:“皇上若确实是几日前在京城外的路上遇了杀手埋伏,那便无疑了,请皇上立刻处置了洛氏一族人,欲弑君者,必要诛之!”
梁梦洲闻言不禁在心中冷笑了一番,这句话在端王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他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得怀袖公公在旁边有些犹豫地说道:“皇上,敏妃娘娘来了,看样子是外面的人没拦住。”
敏妃不光来了,还穿着自己受封正妃时的华服,头上戴着金冠,就连妆容都像她在册封大典那天画的一样美。
她双手合在身前,脸上还带着泪,眼睛却一直看着座上的梁梦洲,一步步往他的方向走,最后在大学士身边停下,重重地跪了下去。
“罪妇洛茵茵前来领罪,杀手是我派的,但我不是要杀圣上,我对圣上一往情深,怎会舍得……我要杀的是宋知意!因为我嫉妒她得到皇上你的偏心和宠爱,我嫉妒她刚进宫就能时时有皇上陪伴,所以我派人去宫外杀她!这件事与我父亲与我洛氏家族毫无关系,我父亲的忠心皇上你是知道的啊!”
“茵茵啊别再说了!”大学士跪着挪到她身边,将女儿揽在怀里,父女二人泣不成声。
“父亲,是女儿做错了连累了一家!”敏妃拼命仰着头,不让泪水弄花了自己的妆。
大学士在悲痛中叹了口气,“女儿啊,这不怪你,这是我们洛氏一家早晚要走的一劫啊,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端王看着这父女情深的一幕,冷哼道:“敏妃娘娘到了现在还不知悔改,明明是要刺杀皇上,却故意避重就轻说是要刺杀宋良媛!”
敏妃转过身,冷冷地看着端王,“端王爷,敢问王爷是从哪里找见的这个杀手?我承认我买通了杀手,但他们行事十分谨慎,在没有得手后就立刻撤退了,便是在京城的闹市中也不见得有人知道城外发生的刺杀事件,王爷你又是从哪里得知的?还能将几日前在青山派就失踪的人带来?”
端王没想到她会反将自己一军,下意识支吾道:“本王……本王这……”
敏妃大笑了一声,冷嘲道:“无非就是两种可能,其一是皇上在回宫后将揪出刺客一事交给了王爷你去办,王爷你这才如此费心费力地找人证来揭发我,其二……便是当日皇上遇刺时你或你的人在现场目睹了整个过程,却没有上前救驾,后来误打误撞擒了个人质才来向皇上告状!”
敏妃何其聪明,她一猜便知,因为青山派的人来给她复命时说了,梁梦洲虽然还能抵挡住他们没有杀意的招式,但他想必受了重伤没多久,因为无论面色还是行动能力都十分差。
在往前朝来的路上,敏妃就猜到了,端王必定在梁梦洲出宫的时候也埋好了杀手要取他的命,但被梁梦洲逃脱了,他回宫的路上又遇到了她的杀手,所幸她提前交代过了,没有伤着梁梦洲。
她便是料定了端王不会自爆派杀手弑君的事,才敢这样把他的路堵死了。
她没有端王意图弑君的证据,便只能换一个狙向。
端王也十分容易地就掉进了她的坑里。
敏妃看着梁梦洲说道:“皇上,臣妾做错的臣妾都认了,但臣妾没做的是绝对不会认的!敢问皇上,可是将揪出此刻一事交给了端王去查?”
梁梦洲淡淡地说道:“不曾,朕遇刺一事宫中无人知晓。”
敏妃立刻看向端王,“王爷还有什么话要说?事到如今,你要怎么解释今天这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