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派人找到梁梦洲,让他回去做太子,梁梦洲不愿意,甚至连先帝派去的那些人,他也是见一波杀一波。
最后还是当今的太后出面,交给梁梦洲一封陈妃在世时亲笔写的信。
陈妃在信中说,大哥无心继位,先帝一早便是属意让梁梦洲继位的,先帝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去验亲,可当初她被众人非议的时候,亦是先帝力排众议保全她的名节。
她在信里说了许多,多到梁梦洲心甘情愿地跟着太后回宫了。
后来,梁梦洲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帝。
但他从十四岁那年就开始在江湖上闯荡,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头,心气和脾性早已改变,根本无法一朝适应当皇帝的日子,可这么难耐的日子,他也忍下来了,还做的很好。
日到正午,窗外暖暖的阳光洒进来,打在了宋知意的身上,她的身体终于开始回暖了。
她眨着羽睫看向孟轩,继续听着他说:“梦洲他付出了许多,才淡然地坐上皇位,现在朝中,宋国……”
说到这里,孟轩下意识看了眼宋知意后,又立刻清了清嗓子才说道:“现在朝中亦是有许多人不服他,想着怎么把他从皇位上拉下去,你也看到了,宫中只不过是发个天花,这就有人按捺不住要逼宫,可想而知,梦洲每日都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听他说了这许久,宋知意像是被他拉着走了一遍回马灯一样,好久才回过神来,说道:“如果宫中的天花这事可以很好地解决,那其他人会说阿洲哥哥的好话吗?”
孟轩说:“当然,天花是天灾也是人祸,能将众人从天花中解救出来,是天子的职责,天子也理应受到黎民的感激和爱戴。”
宋知意明了地点了点头,“好,那就取血吧,只是要明天,知意起床了要自己看着取,我想小花和小火应该和我一样,想为阿洲哥哥做一些事吧……”
翌日。
宋知意早早地起了床。
谷子和连心还在岛上出不来,她自己住在偏殿也没人伺候,却意外地睡得很好。
走到院中时,她见孟轩和海尔德都在跟着江大夫排排坐,他们三人还都在手心里揉着什么,不由得好奇地凑了上去。
“你们这是在干嘛唉,不是要取血吗?知意好不容易才这么早起床一次唉……”
只见海尔德一脸喜悦地对她说:“加奈,不用再取血了!我们想到办法了!”
闻言,孟轩白了他一眼,“喂喂喂,什么我们想到办法了,是梦洲想到的办法好吗?”
站在大门暗处的梁梦洲见状暗自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是亲兄弟好。
孟轩搓完手里的东西后拿到宋知意面前说:“梦洲醒来后知道你同意取白狮血救人,他十分反对,于是提出可以用剩下的那半碗白狮血制成解病丸分发给染了病的宫人,这样就不用再取血啦……正好,他来了,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宋知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身,见梁梦洲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她也甜甜一笑,飞跑过去踮着脚亲了他的脸颊一下,“阿洲哥哥,你真好。”
宋知意就算再傻也懂得,他是怕她看见取白狮血的一幕难过心疼而已。
她愿意为了他忍痛割爱,他也尽力想着照顾她的情绪。
梁梦洲有些意外地揉了揉她的发顶,“你这丫头,又长高了?已经到我下巴这里了。”
宋知意欢乐地挽上他的手臂,鼓着腮帮子说:“知意再多吃点肉,还能接着长高嘞。”
梁梦洲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这边二人欢笑不止,显得那边的三人十分落寞。
尤其是海尔德,他难得地不扬着自己高傲的下巴,而是一心低着头搓药丸,头都要埋到药丸堆里了。
一旁的孟轩见状不怀好意地凑过去,用只能他们二人听见的声音说:“怎么,你喜欢我弟妹啊。”
海尔德身子一僵,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不行吗?”
孟轩耸了耸肩,“喜不喜欢是你的事,我说不行也没用啊,只是痴恋别人的夫人总是不好的,这样吧,兄弟我就帮帮你,让你这个可怜人摆脱痛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