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一挺,将宋知意掀到了锦被上,狼狈地逃出了悦仙宫。
悄咪 咪地听着墙角的怀袖差点被寝宫里一阵风似的冲出来的人撞倒,待看清那人身上的龙袍时,这才回过神来,甩着拂尘追了上去。
“皇上,皇上!”
梁梦洲走得急,被御花园里的冷风一吹,终于吹走了他身上的燥 热,这才寻了块大石坐了下来,怔怔地摸了摸发红的耳朵。
女子鼓着小嘴在他耳边吹气的模样还徘徊在梁梦洲的脑子里,隔了许久,他才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怀袖,传朕口谕,宋美人纯真烂漫,甚得朕心,即日便升为良媛,赐悦仙宫。另外……去太医院让御医们去为她诊治诊治,看看能不能治好她的病。”
“……是。”怀袖领旨之余,心中忍不住好奇,宋小主这是做了什么,竟然让皇上这般方寸大乱。
“等等,还是去淞沪山请那位神医吧,宫里的人,耳目杂多。”
“是。”
皇上在悦仙宫待了好一会才走,回去后立马升了宋知意的位分,这件事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
据路过御花园的一个小太监说,皇上还说让怀袖公公备些药送到悦仙宫给那位主子抹一抹,免得肿得更厉害……
听到这话,许多妃嫔都冲出了宫门,朝着悦仙宫的方向狠狠地淬了一口,“呸!不要脸的小浪蹄子!”
宋知意全无所知,只是实在是哭累了,一觉醒来后,皇上不仅着人给她送了涂眼睛药膏,还赏赐了一大堆稀世珍宝,光是一个玉观音像,就死沉死沉的,她抱都抱不动。
而且,还找了好多大夫,要给她扎针,还要她喝好苦好苦的药。
她不想!
宋知意紧紧皱着眉,抱着那只老大老大的玉观音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
“知意不吃药!”
“宋良媛,臣等是奉陛下旨意,来为您看病的,您……”
一众太医看着那紧紧抱着观音像不肯配合的小人儿,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言表。
对陛下现下宠得像心头肉一般的小祖宗,总不能来硬的吧?这哄也不是凶也不是,只能耐着性子同她磨着。
“在闹什么?”
嘈杂的悦仙宫外突然传来一道清冷好听的男声,宋知意一听见那声音,眼睛顿时像是见了救星一般跑到了梁梦洲面前,小胖手死乎乎地环抱住了他的腰。
宋知意可怜巴巴的埋在梁梦洲腰间,像只小树袋熊。
“皇上,我不想喝药,那个药好苦……”
梁梦洲目光沉沉的看着女孩光滑的脖颈,和松散衣衫下露出的一小块莹白的背,眸底微微一暗。
“不吃药,病就不会好,你想一辈子当个小傻子?”
宋知意气恼的抬起头,鼓着腮帮一脸不服气:“知意不是傻子。”
“呵。”
梁梦洲嘴角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指尖的触感实在柔软得紧:“你们把药放在桌上,退下吧。”
一众宫人如蒙大赦一般退了出去,梁梦洲抬手牵起一脸委屈的宋知意,扫了一眼桌上那药碗:“这药很苦?”
“苦,特别特别苦!”
宋知意控诉一般的指着那药碗,下意识吐了吐舌头,模样实在憨态可掬,逗得梁梦洲又是一乐。
“朕尝尝。”
他将那药碗送到嘴边,仰头佯装喝了一口,然后挑起眉看向宋知意,故意做出一副要动怒的样子。
“朕喝着,倒一丝也不苦,宋知意,你敢欺君?”
欺君?娘亲说是要被砍头的,宋知意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将手指送到嘴边咬了咬,两条眉毛皱得一耸一耸。
那药明明很苦,皇上为什么说不苦呢?她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梁梦洲,突然发现对方的嘴角似乎憋着一丝笑意。
好哇,皇上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