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叶常在又说道:“宋昭仪大概是怕白狮养在宫中会让皇上置难吧,但这毕竟也是真真国使臣大人的一番好意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可以收到真真国的国宝白狮作为礼物的呢,正好前不久也是宋昭仪的生辰,昭仪可以当做这是份生辰贺礼啊。”
说到宋知意的生辰,谁会想不起那日宋绮罗因着怀了皇嗣将皇上从悦仙宫抢走的事呢,顿时个个嫔妃的脸上表情都精彩了起来。
就算怀了皇嗣又如何,方才皇上当众抱的也还是宋昭仪啊,如今这样大出风光收到真真国国宝作为礼物的也是宋昭仪啊。
随后,宋绮罗幽幽地说道:“知意从小 便是怕猫猫狗狗的,更别说狮子了,她不想收皇上也别勉强她了吧,臣妾瞧着真真国的使臣已经在殿中站了这许久了,不如让人先赶紧坐下吧皇上。”
梁梦洲又望了宋知意一眼,才说道:“使臣请先坐下吧。”
这宴上终于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只是因着宋知意的前来,席间的气氛比方才微妙了许多。
宋绮罗时不时地向梁梦洲敬酒,跟梁梦洲说话,全然将对面的宋知意当成了空气。
而宋知意一向在人多的时候不喜说话,当下也是难得恬静地看着自己怀里的胖洲洲,就算感受到梁梦洲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也没有抬头。
她不想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哭鼻子,低着头,至少流泪的时候不会被别人看到。
这席间另一处气氛严肃的便是端王和宋国公那里了。
从宋知意来将白狮制 服了之后,宋国公就坐回了座位上,一脸阴鸷。
见状,端王低声说道:“国公爷,想来借刀杀人这一出也不可能是出手一次就能成功的,好在没人关心这白狮发狂的真相,其实方才他也算是在鬼门关门口走了一遭了。”
宋国公未言语,径自仰头灌了一杯酒后才愤愤地低声说道:“你当老夫有那么蠢,想指望着靠着这两头蠢货把梁梦洲扳倒吗?”
端王愣了愣,又压低了声音问道:“那国公爷今日设计这一出的意思是……”
“你方才说的是其一,至于这其二……”宋国公环视了这大堂一周,才说,“你可曾听说过先帝之前曾有一支训练精良武功绝顶的暗卫队伍?”
端王立刻正色起来,紧了声音说:“自然是知道的,当初先帝就是凭着那支暗卫队暗杀了南疆入侵我国那支敌军的头领,这才得以击退南疆大军啊,难道国公爷你是怀疑……”
宋国公点了点头,意思不言而喻。
他设计闹这双白狮一出,若是能歪打正着伤了梁梦洲倒也是好事,就算不能致死,让梁梦洲受个重伤不能料理朝政也好啊,就算不能伤着也无妨,只要能把那支在暗中保护的暗卫队逼出来就可以。
先帝的这支暗卫队隐藏的十分隐蔽,便是太后也不知晓其行踪和藏身之地。
而先帝在薨逝之前曾将梁梦洲叫到寝殿中单独说了一会儿话,等门再打开的时候,先帝已经断气了,而梁梦洲则一脸沉重地握着他的手。
想来,先帝一定在死前将暗卫队的事情嘱咐给梁梦洲了。
有那暗卫队在,想动梁梦洲就不是什么容易事,谁承想眼看着就要将人逼出来了,宋知意那个傻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给梁梦洲解了围。
想到这里,宋国公又气愤地仰头痛饮了一杯。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丫头!
突然,宴席前头传来了宋绮罗的尖叫。
只见她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一边指着自己面前的菜肴一边看向梁梦洲,“啊!皇……皇上……”
梁梦洲眉头一沉,站起身冷声问道:“怎么了?”
宋绮罗一副想开口却痛的无法开口的表情,只能抓着一旁小青的袖子,将小青拉到那盘菜前面。
小青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几乎是抖着手从自己头上拿下了一根银簪子插 进了菜里,等了片刻后拿出,“贵人,这菜里没有毒啊,您这是怎么了啊,别吓奴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