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宋知玥被送去龙山寺也有半月左右了。
基本上每隔三日,静慧大师就会派下山的小厮来给太后送信,大致都是说宋知玥在寺中表现如何,有无耍花招之类的。
太后听了口信,还挺意外,“哀家还真没想到,宋知玥在国公府中娇生惯养着这么多年,养成了个弱不禁风的娇小姐,没想到去了寺里竟然不吵不闹,每日早起晚睡,佛经也抄的仔细。”
她拿起桌上的一本佛经,翻了翻。
方嬷嬷说道:“想来是齐玉莹在她走前有过嘱咐,让她争取早日博得大师的准许后放出来罢了,太后娘娘原也没想重罚她不是么?”
太后点了点头,笑道:“哀家看得出来,齐玉莹的软肋便是她这个女儿,只要把她的女儿掌控在手中,她就不敢再对靖贵妃如何,但是宋奇峰这个人不好对付,他太自私了,心里想的只有他自己。”
说到此,太后顿了顿,吩咐方嬷嬷道:“你去御书房一样,让皇帝晚些时候来见哀家。”
傍晚,梁梦洲陪着宋知意在御书房用过了晚膳就来了太后这里。
他进门行了个礼道:“儿臣给太后请安。”
彼时太后正在焚檀香,见他来了也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闲问道:“之前哀家让宋国公去帮着处理挖贪官一事了,他表现的如何?”
梁梦洲坐到太后对面的榻上,接过她手里的剪刀,“刘宇轩不在宫中,皇兄又忙着谈情说爱不理此事,这事让宋国公来帮办,确实是英明之举,但这老家伙嘴严得很,十分不愿意得罪自己的老友们,前两日便称病在家了。”
太后笑了笑,“既是病了,那不如找个太医去给瞧瞧?”
梁梦洲也笑道:“他已经自己叫了好几拨太医去了,太医们在给儿臣禀告时皆说宋国公是动了肝火下不来床,如今连说话都费劲,只怕要将养上一年半载的。”
太后将香炉扣好,淡淡地说:“既然宫里的太医都不听话,那便去找宫外信得过的太医如何?哀家瞧着之前那个江大夫是个堪用的,皇帝不如就请他去吧。”
梁梦洲点头道:“儿臣明白。”
隔日,怀袖公公找上门之前,曾筝先他一步去了江氏医馆。
曾筝这次是自己来的,亦是扮成了普通民妇的模样来掩人耳目。
她一进门就将正在称药的江一寒拽进了偏房里,而后关上门一脸严肃地说:“之前说的事情,我那里查的有些眉目了,我夫君在朝中为官多年,各路上也结识了不少关系不错的,上次他去江南一带帮着皇上办事时,碰上了一伙盗墓的。”
江一寒眉头一凛,“江南盗墓的,和玉茹有什么关系?”
曾筝轻声说:“那帮盗墓的原本是在山上立了寨子当山大王,专门抢劫路过的行人和商队,没想到这次点背,抢到了我夫君带的兵队头上,打了一架,我夫君才认出那山贼的头领是他的旧相识。”
江一寒紧绷双唇,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他们这波山贼原来是在京城盗墓来着,年轻的时候犯在了我夫君手里,我夫君放了他们一条生路,没想到他们竟然又做上了这伤天害理的营生,这次我夫君将他们都押回了京城,现在正在营中的牢里呢。”
“你莫非是想说……”江一寒抖着声音开口说,“他们曾经挖过玉茹的坟地?”
曾筝面色一变,有些为难地说道:“江一寒,你先别着急,他们确实是挖到了玉茹的墓,但也是一向只敛财,不曾辱尸,我也知道这势必会搅了玉茹在九泉之下的安生,已经跟我夫君说好了,让他们在营中狠狠地吃些苦头,昨日夜里,我还亲自去了玉茹的坟前上香。”
江一寒叹了口气,眼眶有些泛红,他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接着说下去。”
曾筝敛了眸,接着说道:“玉茹的墓地是在他们宋家的家冢里的,这群盗墓贼在其他几个棺材里都敛了不少财物,唯独在玉茹碑下的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