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洲死死地盯着她,“你来问朕?你可看看,这是不是你南宫的人?”
宋绮罗忍着恶心和害怕绕过去看了眼那尸体的脸,顿时干呕了一下,缓了好久才说道:“回皇上,这确实是臣妾殿中的人,昨夜里臣妾让小青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小青就派了她去,这……怎么死了?”
怀袖公公在一旁说道:“丽贵人,您再仔细想想,这宫女在您殿中平日里可有什么异常?”
这话一问出来,宋绮罗就察觉出不对劲了,绝对是这丫头做错了什么事,皇上才会这么怒气冲冲地叫自己来。
宋绮罗暗中转了转心思,立刻说道:“皇上,她虽然是臣妾宫中的人,但臣妾才刚进宫不久,连人脸都还没认全呢,每天见的最多的也就是小青一人,臣妾宫中最初只有几个下人,后来臣妾生病,知意掌管着这后宫大权,想着臣妾这个生病的姐姐,才送了拨人去伺候臣妾,这丫头便是不日前才去臣妾宫里的。”
梁梦洲微眯着眼睛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宫女跟宋昭仪有关系了?”
闻言,宋绮罗故作委屈地绞着衣袖,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就在殿内气氛冷到极点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道焦急又动听的声音,“阿洲哥哥!你还好吗?!”
只是这一瞬,梁梦洲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脸上的冷意蓦地破冰了,眼中也即刻便铺上了一层柔和,直直地转过头看向大门外的那个小小身影由远及近地跑过来,直到跑到他面前,用自己的娇嫩小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手。
“啊,手怎么这么凉呀。”宋知意的小脸因为跑了许久还泛着红,颊上有密密的泪珠,一双大眼睛正不安又担忧地在他周身上扫视着,“是哪里受伤了?”
梁梦洲终于露出了笑容,一把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什么受伤?你怎么这么时候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多待两天么?”
宋知意没搭理他的话,而是围着他转了一圈又看又摸的,最后才瘪着嘴问:“宇轩哥哥说有人要杀你,说你受伤了,我才急忙跑回来的,你哪里疼?”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就像一块柔软的面团一样将他的心包裹起来反复揉 搓,他登时便瞧着她的脸入神了。
不知怎么的,他发觉好像这些日子自己有些奇怪,有时经常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会想要蹂 躏疼爱这个讨人喜爱的小丫头。
见宋知意都红了眼眶,怀袖公公立刻温声道:“昭仪娘娘不必担心,皇上及时发现了这刺客,所以并没有喝下那有毒的参茶,如今龙体安然无恙。”
“真的吗?”宋知意又确认了一遍,见怀袖公公点头了,她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笑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没有受伤就好,知意放心了……”
这边二人是浓情蜜意的,那边的宋绮罗脸色可就精彩了。
方才的一幕幕就像炮仗一样轰的她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先是看见皇上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着这丫头又是笑又是揉的,与她见过的那个威严帝王俨然是两个人,让她心中的嫉妒与不甘疯长。
后又听怀袖公公说昨夜皇上遇刺了,那……想必就是地上这个死了的宫女在皇上的参茶里下了毒啊,皇上今日叫她来就是因为这宫里是她殿里的,她逃脱不了嫌疑啊……
宋绮罗的心骤地提了起来,还好她刚才留了个心眼,将这宫女的事扯到宋知意的身上去了,不然她今天怕是要栽在这里了。
这时,梁梦洲也回过神来抱了抱宋知意,闻声道:“你去悦仙宫等我,我晚些去找你。”
宋知意摇了摇头,“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
说完了,她才终于有心思转眼往这边看过来,在看见地上的死尸时先是一愣,后又皱着眉头说:“这人怎么大白天的在阿洲哥哥你的殿中睡大觉呀,可能是干活累坏了吧。”
梁梦洲毫无防备地被她逗笑了,“不是,这便是昨夜给我下毒的人。”
宋知意脸上随即就没有了笑意,再看向宋绮罗,又是惊讶地问:“姐姐怎么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