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尔德感受到孟轩的上下打量,有些不悦地瞪着孟轩说:“你还打不打?想死的话可别拖上本王子!既然你要回来送死,就别连累别人!”
说完后,他又强撑着精神一脚踹飞了一个叛军。
见状,孟轩脸上的诧异更甚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人没毛病吧,还自称王子……
孟轩回了神,也迅速投入了战斗。
有了助力,这场仗打起来就容易多了,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那些叛军就悉数被缴械包围了。
偏殿。
梁梦洲小心翼翼地将宋知意放到小榻上,脸上的汗与鲜血交融着,让他的面容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把宋知意放下后,他又要转身回去,刚迈开步子,就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拽住了。
他身形一愣,转头看向榻上那个翕翕半睁着眼睛的小人儿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宋知意嘴角还有血迹,扯着有些干裂的嗓子小声说道:“别去,不要死……”
她还在用力地拽着他的袖子,想将他拉回身边。
这一拽,几乎也要将梁梦洲的眼泪给拽出来。
他面上满是坚定和隐忍的不舍,只得叹了口气,重新蹲回榻前,从自己颈上解下一个玉环坠子放到她的手心上,十分温柔地说:“这是我亡母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我把它交给你,知意,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
说完,他在她唇上轻轻烙下一吻,又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复又坚决地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一消失在门口,宋知意脸上的热泪就不受控制地滚落了下来。
这时江大夫正好拿着银针走过来了,看见她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道:“若真是动了心,便要及时止损,帝王身边的位置,不是一个小丫头能坐得住的。”
闻言,宋知意收回了视线,淡淡地瞥了江大夫一眼,方才的委屈和温情刹那间便荡然无存。
她眼中不再有以往的稚气和傻气,而是透露着意味不明的光亮,轻声说:“能不能坐得住,得要知意自己说了算才行。”
殿前。
梁梦洲赶回来的时候,孟轩和海尔德正神气地站在那些叩首匍匐的叛贼前面拎着兵器走来走去。
远远地,看见又一个“梁梦洲”走过来,海尔德瞪大了眼睛,虚晃着身子将剑杵在地上,勉强稳住了身形道:“见了鬼了,怎么会有两个靖国皇帝?本王子别是真的要死了吧!”
梁梦洲没理他,直接走到孟轩面前沉眉道:“宇轩还在南方?”
孟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这次多亏了这小子,听说宫中爆发天花,放心不下,临走之前将兵符交给我了,否则你今天就等死吧。”
梁梦洲无奈地笑了笑,“那皇兄说,想要什么赏赐,朕都给你。”
孟轩立刻来了精神,说:“那你放我离京!”
梁梦洲说:“除了这个。”
看见孟轩吃瘪的表情,梁梦洲眼前一恍惚,仿佛在这一瞬回到了原来当皇子时和孟轩一起打赌围猎的时候。
他皱眉回了神,刚想说什么,那边的海尔德就坚持不住瘫倒了地上了。
梁梦洲对孟轩说:“他是真真国此次派来的和平使者,海尔德王子,人就交给你了。”
随后,他转身走到那些面色惊慌的叛贼面前,冷声道:“全部关进地牢,等候处置,至于朱明……交由慎行司,一定要把他的嘴给朕撬开!”
众将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处理完这伙叛贼,再重新统领好大军之后,梁梦洲又立刻往偏殿赶。
他身上的血伤早已经黏糊糊地和布料粘在了一起,又痒又刺痛,脚步虽虚晃但也没有停下,好不容易撑着走到偏殿,刚进门看见榻上她的身影,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皇上!”
江大夫听见声响惊呼一声,跑过来将他也背到了榻上。
叛贼逼宫一事至此便也算是安然解决了,但宫内的天花还未结束。
好在,海尔德睡了一天一 夜,醒来之后告诉了众人一个法子。只是这个法子要试的话,需要宋知意同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