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公当日晌午便让人把五千两银子带来了,又在醉乡居众人的见证下签字画押将一万两银子也交给了小青桃。
老板娘也当着众人的面将小青桃的卖 身契给烧了。
这桩姻缘算是做成了。
等宋国公搂着美人儿回府之后,月桂居的贵客也动身离开了,这场抢婚大戏也算是圆满落幕了。
眼下,海尔德还戴着那面具,正拉着戴着面纱的楼莺在街上散步。
楼莺侧头看着他,笑道:“怎么,殿下,你戴这面具戴上瘾了?不过确实有些杀手的意思,我很喜欢。”
海尔德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淡淡地说:“戴着只是方便不被人认出,你若是有空喜欢我,不如想想怎么像这个小青桃一样从醉乡居脱身。”
他每次说让楼莺离开醉乡居的时候,她都不恼,因为觉着他是在关心她。
楼莺接过话头说:“殿下瞧着醉乡居的老板娘人品如何?”
海尔德沉吟片刻道:“十分重情义,有商人的精明却又有女人的优柔寡断,只说小青桃这事,她做的十分好,而且也是真心希望你们能好。”
楼莺顺势说道:“那我又有什么理由要离开呢?我不卖 身,她也不会逼我,还帮我挡下那些麻烦的客人,遇到像端王那样的,我也足够应付,再说了,也真没有过哪位贵客想真心带我走啊……”
说着,她柔着眼眸轻飘飘看向海尔德,接着面上笑意一僵。
海尔德根本没在听她说什么,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越来越慢了,面具下那双俊美的异色眼眸正直勾勾地盯着街对面的一个人影。
楼莺敛了笑意,顺着他的目光往那边看去,看清那人后,一颗心立刻如坠落寒潭。
在对面盈楼的门口,宋知意正挽着一个异族穿着的娇笑女子指着盈楼的招牌有说有笑的。
她身后还是跟着那两个眼熟的小丫鬟。
宋知意像献宝似的对必兰公主说:“三姐姐,这是知意尝过的觉着京中菜品做的最好的饭馆啦,咱们今天就在这里吃午饭呀。”
必兰公主笑道:“你这个一心只想着吃的小丫头都说好吃,那我一定要尝尝了,谷子和连心也别站在门口守着马车了,交给店小二吧,你们一起进来吃。”
谷子立刻推辞道:“公主殿下,我们做奴婢的哪有和主子同桌进餐的道理,这传出去别人也是要笑话我们主子御下不严的,还是算了吧,这旁边正好有个面摊,我们俩吃碗面也是好的。”
必兰公主佯装生气地说道:“今日出了宫,便没有什么公主什么贵妃的,自然也没有奴婢不奴婢这一说,你们若是不一起来,那这餐饭我吃着也不尽兴。”
谷子为难地和连心对视了一眼,紧着声音说道:“那……好吧,我们就跟着两位主子进去。”
宋知意闻言笑道:“这就对了嘛,快进去吧,晚了就没位子啦!”
主仆四人进门后,不远处的海尔德收回了要拐弯进巷子的脚,直直地跟着往盈楼走。
楼莺见状也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宋知意等人由店小二引着在二楼的雅间坐定了,她点了一大桌的菜,从主食到甜点应有尽有,生怕必兰公主落下哪道美食。
而谷子和连心虽然是跟进来了,但也拘谨的很,就是不肯入座,非要站在两边伺候着。
必兰公主见状也不好再勉强了,让店小二重新搬了套小的桌椅来,让她们在另一桌吃。
在南疆呆惯了,必兰公主一朝一夕间还真有些吃不惯靖国口味的饭菜了,在太后宫中的时候,她对着满桌的素食斋饭也是勉强往嘴里塞。
只是菜上来之后,她有些讶异地瞥了宋知意一眼。
虽然是在靖国京城的酒楼里点的饭菜,可宋知意要的却都是南疆的菜式。
宋知意用公筷夹了筷子肉放到必兰公主面前的盘子里,说道:“三姐姐,宫里虽然厨子多,但也没有会做南疆菜的,我都没吃过南疆菜,今天点了这么一大桌子,三姐姐帮我尝尝这南疆菜做的怎么样可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