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婉霜说道:“父亲,这万万不可,这些铺子和田地都是在皇城周围的,应当是先帝赐予您的,媳妇怎么好收下!请父亲快快收回!”
刘老将军捻着胡须,爽朗地笑道:“你这丫头,方才老夫都说了拿你当亲女儿看待,怎么,你叫我一声父亲,那我这个当父亲的不能给你些体己的铺面和庄子傍身吗?”
闻言,素婉霜的眼眶有些泛红了。
她除了自己之前做姑娘的时候在素家攒下的那些积蓄和零星的两个铺面之外,真的没什么可以傍身的东西了。
这将军府不是那些普通的高门望族,偌大一个将军府里,她身为以后的当家主母,必须得有些傍身的钱财可以随时拿出来给府上应急才行。
但是她的父亲,也就是素家家主,如今不在京中,钱库的钥匙也挂在他身上,成亲这日他没能赶回来,素婉霜便连一箱子的嫁妆也没凑出来。
昨日成亲的时候,素婉霜特意让人从后门抬着自己少得可怜的嫁妆进来的,没想到还是被刘老将军发现了。
素婉霜拿着那个盒子,收下也不是,还回去也不是,一时间只得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曾筝也在旁边劝道:“拿着吧好孩子,这也不单单是给你的,以后你要操持着咱们家整个将军府,也是不容易的。”
“母亲……”素婉霜将红木盒子死死捏在手中,“婉霜谢过父亲谢过母亲!”
刘宇轩让她昨夜里独守空房的所有委屈都在这一刻化为云烟了。
三人又在堂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一盏茶的时辰后,刘宇轩回来了。
他一只脚刚进门,正座上的刘老将军就拍桌而起了,“混账东西!你昨晚上都去哪里了!”
闻言,刘宇轩扫了眼旁座上面带慌张和不忍的素婉霜,沉声道:“昨夜里我进宫去皇上那里了。”
刘老将军黑着脸冷哼了一声,“皇上会明知道你昨日成亲,还要晚上把你叫过去?你糊弄你老子呢?”
这时,素婉霜起身轻声说道:“父亲,这件事让媳妇自己和夫君说吧,您别一生气伤了身子。”
刘宇轩则是一直站在门口沉默不语。
末了,刘老将军一甩袖子,怒声道:“你们都出去!让宇轩留下!素婉霜你也出去,去你母亲的房间说会儿话。”
素婉霜面带担忧地看了眼刘宇轩,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什么。
她看得出,刘宇轩以为是她在父亲母亲面前告状了,可是她又能怎么解释呢?她解释了他也不会信的。
因为他的心里没有她。
素婉霜挽着曾筝的手出去后,堂内就剩下父子二人。
而刘老将军怒目圆瞪地看着他,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了,刘宇轩见状快步走上去搀着,“父亲,我去请太医……”
“不用……”刘老将军躬着身子,慢慢地坐回座位上,扫了眼刘宇轩后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你就算是嫌我与你母亲催着你成亲,你也不必这样着急地娶了婉霜又如此对她,今日 我就是给再多的田地铺子,也抵不过咱们将军府欠人家的。”
刘宇轩沉眉说:“昨夜里皇宫混进了刺客,还好皇上察觉异样后将其一击毙命了,这才匆匆传召我去。”
他昨夜里刚去了书房不久就有手下来报信了。
进了皇宫大殿,看到的景象便是梁梦洲一脸骇意地负手站在殿中,在他身后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倒在血泊之中。
原本梁梦洲已经在批最后一本折子了,这时一个眼生的宫女端来了参茶,说是丽贵人宫中送来的,丽贵人身子不爽利不能亲自前来,就派她送来。
梁梦洲接过那参茶后,刚打开盖子想仰头喝一口,余光就看见那宫女别有深意地一笑,他顿时一蹙眉头,将参茶碗扔了之后执起悬在一旁的剑就将其杀了。
后来怀袖公公拿来了银针一试,那参茶中果然有剧毒。
就差一点,梁梦洲就要喝下去了。
听刘宇轩解释完后,刘老将军严肃地说道:“现下知意还在咱们府中,你可记得千万别在她面前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