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端王扑过来的那一刻,林玄卿果决地一脚将他踹开,趁着这个空档一个箭步跨上了窗棂,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直接把端王给看傻了,酒意也醒了大半,连衣裳都来不及收拾好就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叫人了。
这时正是客人多的时候,端王冷不丁一跑下来,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他大着舌头喘着粗气跟店小二说:“人……跳下去了!死了!”
店小二立刻也吓没了魂儿,跑上二楼之后扒着窗户往外面一看,外面是片湖,湖上连一点涟漪都没有,人刚掉下去不可能沉的这么快吧。
店小二再一看端王这迷糊混沌的样子,便觉得他是在耍酒疯,立刻恭声道:“王爷,要不小的去您王府上叫人来将您带回去?刚才兴许是您看花了眼吧,要是有人落水了,那么大动静,我们后院的人不可能没听见的。”
端王愣愣地看着那大开的窗户,不禁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真是他看错了?刚才压根就没有林玄卿这个人进来?
因此当下齐夫人逼问刚才是否有人进来时,端王只断断续续地打着嗝说:“是……是啊,不是有你……们府上的人来送酒么,奶奶的,这酒还真是醉人啊。”
店小二也说刚才只有端王一人在这屋里,也没人从这屋里跑出来从大堂走出去。
齐夫人脸色变了变,想着身后还有这么多人在等着看热闹,她便按照原计划大声吼道:“端王爷,我与我夫君都是瞧着你性子安稳且为人有担当,才舍得把我的宝贝闺女玥儿嫁给你,今日 你却闹出这样的丑闻,这让我们玥儿以后怎么见人啊!”
说着,她在暗处冲宋知玥使了个眼色,宋知玥立刻又低下了头开始抽噎起来。
只是端王现在哪有心思跟她讲理啊,满眼里都是宋知玥婀娜的身影,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齐夫人趁机又说道:“早先便听见有人说端王你的风言风语,说你风流成性,是醉乡居的常客,可我与玥儿她爹就是不信,一力为你举保,如今你真是寒了我们宋国公府的心啊!”
人群中纷纷传出唏嘘声。
端王这个浪子在京城中的口碑是众所周知的差,齐夫人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想着要将端王的名声彻底搞臭,让皇上和太后没脸再定下这门亲事。
只是没能顺道捎上林玄卿就太可惜了。
闹到了深夜,齐夫人才带着人回去,又命人将端王送回了他府上,第二日一早,她就写了拜帖进宫面前太后。
大清早的,太后见她来也是十分奇怪,便免了那些妃嫔的请安,将她单独叫来殿中。
“国公夫人怎的这个时间进宫了?可是来看靖贵妃的?”
齐夫人面上带着委屈状,脸色十分差,听得太后出声询问,她立刻不管不顾地跪到了地上磕头道:“之前太后娘娘说,若是臣妇有空,就让臣妇来陪您说说话,臣妇本想着等太后娘娘清净了再来,可是实在是事发突然,臣妇要求着太后娘娘给我家玥儿做主啊。”
太后抬眉问道:“你想要哀家给宋二小姐做什么主?”
闻言,齐夫人抬起头来抽抽搭搭地说:“太后娘娘不知,昨日傍晚,京城盈楼打下手的去国公府上给臣妇递口信,让臣妇赶紧去盈楼领人,臣妇还纳闷谁在盈楼,不成想竟是端王爷喝醉了酒,衣不蔽体地在盈楼那么多人面前耍酒疯,还要拉着我的玥儿去行欢!”
她说着说着就又声泪俱下,“臣妇知道我国公府是高攀了端王府的门,我家玥儿能嫁给端王也是有福气,可这……让我家玥儿以后怎么出门啊,还请太后娘娘给臣妇做主!”
太后沉吟了片刻道:“国公夫人的意思是,让哀家做主,推了你女儿和端王的婚事?”
齐夫人泪眼婆娑地轻声说:“若是太后娘娘觉得为难,臣妇也不勉强您,臣妇这张老脸就是丢到大街上让人来回踩几脚都没事,只是可怜了玥儿,才花一样的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