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依旧昏迷着躺在床上。
寺中懂医的和尚来给把了脉之后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位施主之前头部受过重伤,所以智力略显低下,这次虽然没撞在当初的伤口上,但也是造成了不小的震荡,性命虽是无忧,可贫僧也不敢说施主她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等那和尚走了,谷子立刻眼泪倾出得更汹涌了,不住地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摔着了主子……”
“现下说这个还有什么用?”连心抱着银剑看了她一眼,说罢,径自往门外走去。
谷子见状止了泪意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不一起守着主子吗?”
连心头也不回地说道:“此处没有能医治主子的人,我便去找个能医治的来。”
再向外看去时,已经看不见连心的人影了。
彼时,京城宋国公府中的氛围可跟此处可大不一样。
因着刘宇轩是难得的青年外男朝廷新贵来府上作客,不少丫鬟婆子地都假装扫地浇花的,实则竖起了耳朵偷听里屋的谈话声。
“唉,你说这刘将军是来向绮罗小姐提亲的还是来向知玥小姐提亲的?”
“你这不废话么,绮罗小姐都在里面陪着了,还能是谁?”
“可刘将军这么好的条件,夫人怎么舍得说亲给绮罗小姐呢?”
“你这话说的,连那个没脑子又傻乎乎的知意小姐都能进宫伺候皇上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宋绮罗自己自然也是这样想的,看向刘宇轩的眼神里满是娇羞。
这一幕落在齐夫人眼里,引得齐夫人暗中又白了她一眼。
刘宇轩先斟了杯酒,面色平淡地举杯向齐夫人敬酒。
“知意与绮罗的娘亲去世后,多谢大夫人您悉心教养将她们教的如此知书达理了,我代我的母亲谢过您了。”
齐夫人立刻端着酒杯站起来,“宇轩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她们就算不喊我一声母亲,也本是就该叫我一声姨母的,我岂能置她们不理呢?”
刘宇轩笑了笑,敬了酒坐下后便开始夹菜吃。
宋绮罗见状也十分殷勤地把最大块的肉往他碗里夹,哪知她的筷子刚伸过去,他就开口了,“大夫人您将两位妹妹都养的非常好,知意虽然年纪最小,但现如今已经嫁入皇宫了,至于绮罗,大夫人可有为她议亲的打算?”
席上其他二人皆是一愣。
齐夫人有些狐疑地暗中打量了他一眼。
莫不是这个小子真的看上了宋绮罗?那可不就坏了吗,她还指望着把宋绮罗送进宫里代替宋知意呢。
而宋绮罗则是兴奋地眼中都放烟花了,鬼使神差地就伸手要去牵刘宇轩的手说上一句“我愿意嫁”,只不过被他下意识躲开了。
刘宇轩放下筷子,一本正经道:“若是大夫人还未来得及给绮罗议亲,我母亲也已经自己思索了些日子了,选的人家定不会埋没了绮罗,京城中有萧侯的嫡次子已到了年岁还尚未婚配,虽不能袭爵,但又万贯家产,足以保绮罗下半生衣食无忧了。”
宋绮罗脸上如花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
刘宇轩则是一脸的大义凛然又坦坦荡荡,看得齐夫人只是愣了一下就很快回神了。
“既是如此,那就劳烦你母亲这么惦念着绮罗了,我定让绮罗寻个好日子再去你将军府上好好拜 谢你母亲,至于这和萧侯家的婚事能不能成,还是要看绮罗自己……”
宋绮罗已然失了魂,死死地盯着刘宇轩俊朗的侧颜,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齐夫人也算是放下心了,这刘宇轩果然没有看上绮罗,再过三日宫中便要选修了,到时候把宋绮罗往后宫一送,就齐活儿了。
于是她赶在宋绮罗出声质问发火之前开了口,“宇轩贤侄啊,时辰也不早了,你若是吃好了我便派家丁送你回府吧,绮罗这丫头兴许是早上起得早了累着了,她就不便去送你了。”
刘宇轩起身抱拳作了个揖,“不必了,大夫人,我自行回去便可,不必麻烦了,告辞。”
要说的话也说完了,自然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他也不傻,看得出宋绮罗喜欢他,可他实在对她没有半分这样的心思,况且同样是当做妹妹,可在他心里,他与宋绮罗远没有与知意一样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