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玥这些日子以来都像疯了一样,做什么事都会想到林玄卿。
就好像读书的时候,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林玄卿会读什么样的书,会写出什么样的诗。
眼下,她盯着那裙子,心里暗想,要是能在太后寿宴那日,穿上这件裙子去参席,必定能艳惊四座!
况且这裙子的颜色又不那么亮眼,在一众打扮的花红柳绿的嫔妃面前,亦不会喧宾夺主了。
思前想后,宋知玥偷偷地将那水仙裙从架子上取下来,叠好了放进墙角的樟木箱子。
为了掩人耳目,她还真的十分认真地选了几样适合做寿礼的物件,等她搬着箱子出来时,宋知意正坐在大殿中翘着腿吃糖葫芦。
“二姐姐,你挑完啦!真厉害!”
宋知玥面不改色地说:“嗯,挑了几件,但是只能选两件出来,这些我还得带回我房间,晚上细细看。”
宋知意不解地问:“为什么要选两件啊,难道送寿礼都是送两件的嘛?”
“那倒不是。”宋知玥温声说,“我不是想着把咱们国公府上要送给太后娘娘的一起选出来吗?也省的我再回去拿一趟了,怎么……你不会舍不得吧?”
宋知意飞速地摇头,“知意怎么会舍不得,姐姐挑就是!喜欢哪个就拿哪个!”
宋知玥表面上笑着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暗骂了一句傻子。
当夜,宋知玥在屋里偷偷摸摸地将那裙子穿上了,又戴上了另外挑的几件首饰,这样打扮下来,连她自己都被镜子中的人儿给迷住了。
等到太后寿宴那日,她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至少在样貌上,林玄卿那个在乡下待了十几年才回京的丫头,终究还是比不上她!
翌日,宋知玥把裙子和首饰都放在自己的行李中藏好后,又从那一箱子的东西里挑了个舍利子手串做宋知意要送的寿礼,给国公府挑的是个檀木香台。
对于太后这样一个潜心礼佛的人来说,这比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更能博得她的喜欢。
宋知意接过装着手串的盒子,开心地抱了抱宋知玥,“多谢二姐姐!”
与此同时,南宫。
叶良媛自从升了位分,每月拿的份例还有在宫里的待遇都是从前比不上的了,再也不是那个只能把自己殿中的佛像送出去的小常在了。
她也是看准了太后的心性,便准备了一册南方开怀大师亲手抄写后又用金线镀好的佛经作为寿礼。
摸着那佛经上的纹路,叶良媛暗自勾唇一笑,“但愿寿宴过后,太后还能真的有心情看这佛经吧。”
她的侍婢在旁边也笑道:“一切果真如主子您所料呢,鱼儿一直咬着钩呢,等寿宴那日,好戏就要开场啦,我们盯了那个小佩子那么久,终于要收网了。”
叶良媛好心情地说道:“谁说不是呢,但愿这次真的能把靖贵妃给扳倒了,剩下的人就没那么难对付了。”
侍婢小声地说:“现在宫中位分比主子您高的,除了靖贵妃也就只有丛嫔了,可丛嫔又有把柄在主子您手里握着,等到时候皇上和太后厌了靖贵妃,您真正的好日子就来啦!”
叶良媛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这丫头,嘴还挺甜,我若得道了,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日子啊。”
主仆二人欢声笑语的,仿佛嘴里说的日子明天就能到来一样。
到了太后寿宴那一日,皇宫门口从太阳初升的时候就挤满了各家的马车。
明明宴会是晌午才开席,但这些达官贵人生怕去晚了跟不上给太后送礼的队伍,早早地就从自己的府邸上出发了。
太后平日礼佛都起的早,刚用完早饭就见方嬷嬷一脸笑意地前来禀告:“太后娘娘,门外的人都站着有一会儿了,要见见吗?”
太后放下粥碗,叹了口气道:“要不是为了这两个孩子,哀家是决计不愿意回宫来的,这一天下来,哀家的脸还不得笑僵了么。”
方嬷嬷笑着搀着太后,说道:“谁不知道太后娘娘是最温厚和善的人呢,就算是心里不满,也会和颜悦色地对人,等靖贵妃能自己主好这后宫了,以后太后您的日子想不清净都难啊。”
太后看着方嬷嬷说:“只有你是最贴我心的,既然如此,那便去见见那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