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觉得连心说的有道理,便十分知趣地没在皇上面前提起半个字。
“皇上,主子刚刚睡下,此刻怕是正在做梦呢。”
梁梦洲闻言勾了勾唇说道:“罢了,不必叫醒她,不然她肯定要哭一场闹一场,朕去看她两眼便可。”
他让房中的宫人退下了,静静走到榻边去看正在熟睡的宋知意。
她就像只小猫咪一样窝在被窝里,只露出半个小脸,微微泛着红,柔软的羽睫微颤,让梁梦洲看得几乎要窒息了。
宋知意睡得很沉,即便梁梦洲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将近半个时辰,她也依旧睡得像小猪一样一点都没察觉。
怀袖一只脚刚踏进门内,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梁梦洲一个噤声的动作制止了。
他该回去继续处理政务了。
临走前,梁梦洲将一件由金绸缎包着的物什放到了宋知意枕边。
宋知意再醒来的时候,还以为那里面包着什么好吃的,结果竟是个令牌样式的通体纯金的东西。
这一看便知是皇上送来的。
宋知意拿着把玩了一会儿,想跟那些首饰一起全都扔到匣子里,谁知还没丢出去,就被推开门的谷子尖声一叫给吓了一大跳。
“主子!这可不是能随便丢的东西啊!”
宋知意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以为意地伸了个懒腰后说道:“那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真是剥了皮能吃的东西?”
谷子无奈地将洗脸盆放下,小心翼翼地拿出手绢捧着令牌,对宋知意一脸慎重地说:“主子,这可是皇上赐给您的金牌令箭,这令牌当今世上只有三块,一块在老大相公那里,一块在先帝碑前,这是最后一块啊!”
也难怪谷子会吓成这样。
虽然宋知意叫嚷着让梁梦洲当自己的靠山,但她或许自己都不清楚靠山到底意味着什么。梁梦洲也是宠她到了极致,单说这枚金牌令箭,只要拿出来,便是梁梦洲的皇命甚至先帝的皇命都可以违背的。
这可比梁梦洲口头上一句应允做靠山来的实惠有分量的多。
但是谷子放弃了跟自家主子解释这一通,因为宋知意根本就没有心情和脑子去理解。
“谷子,你是说不管我在哪儿,只要 我拿出这个牌子,即便是皇上哥哥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是吗?”
她的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惊喜和得意,让谷子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主子,这个东西是在您有性命危险时才能派上用场的,要是您想拿着这个要挟陛下帮您干点什么……还是不要了。”
宋知意的小嘴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来。
谷子接着又说:“况且即便不用这令牌,凭借皇上对主子的宠爱,主子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皇上也会想办法给主子您摘下来的呀。”
宋知意这才重新扬起嘴角。
“是啊,皇上哥哥对我最好了。”
她对何为宠爱又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她喜欢梁梦洲的宠爱。
因此当夜梁梦洲刚在她身边躺下,她就有些撒娇般意味地伏在他胸口上,鼓着腮帮子说:“皇上哥哥,可不可以多给我些宠爱……”
听的梁梦洲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黑着脸说:“这种话是谁教你说的?你娘亲吗?”
宋知意连忙做起来,一脸天真无邪地说:“不是,是知意自己说的,知意喜欢皇上哥哥的宠爱,所以想要皇上哥哥多给些。”
梁梦洲这才明白了她说的宠爱是什么意思。
他差点以为这小丫头开窍了想跟他发生点什么,他还差点……没忍住……
真是羞耻啊羞耻!
她还是个小孩子呢,他怎么能有那么禽 兽的想法!
梁梦洲清醒地意识到他现在需要找个方式泄火,不然今晚睡着这个小丫头身边,他真不保证会发生些什么。
但若是去别的妃子 宫里,那她……
梁梦洲转眼看了看宋知意笑的亮盈盈的月牙眼,忍不住吞咽了口水。
他还是老老实实回御书房睡吧,他可不想再听见她哭。
于是梁梦洲轻声细语地哄道:“知意,你先睡吧,朕要回御书房处理些事情,明早早些起来,朕带你去拜见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