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瞪圆了眼。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玄卿姐姐是靠自己飞过去的吗?”
连心点了点头,眉头死皱着,“奴婢并未听说过有哪家的功派是只教轻功不传武术的,而且她的轻功水平远在我之上。”
这还真是有趣,不用来练舞,那学轻功做什么?用来逃命吗?
宋知意又别回了头,接着看莲花座上的舞剑。
虽然林玄卿从内而外都散发着文雅的气质,但耍起剑时露出的英气眉目间又有着飒爽之感。
一顿剑招舞下来,林玄卿收剑停下后,城桥上的人都看呆了,连鼓掌都忘了。
这还没完,紧接着,人群中有人惊呼道:“快看!天上那是什么?有人在放孔明灯吗?还放了这么多!”
往天上看去,似乎有近几十只孔明灯在朝着这边飘来,每一盏灯上都写着一个字。
连起来看,便是一首诗。
“竹影残形照吾心,莲血湿 身在君身。摇摇措措不知意,错错遥遥情为真。”
有人在桥上拍手叫好,“好啊!真不愧是林老太师的孙女,才气果然出众!只是看着林大小姐这首诗是写给情郎的啊……”
诗展完后,林玄卿下台了。
在岸上,孟轩正拿了外袍等她,她一走过来,他就立刻接过了她手中的剑,将袍子给她披上。
林玄卿笑道:“孟公子还真是会心疼人,以后你的夫人可是有福了。”
孟轩的眼眸随即黯了一瞬,但面上还是笑呵呵地说道:“咱就别在这说话了,先去琉璃楼里取取暖吧,这才刚过了春,着凉了还是要伤风的。”
林玄卿点头道:“好,那就有劳孟公子在前面带路了。”
孟轩伸出手想拉着她,但手刚举到一半就又缩了回去。
刚才那首诗,别人或许不知道写的是谁,但他不会不知道。
但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无能,在那种凶险的情况下没能护的住她。
二人走到厢房中后,孟轩犹豫了许久才轻声说道:“你的诗是写给宇轩的。”
正在擦头发的林玄卿一愣,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因为孟轩不是在问她,而是在陈述事实。
屋内静默了良久后,林玄卿淡然地说道:“我知道孟公子想告诫我什么,无论是以我的身份还是以刘将军的身份,我都不可能嫁进将军府做妾,但我也并未想破坏他与他夫人的情谊。”
孟轩忍不住追问道:“那你就打算这么一直默默地……”
“不然呢?”林玄卿转身打断了他的话,“我清楚这份感情的后果,但我不会舍弃它。”
孟轩的喉咙顿时变得干涩无比,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他在暗处死死攥着拳头,心内平复了片刻,才在离开前说道:“我不会对别人讲。”
外面,所有花女的表演都结束了,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还是楼莺和林玄卿的才艺。
一个是青 楼女子,一个是高门贵女,一柔一刚,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到底谁能更胜一筹还真不好说。
接下来就是品盐大会了,各个盐行的桌前都摆着一罐自家的精盐,还有用盐腌出的咸菜。
终于到了宋知意喜欢的环节了,品盐之前,她还特意从谷子带的食盒中拿出了自己的必备法宝——两个大白馒头。
谷子递给她的时候,都替她羞红了脸,“主子,在外面您还要这么大吃特吃呀,而且每道咸菜您只能尝一口,能吃的了两个馒头吗?”
宋知意扬着头笑嘻嘻地说:“所以我让小厨房做的是甜馒头呀。”
谷子嘴角一抽,“主子您还真机智哈。”
只是宋知意的机智不光体现在这两个馒头上,在品尝各家的盐和咸菜时,她的做法更令众人 大跌眼镜。
说到底这还是个品盐选盐商的大赛,那些没能订到醉乡居姑娘的盐商便想着,既然在才艺表演的时候逊色些,那就要在品盐的时候找补回来。
因此端上来的咸菜品类也都是五花八门的。
什么腌无花果干,腌橘子皮,腌西瓜皮……力求抓人眼球又味道上乘。
所有的咸菜放在一起,宋知意只看了一眼就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