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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事后他翻窗而去,只留下那块玉佩,回府后我拿着玉佩去找她,没想到那个王八蛋竟抵死不认,非说自己那天晚上并未在伯爵府留宿,还找了几个人来作证。”
“那江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挺和善的人,扒了面皮说变脸就变脸,竟反口污蔑说我一直在勾引萧南淮,还说母……”
陆欢歌猛的噤声,缩着脖子怯怯的看了苏未吟一眼,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苏未吟猜也猜得到,必然是说母亲教女无方,纵着女儿做出此等龌龊事,撺掇永昌侯休弃她,好给江映玉腾位置。
今生,萧东霆治好了腿,又顺利娶了妻,侯府世子非他莫属,江家人只能另寻他路。
碰巧她被赐封郡主,多方作用下,江家作妖的时间节点提前了一年多,所用的法子却是大同小异,完全符合江家人的行事风格。
“然后呢?”苏未吟问。
陆欢歌委屈得红了眼,“侯府自然是偏帮萧南淮,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就连母亲也不信我,说这里面有误会……哪有什么误会,先让留窗,又有玉佩为证,不是他还能是谁?”
说来说去,还不是她这个夫人在家里没地位,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受委屈。
父兄出征不知归期,无人撑腰,陆欢歌只能寄希望于找个好夫家得到庇佑。
然而因尚国公夫人葛氏将她勾搭尚怀瑜之事传扬出去,致她在京都名声尽毁,还被人取笑为‘臭牡丹’,受尽嘲笑和白眼。
霍重是她先前相看的一位公子的表兄,来京给姨婆贺寿,之后又偶遇过两回,说过几句话,还算合眼缘。
没想到霍重回晋城前一日,竟直接带着重礼上门求亲。
陆欢歌原本瞧不上霍重这个五品守备,奈何那个时候根本由不得她东挑西选。
凭她的名声,留在京都也未必能嫁得更好,侯府的日子不好过,她也受够了那些入肉刮骨的冷眼,于是毅然决定远嫁晋城。
谁成想,竟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
忆及前尘,陆欢歌潸然泪落。
苏未吟静静的望着她,心中并无快意,反而泛起一丝连自己都厌恶的怜悯。
只是这份怜悯很快就被腾起的怒焰烧成了灰。
当初母亲被泼脏水,查出指使者是自己亲生儿女后,定比陆欢歌此刻还要灼心百倍。
母亲不是绝情之人,若陆欢歌只是顽劣而不是骨子里的坏,哪怕她留在将军府,母亲也不可能真的不管她。
是她自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与旁人无关,也不值得怜悯。
再说了,她俩之间还有仇呢。
苏未吟没再问别的。
探究此事,是为了萧南淮。
她在意侯府,在意萧家人,亦同情萧南淮,却没办法装得若无其事的去和伤害过母亲的人如常相处。
所以,她需要一个答案。
陆欢歌并不清楚她对萧南淮的态度,亦不知如今长毅伯爵府已经不复存在,已入绝境,陆欢歌一心求生,所以苏未吟相信她没有胡说。
随着陆欢歌道出和萧南淮的前世纠葛,外面的雨下得愈发有了声势,落在瓦上当啷作响,溅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雾。
苏未吟拉开门,染着湿意的风扑面而来。
大雨强势落地,将院里的青石板冲得纤尘不染,仿佛也将覆在她心里的那层灰给一并冲走了。
此间事了,该去看看奉心殿那边了。
耳房旁连廊折转处,采柔等在这里,百无聊赖的赏着雨。
在她旁边三步外,尚怀瑜像一头被困住的兽,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圈,实在压不住烦躁就拿脚尖踢柱子,本就斑驳的漆皮被踢掉一大片。
他是偷摸跟着苏未吟过来的,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结果走到这儿,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到采柔,气得牙都快咬碎了。
经过无比漫长又煎熬的等待,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尚怀瑜撞开采柔跑过去,隔着苏未吟和后头的陆欢歌对望,一个字没说,眼眶已经红了。
他的欢儿受委屈了,脸上泪迹斑驳,显然又被苏未吟这个恶女给欺负了。
陆欢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尚怀瑜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栽在勿言手里了吗?
哦,懂了,毕竟是国公府世子,想来勿言也不敢真对他怎么样。
“欢儿……”
尚怀瑜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被雨声一搅,轻得让人听不清。
陆欢歌泪眼涟涟的回望一眼,之后便垂下脑袋不再看他。
若计划顺利,尚怀瑜是来接她走的,她必定欢喜相迎。
奈何不是。
两人如今都是被陆未吟死死拿捏的可怜虫,就这么应付一下得了。
“尚世子,清修之地,还请自重。”采柔掀了个白眼,轻咳提醒。
苏未吟带头走向奉心殿,随后是尚怀瑜,采柔在第三个,一来隔开尚怀瑜和陆欢歌,二来也防着陆欢歌逃走。
走之前的奉心殿如坟墓般死寂,此时再回来,竟堪比京都的闹市街。
场面彻底失了控。
平日里低眉顺目的女子们,此刻都红了眼,嗓音尖利的宣泄着。
“我受够了,我要出去!”一个声音带着哭腔喊道。
“你以为外头是什么好去处?所有人都会指着鼻子骂你是不知廉耻的荡妇,但凡有人提到败德,立马就会有人把你拉出来舌刀凌迟。”立刻有人满含愤怒的嘶声反驳。
几十个人的声音混成一团,争吵、哭喊、斥骂交织在一起,完全分不清谁在说话,只听到一片嗡嗡的轰鸣。
有人激动的挥舞着手臂,险些打到旁边的人;有人瘫坐在地,掩面痛哭;还有几个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襟,发髻散了也浑然不觉。
奉心殿的庄严肃穆被撕得粉碎,香炉被打翻,香灰泼了一地,如同她们此刻混乱的心绪。
星落已经没再挟持勿言,而是在下面跟一个当初还算熟识的姑娘说话。
勿言如同一尊石像静立在台上,目光从一张脸移到另一张脸,初时的惊骇已经退去,只剩下无力又疲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