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都说了，我和憬淮是兄弟。兄弟的女人怎么能抢？”
季东明把最后一个馄饨包好，去洗手池洗手。
“他们不是都分手了吗？”季妈妈心疼季东明，“难不成，他们分手了，沈希然以后还不能找女朋友了？”
这是什么道理？
“是谁都行。就是不会是我。”
季东明擦了手，回来帮着她妈妈把打包好的馄饨放到纸袋子里。
“怎么不能是你。从小到大……”
“行了。”季爸爸听不下去，打断季妈妈，“他回来多久你就叨叨了多久，你就不怕吓得你儿子以后都不敢回来了？”
“那是我儿子。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儿子还没不乐意听，你倒是有意见了。”季妈妈瞪了季爸爸一眼，送走季东明以后，季妈妈回来就把季爸爸手里的报纸抢走了。
“老季，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心疼咱们儿子？”
“瞎说什么呢。你都说了，那是咱们儿子。这天下哪有不心疼子女的父母？”季爸爸去拿报纸。季妈妈把报纸放到旁边，凑过去，笑眯眯地和季爸爸说，“既然你这么心疼儿子，要不然咱们去找儿子？顺便帮儿子……”
“别胡闹，他是去工作的。”季爸爸不同意。
“我哪里胡闹了？再说了，我也不是去找儿子的。”季妈妈笑呵呵地说，“我啊，是去找我儿媳妇的。”
季爸爸见季妈妈大白天做梦，忍不住提醒，“东明说了，希然和秦家那小子，就是闹了别扭，暂时分手。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你之前不是还说他们两个感情好吗？”
“以前我知道咱儿子喜欢希然吗？”季妈妈又说，“反而希然现在是担心，谁抢到儿媳妇算谁的。”
季妈妈说风就是雨，“老季，你快点换衣服，我去收拾东西。”
季妈妈跑着上楼。
“你慢点。”
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火急火燎。
“抢儿媳妇能慢吗？咱儿子又不争气，我这个做妈的不给她试试劲。他估计得光棍一辈子。”
季妈妈定了下午最近的一班飞机。下飞机的时候，天擦黑。
季东明在医院陪着沈希然。牧野刚从队里出来。电话响了。
“阿姨，您是找季队吗？季队不在我旁边。”
“他是不是去陪希然了？”季妈妈问。
“嗯。”牧野说完，又担心季妈妈误会，“那个是这样的，沈老师在这边无亲无故的，队长看着她可怜，所以才……”
“牧野啊，阿姨刚下飞机，你能来机场接一下阿姨吗？”
牧野一开始还以为听错了。后来听到电话里机场广播的声音才回过神。
阿姨来了，那叔叔？
“我和老头子都来了。我们也听说希然的事情了。你们队长忙你们也忙。每天这么连轴转，身体哪能吃得消？”
“我和你叔叔都退休了。在家也没事，就过来帮你们分担分担。”
牧野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行，阿姨你等我下，我这就过来。”牧野准备挂电话，季妈妈又说，“牧野啊，这个消息你先别告诉你们队长，我们啊，想给她一个惊喜。”
惊喜？这怎么看都像是惊吓。
“行。”季妈妈那战斗力。牧野仔细衡量之后，果断选择卖了季东明。
晚上八点，医院楼下。“牧野啊。今天辛苦你了。那个，时间也不早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早点回去休息吧，这边的事情我们在就够了。”
卸磨杀驴都没有这么快的。
不过，牧野被旁敲侧击一路，确实想早点走。
“行。”牧野把东西递给季爸爸，“501房间，叔叔阿姨别走错了。”
牧野目送二老进入住院楼，心里默念。队长，祝你好运。
病房里，沈希然正在吃馄饨，她的胃口依旧不是很好，但是季妈妈手艺不错，沈希然难得多吃了几个。
”你等下早点回去休息吧。大夫说了，我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你晚上陪我，白天还要上班，这么连轴转，吃不消的。”
其实沈希然是不想欠他的。
她生病之后，他已经帮了他太多了。
如果不知道他的心思，他们只是朋友，她还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它的好意。但是现在她已经知道她的心思了。她就没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给不了回应，一开始就别让人抱有期待。
就好像……
四天了，他依旧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
“我们工作特殊，熬夜通宵什么的，我都习惯了。”
季东明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你好好养身体，别想别的。”
沈希然吃不下了。把保温盒盖子盖上，“你把保温盒拿走吧，我不吃了。”
“行。”
季东明见她吃得没剩几个了。放心不少，“喝点水。”
季妈妈和季爸爸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季东明一脸耐心，温柔地在照顾沈希然。那眼神，动作。陌生的她们还以为走错房间了。
“老季，那人是咱们儿子吗？”
儿子从小老成，小小年纪就一副小大人模样。哪像现在，开心的就像个思春的小姑娘。
下午也不知道是谁在家里死鸭子嘴硬。
季妈妈说的声音不大，但是病房里太过安静。以至于季妈妈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出。
沈希然和季东明同时看向门口。
沈希然不自在地放下水杯，“叔叔阿姨。”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季东明惊讶不已，生怕季妈妈说什么不该说的，赶紧过去拦人。准备尽快把她们送回去。谁知道，季妈妈提前一步发现他的心思，在季东明过来的时候提前躲开。
“希然，阿姨听说你病了，急得不得了。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
季妈妈拉着沈希然的手，一脸母女情深模样。
沈希然不太习惯地笑笑，“好多了，这几天多亏了季队……”
“他是人民警察，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季妈妈看了一眼桌上的保温盒，笑容更深了，“在吃饭啊。吃得怎么样了，合胃口吗？”
“阿姨包的馄饨很好吃。谢谢阿姨，阿姨费心了。”
“我这儿子，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求我。我哪能不尽心啊。”季妈妈话里有话。沈希然越来越不自在了。
“阿姨，你们是来……”
“阿姨听说你病了，也没人照顾。阿姨想着，我和你叔叔没事，所以就过来了。”季妈妈是个勤快人，坐下没多久，就坐不住了，一边收拾一边说，“你们年轻人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有老人在身边比较好。”
“妈，你干嘛？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