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胥通一来,指着诊所的牌子就对俩巡察喊道:“巡察,就是这里!”
“我举报他们开黑诊所,把人治吐血了都不管,简直草菅人命!”
说完他给记者使了个眼色。
记者拿着话筒就走向孙忠仁,咄咄逼人地问道:“孙神医,据了解你们是拿了一个年轻人的钱,替他开台坐诊,是不是真有此事?”
“是因为医术大会规定,参加者必须开诊所并五年以上临床治疗经验资质,才出此下策对吗?”
“请问你们这种行为是不是明知故犯,钻规则漏洞?你们身为神医,又是中医协会的重要领导,有顾及广大患者和家属的感受吗?”
记者的询问一声比一声犀利。
在他们先声夺人的时候,郝胥通趁机面向一脸震惊的病人和家属,大声宣扬。
“各位都看清楚了,这西街诊所就是为了给某人伪造资历,故意开设的!”
“其实这个赵玄,根本就没有正规行医执照!他是个骗子!孙忠仁和我们的蒋会长不是收了他的钱,就是被蒙蔽了!”
“请广大患者擦亮眼睛,不要上当受骗!”
两个巡察随即凶神恶煞地拿着手铐走向赵玄。
“你就是诊所的负责人?有没有行医执照和合格的开店营业牌照?没有的话你被逮捕了!现在跟我们回巡察所一趟!”
季嘉怡不知道,事态怎么一下扩大成这样。
又是记者又是巡察,急得她赶紧上前阻拦。
“两位巡察大哥请等一下!我们不是黑诊所,那个病人也不是我们治吐血的,他根本是碰瓷!”
“管他有没有治错,没有行医资格就是违法,滚开!”
巡察不客气地把季嘉怡推到一边,又去铐赵玄。
季嘉怡跌坐在地上,懊恼得眼中泛起泪花。
“都怪我,我不该错怪他的!”
要不是她作为自己人一直扯后腿,不相信他的医术,还帮着碰瓷的诬赖他是骗子,诊所的名声也不会被带坏成这样。
现在好了,连孙爷爷和蒋老都被拖下水了,她就是个白痴!
“有没有办法解决这次的事…有了,找爸爸!”
季嘉怡紧紧咬着唇,慌张之下拿出手机就想给爸爸打电话。
可还没等她打,孙忠仁一脸怒容挡在了赵玄面前。
“你们就算是巡察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拿人!”
“何况你们知道这位先生是谁吗!”
两个巡察一惊,面面相觑,一脸狐疑。
“难道这小子还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
“呵,好大的威风!两位巡察可别被他蒙住了!”郝胥通闻言在一旁冷笑,“就是王子犯法也和庶民同罪!”
“再说,这个赵玄不就是误打误撞救了一次市首,实际不还是江湖骗子一个!”
说着,他再度面向场中病人和家属,义正辞严道:“不提市首会不会为了这么个骗子插手,即便他认识我们蒋会长,我作为中医协会副会长也要大义灭亲!”
周围人一听,登时沸腾。
难怪西街诊所都能开在中医协会对面刷资历,这又是认识市首,又有作为中医协会会长的蒋老背书,一般人谁惹得起!
不过蒋老枉为中海第一神医,老了还晚节不保,真是惹人唏嘘!
“这年头哪有什么高风亮节的真名医,还不是拿钱办事!”
“这中医协会简直太让人失望了!幸好还有郝副会长这样的正义之士为我们发声!”
“蒋老下台!换郝副会长当副会长!”
混在路人里面的托儿们,趁机大声造势。
不明就里的其他围观群众,也纷纷跟着喊起来。
连带着,病人家属也渐渐有所偏向,忍不住冲孙忠仁怒目相视,也对蒋春华口诛笔伐,对郝胥通大声支持起来!
“郝胥通!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孙忠仁看着这一幕哪还不明白,顿时怒火中烧。
孙耀光年轻忍不下这口气,更是怒吼一声,冲向郝胥通。
“郝胥通你个卑鄙小人!”
“快来看啊!黑诊所现场扒皮,有人心虚恼羞成怒了,还要打郝副会长!”
混在人群里的托儿立刻冲了出来,一边高声喊着,一边和郝胥通交换了个眼神,阴狠地朝孙耀光拳打脚踢。
“别打了!”季嘉怡惊得尖叫,试图阻止,却被人再次推到地上。
赵玄眉头一拧,浑身煞气大放,刚要出手。
“我记得你!”在他犯众怒的时候,两个巡察却是陡然记起赵玄这个名字。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盛怒之色。
前天晚上,就是这小子杀了三龙会的人,典型的危险分子!
“也不知道总所是不是担心惹怒市首,才会故意下令不让我们抓这小子!”
“现在好了,开黑诊所又犯到我们手上,非抓你不可!”
两个巡察寒下脸来,原本只是接到郝胥通报案来抓人,如今是非要捉拿赵玄不可。
“赵玄,数罪并罚,你这下插翅难逃!跟我们回巡察所!”
赵玄眼神一厉,正要震开他们,给那些趁机打人的一个教训。
“住手!”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暴喝!
“不明真相,光听一面之词就抓人,你们还配当巡察!?”
是谁这么勇?
唰!
在场众人纷纷寻声望去,就见一戴着眼镜,文人气质的中年男子,正气愤地扶着一个老太太,怒瞪过来。
“我是新上任的中海广播站站长韩仁国!从头到尾我一直都在现场,看得清清楚楚!”
众人一惊,来看病的人中居然还混了个干员!
赵玄也没想到这意外发展,挑了下眉。
韩仁国冷着脸继续喝道:“我就是看不惯好人受冤屈,那些碰瓷的骗子早就趁着你们闹起来的时候跑了!一看就是惯犯!”
“最令我感到不解的是,事情发生还不到五分钟,我们这些在现场的人还没报警,巡察怎么来的这么快!”
说到这儿,他视线陡然锐利,刺向郝胥通。
“郝副会长,你来解释解释,你又是怎么未卜先知,提前找好记者和巡察呢?”
郝胥通一下脸色大变,冷汗涔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