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接着笑声越来越响,笑容也越来越夸张。
陆苡笙不安地抓紧沙发扶手,急急道:“到底是不是!”
“哈哈哈哈。”女人笑得泪水都快出来了,面上涌现一抹异样的潮红,将她那股憔悴变淡了些,隐隐能找到些过去的模样。
“你们也太好骗了,我说什么你们就信了吗?你怎么不问问你爸?啊,我忘了,你爸应该来不及解释,应该在陆氏破产时就死了吧。”
“你怎么会知道!”陆苡笙瞳孔一缩,失声道,“这些年来你不是一直待在疗养院内,怎么会知道外界的事?!”
女人抹了抹眼角,“以顾安怡那个贱人的性子,怎么会留下你爸的命,让她费了好大的心思才嫁祸到你陆家的这口锅不攻自破?”
“这是什么意思!”陆苡笙震惊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哎,真可怜,你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周茹身子往沙发上一靠,“从很早以前起,顾安怡就一直在给你爸吃一种有害于心脏的药,就混在那些保健药品中。不然你以为那时你非要嫁给晏淮,你爸怎么会突然犯了那么严重的病?”
“以他那样的心脏情况,如何能承受陆氏破产这一消息?”
听她说完,陆苡笙双眼瞬间通红,她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当时陆氏破产,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找了晏淮寻求帮助,从晏淮那里得知了真相后她一夜未归,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
直到第二日正午,回到家时却得到了她爸病逝的消息。
她记得当时陆肖哭着骂她,说爸一直在等她回来。
她不知道他的心脏已经衰落到了那样的程度,如果她当时能陪在他身边,或许他就能挺过去了!
陆苡笙既恨顾安怡恩将仇报,恨不得手刃了她,又恨自己,恨自己当时居然还对她爸心存怨气。
可接下来周茹的话,才让她恨得几乎泣血。
她说:“你想知道晏淮那个蠢货为何如此恨你吗?哎,因为顾安怡将她爸妈害死的人命推到了你们陆家的头上。”
“当年在我还没嫁入晏家前,晏东海那个混账居然在外面已经有了情人,肚子都已经八个月大了!”
“晏东海就是为了他们死活不愿娶我进门,可笑的是当时我们早就订了婚,如果悔婚,他让我周茹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周茹双眼露出疯狂,“那个女人眼看着就要生了,她找的医院刚好是陆氏名下由顾安怡父母管理的医院,我花了钱让他们将那女人和野种都处理掉,可他们倒好,居然没忍心把孩子杀了,这才有了晏淮这个恶心的私生子。”
她看着陆苡笙面上越来越悚然的神情大笑几声:“我也不怕告诉你,顾安怡的父母就是我处理掉的,也不知她一个孤儿如何得知的这样秘辛,居然敢拿这个威胁我,逼我和她联手!”
“这个贱人步步为营,居然还算计到了我的头上。”她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她知道是我杀了她的父母,对我百般折磨,扔入了那个精神病院,整日同神经病为伍。”
周茹扑过来,一把抓住陆苡笙的胳膊:“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整日和神经病在一起!他们在你四周大吵大闹,逼得你快要疯掉!我为了活下来,装疯卖傻多年,终于被我等到了机会!我终于自由了!哈哈哈哈!”
她松开手,突然神情陶醉地站起身,在客厅转起了圈,仿佛要跳一支优美的舞。
看着着惊悚的一幕,陆苡笙立刻离开客厅,让守在外面的人将周茹带离了这幢别墅后才彻底松下心神,疲惫地摁了摁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