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不知道阿炳同不同意，他只知道现在他要是不同意把谱子给陶西的话，他今天可能就回不了家。
谁能想到陶西这么一个国际大演奏家，居然会躺在地上碰瓷。
而且看起来还挺熟练的……
“那个……我说陶大爷……”陈牧劝道。
陶西也不嫌地上脏，一屁。股坐在地上：“你拿不拿出来？”
陈牧动了动脚，陶西立马抓住他，生怕他跑了，无奈之下陈牧只好先同意了：“您先放开我行吧，我也跑不掉啊，再说有必要这样么？我周五。不还得去去张老师那，到时候交给您不行么？”
“不行，我忍不住。”陶西摇摇头。
不过听陈牧这么说，也作势要从地上起身。
陈牧赶紧将他扶起来：“不是，我说您也是，上回不还跟吕老师吵架，为的就是不教外国学生，现在怎么就非要我谱子呢？”
“那不一样，国内的人我都教，外国小崽子一个都别想学！”陶西固执道。
行行行，你年纪大你说了算，这陶西就跟个老小孩似的，陈牧只能哄着。
在凉亭内，陶西让陈牧又拉了一遍《二泉映月》用手机录了下来。
随后放在耳边一遍一遍的听着。
直到全都记清了才对陈牧说道：“小子，别说我白拿你东西，周五我给你大惊喜。”
陈牧眼睛一亮：“多少钱？”
陶西拍了他脑袋一下：“别老钱钱钱的，眼光放长远点。走了。”
说完拿着二胡溜溜达达的走了。
陈牧站起来大声问道：“到底啥惊喜啊！”
……
四月二十二。
陈牧来到琴房的时候，温梦正在缠着张凡凡。
整个人几乎都快粘到张凡凡身上了，而张凡凡也是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她。
陈牧在脑海中脑补了一出大戏，差点就大声喊了出来：
“答应她！答应她！”
张凡凡见陈牧看过来的神色有点奇怪，急忙拉着温梦远离了陈牧的视线范围。
两人刚进去没多久，张凡凡就不耐烦的走了出去，临走时还凶狠的瞪了陈牧一眼。
搞得陈牧一头雾水，你俩的爱恨纠葛可跟我没关系，我现在瓜都没吃到。
温梦出来后，有些郁闷的坐在高脚椅上，隔着橱窗看着大街上发呆。
“咋了这是？你俩吵架了？”
陈牧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走了过来。
温梦叹了口气：“我想找她组个组合。”
陈牧道：“好事啊，她不答应？”
“对啊，死活不同意，还不许我买你的歌。”温梦幽幽的转过头看向陈牧。
感情问题出在这啊。
陈牧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去劝劝她？到时候你俩一起唱《我从崖边跌落》。”
“要是能劝得动就好了，她现在就是一咸鱼！”温梦对着陈牧狠狠的吐槽。
陈牧看着橱窗外的张凡凡顿时感觉不妙，赶紧往回找：“也不尽然呐！你看张老师教得多好！这不是还发掘出了我这个天才嘛！”
“哪有啥！她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堂堂首都音乐大学的毕业生，还是吕老师的学生，居然沦落到开少儿班！少儿班你知道啥概念吗？随便自学个两年的人都能教！……”
温梦不吐不快一般，疯狂吐槽，陈牧看着张凡凡越来越黑的脸色赶紧咳嗽了两声：“够了够了，再说下去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温梦大手一挥：“我才不怕她，就是当她面我都敢这么说，她就是咸鱼太久了，都忘了上舞台是什么感觉了！”
陈牧捂着脸指了指窗外，温梦顿时浑身一震，慢慢的转过头。
接下去的画面太美好，陈牧转过头不敢看。
等喘息声停了之后，陈牧回过头来。
只见张凡凡跟温梦两人都面带桃红，气喘吁吁的，似乎进行了激烈的交流。刚刚陈牧虽然没看见，但激烈的交战声，他还是有听见的，莺莺燕燕。
尤其是这学过音乐的人吵架就是不一样，听得陈牧都有点硬了——心肠硬了！
强忍着回过头劝架的想法，一直在后面给她们伴奏。
“行了行了，你俩歇会，都多大的人，怎么比我侄女还幼稚。”陈牧劝道。
张凡凡喘着粗气，坐到一边，拿起自带的水壶喝了一口，温梦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只好将壶递了过去。
陈牧嘴角抽了抽，这俩女的有毛病。
温梦再次道：“你就跟我一起能怎么样嘛！”
“不去，我现在挺好的。”张凡凡很倔强。
“那你把歌给我！”
“不给！那是我的！”
两人说着说着又要吵起来。
这是陈牧说道：“要不，我再写一首？”
顿时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陈牧，吓得陈牧也是一激灵，往后退了两步：“你俩别过来啊，我还未成年，你俩这样是要犯法的。”
……
张凡凡拿着陈牧给的曲谱问道：“这是首合唱？”
陈牧活动了一下手腕，说道：“当然了，你俩要出道，我不得写首合唱的。”
张凡凡拿着曲子又犹豫了起来。
温梦凑到她旁边，靠在她肩膀上看着谱子。
嘴里轻声唱了出来：
难得夜……
刚唱了一句就被陈牧叫停了：“不对不对，凡凡先唱。”
张凡凡瞪了陈牧一眼，但还是唱了出来：
难得夜
这样的深
难得炉火这般的温
难得无言的相对
一对寂寞的灵魂
陈牧又看向温梦，温梦赶紧接道：
还剩下一杯烈酒的温
还剩下一盏烛灯的昏
还剩下一无所知的明天
和沉默的眼神
张凡凡：“你问我这灯火阑珊是谁在感伤”
接着两人合唱：“我想当风来了
你走了只剩下岁月在唱……”
……
尽管只是清唱，但两人的歌声依旧十分清澈，原本男女合唱的歌曲，从她们两个女孩嘴里唱出来也是一点都不违和，甚至有了一丝跟原版不同的意味。
一曲唱罢。
张凡凡沉默了，又是一首好歌，甚至是陈牧专门为她们两人写的！曲子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这歌叫什么？”
这首曲子原本是安来宁作词、作曲，房东的猫演唱的一首歌曲。尽管不是十分出名，但在陈牧看来，给他们两人唱再合适不过了。
陈牧笑眯眯的道：“《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