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衣闻言已是十分不悦,“昨日月夕节,人人都可以去云朝楼,小女如何去不得?”
“我是问你何为去而复返!”宁天成道。
“昨日家父回京,他想去看云朝楼的骑射大赛,我自然陪他同去。”柳南衣压着怒气,如实回答。
昨日云朝楼的骑射比赛太精彩了,京城里人人都知道。
柳南衣的琴艺也被人津津乐道,但这一切都和宁天成无关,他现在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想知道自己的女儿去了哪。
宁天成看向何宽,“何寺卿,老夫能否单独同柳小姐说几句话?”
何宽锐利的目光从柳南衣身上扫过,又看向宁远。似乎想看出什么端倪。
最后还是点点头出去了。
“你也出去。”宁天成对儿子说。
宁远看了柳南衣一眼,“父亲,你不要难为她。”
宁天成没好气的说:“我问几句话,怎么就难为她了。”
房里只剩下宁天成和柳南衣二人,宁天成开门见山的说:“昨日的事,远儿经跟我说了。确实是宁蓉做的不对。”
柳南衣闻言,心道宁远果然没有隐瞒,宁国公倒还知道是非黑白。
“昨日你和远儿被锁在屋内,之后发生了什么?”
柳南衣面色涨红,带着几分羞恼反问:“宁远没有告诉大人?”
宁国公盯着柳南衣不说话。
“我的侍卫找上来,打晕了他,之后我命他将宁公子送回府上。”
宁国公眼里闪过诧异,盛开他认得,是靖王的近身侍卫,何时变成柳南衣的侍卫了?
宁国公开口:“蓉儿做的错事,老夫代她赔罪。希望宁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
“呵。”柳南衣气笑了,说是赔罪,却没有半分诚意。“宁大人这是什么话,好像肯定宁小姐失踪与我有关?”
“昨日除了你与她有过节,还有何人?”
“宁大人,此话我只说一遍。我确实记恨宁蓉这样作为,但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你与其在这里盘问我浪费时间,倒不如去寻找其他线索。”
柳南衣态度坦坦荡荡,宁国公也在官场上混了多年,识人的本事还有几分。
他见柳南衣这样肯定的态度,猜她应该没有绑架宁蓉。
但是……
“你和靖王是什么关系?”宁天成突然话锋一转。
柳南衣面上闪过一丝惊诧,这变化被宁天成敏锐捕捉到。
“秦叔叔和家父有几分交情,所以偶尔见过几次。”柳南衣平静的回答。
“好,多谢柳小姐今日前来,老夫的话问完了。”
柳南衣点点头,朝外走去。
宁天成也跟了出来,扫一眼门外众人,对何宽说:“何寺卿,老夫还有几句话想问柳小姐的表妹。”
柳南衣怒视宁国公,面上带了几分恼意,但终究没说什么。
见柳南衣的神情,宁天成也不理会,只是抬脚往里走去。
李如萱一路和他们同来,柳南衣倒是也知道她这表妹也要受盘问。
但是刚才宁天成问过她和秦长淮的关系。柳南衣就有几分不淡定了。
李如萱之前就在柳承悦面前抹黑自己和秦长淮的关系,如今得了这样一个机会,她会放过吗?
李如萱果然没让柳南衣“失望”。
盘问李如萱时,何宽、宁远和宁天成都在屋内。
李如萱第一次被这样问话,加上昨日她这样丢脸,因此有几分紧张。但是她和宁蓉失踪的事无关,倒也不怕问。
何宽并不知道宁蓉给柳南衣下药的事,只道柳南衣的雅间在宁蓉隔壁,同宁远说过几句话。
遂问了几句昨日云朝楼的情况,基本都和他们了解到的情况一致。
柳南衣参加完琴艺大赛离去时,宁蓉还在云朝楼,她参加完棋道大赛,就和仆妇们一同离去。
但离去之后,却没有回府。而是连人带马车一起消失了。
这一车的人会去了哪里,为何一点线索也查不到?
宁天成急的来回在屋内踱步。
柳南衣没有绑人,但是和她有关的人……
宁天成突然停下脚步,用鹰隼般的目光盯着李如萱:“柳南衣和靖王是什么关系?”
李如萱闻言,惊诧的抬头看着宁天成,随即低头一幅害怕的样子,“事关表姐的闺誉,小女不敢乱说。”
此言一出,宁远和何宽顿时都把目光投向她。
“啪。”宁天成狠狠一掌拍在桌上“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若耽误了赔得起吗?”
宁天成凶悍的模样确实可怕,李如萱咬了咬下唇,“小女子若是说了,希望几位大人不要外传。”
宁天成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其实表姐和靖王……早已,早已私定终身。”李如萱犹犹豫豫的说。
“不可能!”宁远面色青白,忽地站起来。
“混账,坐下。”宁天成呵斥到,随即又看向李如萱:“此话可当真?”
“若不是国公爷有事询问,小女怎敢乱说。”李如萱把柳南衣之前经常夜出私会靖王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
又把靖王和柳南衣在花园交谈时说的话学了一遍。
什么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本王的清誉都毁在你手上。她也红着脸说出来,听得屋内的几个男人一阵沉默。
宁远嘴唇颤抖,“秦长淮比南儿大那么多,怎么可能……”
但他心里已是有几分相信,因为昨日靖王冲进来,恨不得掐死他的样子做不得假。
何宽有些尴尬的听了一场男女私会的八卦。他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但这关系到宁国公府大小姐失踪的事。
他只好咳嗽一声:“那接下来国公爷……要找靖王问问?”
宁天成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如果李如萱说的是真的。
那么柳南衣就是靖王的女人。宁蓉动了靖王的女人……
本来靖王不值得忌惮,但偏生昨天秦长淮在马场骑射的英姿,整个京城都津津乐道。
如果他恢复到当年的能力,那宁蓉真是在老虎嘴边拔毛,九死一生了。
宁天成不敢让大理寺的人去请靖王,拔腿就往外去。宁远急忙跟上。
“以后离那祸水远一点。”宁天成有气发不出,板着脸对宁远发火。
此事其实都是宁蓉挑起,宁远也是受害者。
“若她不去招惹南衣,又怎会生出事端。”宁远出来时还不服气的咕哝。
宁天成正要往外走,但见柳琮和秦长淮由官差领着,朝后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