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乖一些的，像你这样。”秦长淮逗她。
柳南却没有笑，而是认真的说：“若日后……日后我们成亲了，没有子嗣怎么办？”
秦长淮歪头看她：“你在怀疑我？”
“什么？”柳南衣没有会意，刚才看秦长淮那么喜欢孩子，她是担心自己不能生。
秦长淮突然凑上来，把她抵在车厢上，压低声音咬牙：“你怀疑叔叔不行？”
柳南衣的身子霎时像要沸腾，她红着一张脸：“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的毒都解了，自然是……”
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呵。”他轻笑着，热气喷在她耳边，“那你急什么？若真是着急，今晚就种一个。”
柳南衣满脸嫌弃的把他推开，好在他腿脚不方便，不然跟他同坐一辆马车真是太危险了。
“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不易怀孕呢？”柳南衣红着脸，执着于这个问题。
虽然还没嫁给他就问这个问题有些奇怪，还有些羞人。
“那就多来几次？”秦长淮神情肃然，不似在开玩笑。
“啧！你认真些。”柳南衣气得跺脚，“那要是一直怀不上，一辈子都怀不上呢？”
秦长淮皱眉，“你又没嫁过人，如何知道怀不上？”
这话让柳南衣难以启齿，她嫁过人的，不过不是今生。
好在秦长淮没有追问，也没有为难她，只是说：“如果没有子嗣就抱养亲族的孩子好了。喏，就把今晚那小子捉来养着。”
柳南衣摇摇头，感觉秦长淮没认真考虑她的问题。
那是皇子，又不是兔子，怎么捉来养着？
她轻轻叹口气，一个男人没有自己的子嗣，怎肯轻易罢休？
况且他又是王爷，一定会纳妾的吧。
这么一想，她竟有几分难过。她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夫君。
二人情浓时答应的再好，也抵不过天长日久的磋磨。
想要不受伤，不嫁给他，不交出自己的心就好了。
哪怕日后被他占了身子，也权当报答他对自己的情义吧。左右这辈子她没想再嫁人。
***
苏州李家的这个年关，过得也并不太平。
李兴言和温氏从京城带了女儿回来。
但从马车上下来的李如萱却有些疯疯癫癫。
嘴里喃喃念叨着：“我要嫁探花，陆公子是心悦我的。”
温氏怕她这样胡说八道被外人看见，坏了名声，以后更难说亲。
连忙命令下人将她架进去。
其实李如萱在苏州也没有什么好名声了。她放了县令儿子刘公子的鸽子。
县令的公子她都看不到，在这个小地方，李如萱还想嫁给谁呢？
温氏有些发愁，若说养她一辈子，李家也不是养不起。只是她这个当继母的，少不得又要被人说闲话。
说她没有好好安置丈夫的嫡女。
李家请了大夫来给李如萱诊治，大夫看了以后，只说李小姐许是受了什么刺激，引起心神不安。
好生静养一段时间会好些，但日后万不可情绪激动，不然就容易犯病。
李兴言只当是自己的女儿心高气傲，又得不到陆探花青眼，所以才变得神神叨叨。
只能叹气，让晓月看管好她，不要让李如萱出去乱跑。等她精神好些了，日后在考虑她的婚事。
毕竟过完年她才十六，再晚一两年倒也还拖得起。
***
寒风裹挟着鹅毛般的大雪在空中翻滚。
大靖的北疆，与北狄接壤的边城，被埋在一片皑皑白雪中。
守城的轻骑将军叫陈正业，他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几个移动的灰点。
这是近几日第三次，他看到北狄的人马在边城附近游荡。他们这是在探查边境的守军么？
“把宁副将去叫来。”陈正业对身边的侍卫说。
侍卫领命下去了。
不多时，一位身穿铠甲的少年从城墙另一边小跑着拾阶而上。身上带着少年蓬勃的朝气。
“你看。”陈正业指着山包连绵处几个移动的灰点。“那应该是北狄的矮脚马。今年大寒，北狄人的日子不好过啊。”
“我们不如上书皇上，要求增加此处守卫。早做准备。”边城的风雪磨砺出少年的锐气，像一把开了封的宝剑，引人注目。
“嗯。”陈正业点点头，“你文书好，你去写吧。”
宁副将抱拳领命，转身利落的走了。
陈正业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点点头，是个好苗子。
***
秦越遇刺的事，很是闹了一段时间。
京中的大臣都没有过上一个好年，那帮舞姬连同礼乐司的人已经被一一拷问，但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那两个舞姬明显是死士，而且她们已经入宫多年。
这么多年两个死士就潜伏在秦越眼皮底下，只待幕后的人有需要时，就跳出来刺杀秦越。
这样一想，更让人寝食难安。
秦越这几日很是焦躁。但边城来的急报，更添了他的忧愁。
之前陆归舟的提醒不是没有入他的耳，只是现在京中动荡，有人想要他的命。
这个时候该派谁去是个问题。
“去把陆归舟和萧子石叫来。”秦越对李常德说。
李常德诺诺应声，但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回皇上，陆探花被靖王在四方斋打了一顿，现下怕还在床榻上躺着。”
秦越记起此事，只没料到秦长淮下了这样的狠手，这都过完年了，陆归舟还起不来。
他气得一脚踢翻回廊外的一棵青松盆景，“为了个女人，一个个都没了魂儿了。”
“那去把萧子石和柳琮叫来。”秦越只能改变主意。
他原本是想将柳琮留在京城的，柳琮是京城十万禁军的首领，如果他走了，秦越就像少了一只臂膀。
在这动荡的时刻，他不是很想派柳琮出去。
况且边城守卫也只是怀疑北狄的居心，并未确定北狄就要进犯。
宫里的太监亲自到定北侯府宣旨请柳琮进宫。
柳南衣看到那太监，依稀记得前世好像也是这人来宣誓，父亲从宫中回来后，就和大哥出征北疆了。
前世皇上宣召是因为北疆告急，但现在这个时候，刚过完年，北狄还未进犯，怎么这太监提前来了？
皇上现在宣父亲进宫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