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元一步步走近萧姝,萧姝跪在地上,没有抬头。
他掐住萧姝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忽见眼前的女子眼里含泪,楚楚可怜。那晶莹的泪水将落未落。
秦绍元一阵心烦:“哭什么?委屈你了?”
见她身上的衣衫薄透,穿了还不如不穿。那些起伏隐秘处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又是一阵恼怒:“你穿成这样,要勾引谁?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太、子、妃!”
萧姝想起老鸨的话,壮着胆从下往上看他:“自然是为了,勾引太子殿下……”
说着缓缓站起,将身子轻轻贴在秦绍元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腰。
秦绍元嘴角带了戏谑的笑:“既然你这样下贱……”
他抓住她的手腕,使她转过身去。
但这次萧姝却不像以前两次那样顺从,她娇声唤痛:“太子哥哥,你弄疼人家了。”
想起她眼里的泪意,许是今夜的宴席不错,秦绍元竟有几分心软。手上的劲道微松了些。
萧姝攀住他的脖子,看着眼前男子俊朗的眉目,他脸上的威严和冷漠此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足和沉迷。
他是对自己的身子沉迷么?
“太子哥哥,你爱姝儿吗?”萧姝断断续续的问,她知道自己问得有些傻,她千方百计的嫁给他就挺傻的不是么。
秦绍元没有说话。
***
到了扬城地界,柳南衣一行并没有打算久留。
虽然路上遇到了苏子玉,但想到秦长淮那张臭脸,她到底没有和他多说话。
待他们成婚之后,秦长淮总会更放心些。到时候再谈和苏家合作的事也来得及。
傍晚时分,柳南衣和薄芷兰等人进了扬城一家客栈。正是上次遇到苏子玉那家。
这家客栈是扬城当地比较大,又有名的客栈。
柳南衣和薄芷兰何宽一桌,盛开、石榴、清酒和其他一些侍卫又坐了满满三桌。
厅堂里小儿高声传菜,来回穿梭。好生热闹。
这时有位穿藏蓝色蜀锦裰衣的男子进来,手中摇着折扇。腰间绑着白色卷云纹带。身材挺拔而清瘦。
一双妙目顾盼风流,鼻侧的那颗痣,叫人一眼就认出是他,苏子玉。
苏子玉摇着折扇走向柳南衣,“真是太巧了。”他微笑着在桌边坐下。自来熟的样子。
何宽和薄芷兰不认识苏子玉,柳南衣为他们互相引荐了。
苏子玉笑着说:“原来是大理寺卿何大人,久仰久仰。”
何宽淡淡打了声招呼,客气而又疏离。
小二见苏子玉到来,自觉的又添了一副碗筷。
苏神医和这位姑娘他都认得,之前在他们客栈住了好些日子,住的还都是上房。
这姑娘和苏神医的关系似乎也不一般。
苏子玉未得病之前,是风流跳脱的性子,中毒后一度消沉。但如今身上的毒已被柳南衣治好,他又渐渐变得开朗起来。
席间他说了许多扬城的趣闻,还热情的邀请何宽薄芷兰去扬城外的清河寺游玩。
“那里的菩萨很灵验,供奉的是送子观音。”苏子玉似有所指的看向薄芷兰。
他号称神医,没有诊脉就看出薄芷兰有了身孕也不奇怪。
薄芷兰倒有些跃跃欲试,她成婚没多久就顺利怀上了孩子,是该去寺庙里好好拜一拜。
但何宽沐休的日子快结束了,薄芷兰看看何宽,又看看柳南衣。
“苏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何某急着回京,下次有机会来扬城再去不迟。”何宽委婉拒绝。
薄芷兰有些小失落,但赶路更要紧。
柳南衣喝了口茶水,并没有说话。
苏子玉看向她:“柳姑娘呢?你不急着回京吧,不如苏某带你在扬城游玩几日。还有我们的合作……”
说到此,柳南衣终于开口道:“那手札我已整理了大部分,今日既然这么巧遇上了,饭后就先交给苏公子吧。正好你给我的医书上还有多处我不甚理解,需要苏公子指点。”
苏子玉心中简直欣喜若狂,面上却平静无波,“如此甚好,这客栈后面有个小院比较安静,饭后我们到那处坐坐。”
柳南衣点头应下了。苏子玉眼底灼灼,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一旁的盛开听到二人的谈话,心中暗暗着急。
之前王爷就因为苏子玉的事大发雷霆,还和准王妃闹了一场。
如今刚刚出了苏城,这愣头青就贴上来了。出城时就跟在他们后面,到了客栈又跟上来。
跟苍蝇似得赶都赶不走。唉!有个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王爷真是不容易呐。
他得想想办法,完成好王爷交给他的每一个任务。
*
饭后小憩片刻,苏子玉就陪着柳南衣一道朝客栈后的小院走去。
那院子不大,确实很清净。院中有个紫藤花架,此刻紫藤花开了,紫色的花瓣落了一地,看起来颇有意境。
柳南衣坐在花架下,好似从侍女图中走出来的画中人一般,苏子玉看呆了片刻。
直到柳南衣拿出手札和医书,又叫了他两声。苏子玉才回过神来。
苏子玉自己生得不差,见过的美人也不在少数,但柳南衣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娴静气质,让他着迷。
也许是因为她救过他的命吧,将他从无边的黑暗中拉出来。此生,他绝无法忘记这样一个女子。
“这是我整理的手札,上面记录了近百种常见的毒物,和解毒之法。”柳南衣一脸认真。
苏子玉也是个医痴,他当即接过书,仔细翻阅起来。一边看,一边不住的赞叹,“妙极,妙极!”
看到兴奋处,他忽然拉住柳南的手,“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独到的医治之法……”
“苏公子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