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苏州?我不回去!”李如萱激动起来。“我要留在京城!”
柳南衣得知李兴言一家要走,终于可以摆脱李如萱这个恶毒又满腹心机的女人。
简直是拍手称快。
柳琮让她送送表妹,那么她便来“欢送”。
李如萱赤红了双目,“我不走,我要和爹去说明白。陆公子他就是心悦我的!”
柳南衣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陆归舟都明明白白拒绝了。她还不醒悟?
还是她活在自己的臆想中,不肯正视现实。
李如萱想朝外走,抬头看见柳南衣站在门口,她脸上的笑显得分外刺眼。
柳南衣,都是因为柳南衣!
在云朝楼不能夺魁是因为她,今日陆归舟拒绝自己也是为了她!
为什么她就那么好命,生了一张狐媚脸,爹爹宠着,哥哥爱着!
“柳南衣!都是因为你!”李如萱情绪失控,朝柳南衣大喊大叫起来。
柳南衣冷笑一声,“我怎么了?”
“为什么你要抢走属于我的东西,你都已经定亲了,为什么还要勾引陆归舟!”
李如萱说着冲过来,伸手去挠柳南衣的脸。
柳南衣闪身,趁机绊了她一脚。
李如萱站立不稳,额头磕在门槛上,破了皮。细细的血丝留下来,她拿手一抹,半张脸显得猩红又狰狞。
“柳南衣!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李如萱再度疯狂向她扑来。
柳南衣的怒火终于被点燃。
她从腰间拿出软鞭,扬手就是一鞭,抽在李如萱手臂上。
痛得李如萱当即噤声,说不出话来。
“李如萱,我念在当年姑姑的情分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你。你当我不知你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还是当我不敢收拾你?”
柳南衣扬手又是一鞭,抽在她肩头,“这鞭是还你在哥哥面前告状。”
“这鞭,是还你在云朝楼给我下药。”
“这鞭,是你在我定亲当日,到秦长淮面前说三到四。”
“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李如萱缩在地上,抱着头。吓得脸色惨白。
她从未想过那些事,原来柳南衣都知道。更从未想过,像只软柿子似的表姐,看着娇弱,原来还会打人。
柳南衣到底没有抽她的脸,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往李如萱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她的动作太快,李如萱都没有反应过来,待她想往外吐,那药丸入口即化,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你!你这个……你给我吃了什么?”李如萱惊恐的瞪大眼睛。此刻她额角流血,双眼红肿,发鬓凌乱,看起来就像个疯子一般。
柳南衣勾唇一笑:“你若老老实实回苏州去,还能平安无事。要是以后还敢再来京城,打柳家的主意,就会七孔流血而亡。”
柳南衣带着笑,眼里的神情却令李如萱毛骨悚然。
“我不信,我不信!啊~~杀~~”李如萱挥舞着手,好像疯癫了一般,似在驱赶不存在的东西。
晓月站在一旁,目睹了全部过程。想不到平时娇滴滴的大小姐,发起飙来这么吓人。
她吓得六神无主,甚至忘了跑出去叫人。
李兴言夫妇听到李如萱的惊叫,跑了过来。
“这又是怎么了?”李兴言看向坐在地上双手乱舞的李如萱,愤怒的质问。
“我方才过来跟妹妹送别,她突然……突然说陆归舟不喜欢她,都是因为我。然后就冲过来想打我。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柳南衣咬着下唇,一脸无辜。
“妹妹似乎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癔症发作,之前在云朝楼,也是如此。”
柳南衣说完看了晓月一眼,眼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
“是……是这样的。”晓月结结巴巴的说。她还不知道大小姐给小姐吃了什么,小姐的命还在柳南衣手里攥着呢。晓月不敢造次。
云朝楼又是什么事?李兴言心头一阵烦躁。这个逆女不知在京城做过多少事,把李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把她捆起来,带到马车上。我们这就走。”李兴言吩咐一旁的下人。
柳南衣看着李茹萱死命挣扎着,被几个小厮捆上车,她的嘴里兀自反反复复喊着:“我要嫁给陆归舟,我要做探花夫人,杀了柳南衣,杀!杀……”
柳南衣看着这个前世的“仇人”远去,她给李如萱喂了玄冥散。会让她容易激动,神智不清。
若是情绪激动起来,就会像今日一般出现幻觉,行为癫狂。极像癔症发作的症状。
如果她回苏州好好做人,也倒罢了,如果还勾心斗角,时常与人斗气、起争执,那毒只会发作的越来越频繁……
至少接下来父亲出征这段时间,这个毒妇是害不到柳家了。柳南衣不由松了口气。
“你给她喂了什么?”身后突然传来清越的男子嗓音。
柳南衣一惊,回过头去,见是秦长淮他坐在轮椅上,身边并无旁人。
“一种毒药。”柳南衣如实说。
“你对付她,是因为她想嫁给陆归舟?”秦长淮挑眉。毕竟看望陆归舟,柳南衣也跟去了。
只是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酸味。
“我对付她,是因为她在你我定亲之日诋毁我。”柳南衣半真半假的说。她半蹲下来,将秦长淮膝盖上毯子拉好抚平。
这块薄毯原是柳南衣用的,那日她随手拿给秦长淮,他似乎经常都带在身边使用。
秦长淮笑了声,也不知有没有全信。
“外边冷,我推你回屋吧。”柳南衣走到他身后,轻轻推起了轮椅。
***
寝宫内,秦越坐在皇后对面。脸色平静的与皇后对弈。
片刻,他淡淡问道:“绍元选妃的事,如何了?”
“回皇上,依臣妾看,赵氏之女不错。她的父亲……”
“绍元昨日来找朕,还是对柳琮之女耿耿于怀啊。”秦越缓缓的说。
皇后沉默片刻,“但是那柳南衣已经和鹤鸣定了亲,论备份就是他的皇婶。绍元他……唉。”
“那就定萧子石之女萧姝吧。”秦越落下一子,掷地有声。
皇后心中气闷,萧家的权势越来越大,都把手伸到她儿子面前来了。萧娴那个贱人,定然在皇上面前吹了枕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