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想要个正房爹
西瓜霜白白2020-08-14 15:272,587

  朱清徽脚尖轻点,运起绝顶轻功,倩影如电高高跃上半空,衣袂飘飘间向着苗岚的居所——情花阁飘然飞去。

  绝世美人飞天之态,仙姿飘渺真如云端神女,只要无视那个吊在半空中鬼哭狼嚎的沐白白。

  沐白白武功稀松平常,轻功更是一点不会,那是因为他恐高。爬树爬墙好似灵猴入林,但是只要运起轻功跃入高空,他就头晕眼花,心惊胆战。

  按照沐白白的话来说:“脚下没有着落,心里发慌……”

  绝顶轻功全凭借一口真气不散,这口气泄了,人就要从天上栽下来。

  沐白白自从开始学轻功,扭了脚都是平常,光是摔断腿就有两次了。第二次断腿后,朱清徽就对自己儿子的废物程度有了清醒的认识,从此再也不逼着他勤学苦练。

  不过朱清徽开发了新的惩罚方式,沐白白一闯祸,就会被他娘吊起来“练”嗓子。

  演武场的弟子们看见美人教主又吊着个小姑娘飞在半空,早已见怪不怪了。

  在沐白白连绵不绝的尖叫声中,不少的弟子还指指点点:“也不知道这回大小姐要被吊多久?”

  有新来的弟子不解地问:“教主飞得累了,大小姐不就能下来了吗?”

  师兄们笑嘻嘻地指了指旁边几个裹着厚重棉被的弟子:“看见那几个了吗?那些都是轻功课考没能过关的师兄。教主累了就该换他们带大小姐飞了。”

  “那这些师兄若是轻功不济,从上面掉下来。大小姐……”新弟子有点担心。

  “放心吧,咱们大小姐机灵着呢。再说了,那几个师兄还带着被子,摔不死人的。”

  确实很机灵,经过诚恳的悔过,沐白白这会已经被放下来了。

  “靴靴冷兮姐。”沐白白头脚被折在一处,捆着腰吊了半柱香时间,舌头不大听使唤。

  灵犀忍着笑,转过身轻松背起晕头转向的沐白白,悄声道:“道长和小蛊王闹的不可开交,徽姨赶着去灭火。大少爷,您可消停些吧!”

  思情教中除了朱清徽以外,就只有岑广白和灵犀知道沐白白的真实性别。岑广白神医圣手,第一眼就看出沐白白并非女儿身。

  另一个就是从小照顾沐白白的灵犀。

  她的身世惨烈,据说是大户人家有宝物意外露白,被见钱眼开的武林败类在一夕之间灭了门。满门老少连带着看门狗被人杀了个干净,只剩下六岁的灵犀被乳娘堵住嘴,藏在柴堆中,活了下来。

  当时的朱清徽抱着沐白白路过,见一稚女孤零零地跪在乱坟堆前面哭的凄惨,心生怜悯收留了这位富家遗孤。灵犀从小就帮着朱清徽照顾沐白白,洗澡喂饭添衣看护,无微不至,名为侍女,实为亲姐,二人之间情谊深厚。

  沐白白趴在灵犀的背上,捋直了舌头,冷哼道:“我娘给我找了一连串儿的后爹,就是不愿意给我改姓。小爷早就不乐意姓沐了,现在就看哪个小爹能机灵一些,坐上大房之位,也好让小爷名正言顺的跟他姓。”

  沐白白也是个坏心眼儿,为了改姓这一目的,暗搓搓挑动几个小爹内斗。他折腾的家宅不宁,激的朱清徽青筋直跳,成日里费尽心力地安抚起火的后院。

  灵犀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抖的肩上的沐白白也跟着颤个不停。她边笑边说:“谁让,谁让你不肯……哈哈,不肯跟着教主姓的哈哈哈?”

  沐白白伸手捏着灵犀的嘴巴,气道:“我娘那个姓,我能叫吗?朱白白,像话吗?”

  灵犀走一路走,一路“哈哈哈”,气的沐白白散了她的头巾,随手抓了几个朝天辫绑在她的头上。

  等他们两个到达情花阁,战斗已到达到尾声。

  李天皑那张清冷仙人脸不知是被什么毒虫叮过,肿的跟个发面馒头似的,飘渺出尘的风度一丝不剩,披头散发间倒是有些街头泼皮打群架的风采。

  一双细长瑞凤眼,被肿泡的眼皮挤成两条长长的细缝,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睁没睁着眼睛,又白又大的脸颊好似包着馅儿。

  此时他鼓着一张包子脸,口齿不清地向朱清徽告状:“介个瘪三,他给贝贝的辟谷珠素假的!”

  整句话里只有“瘪三”和“假的”两次词,清晰可闻。

  苗疆小蛊王苗岚身型高大矫健,古铜色的皮肤在夕阳下闪着汗湿,高鼻深目,唇型优美饱满,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对眼瞳碧绿似琳琅珠玉,眼神深邃又多情。

  多少苗家姑娘被他瞧上一眼,就要当场掏出同心蛊,指天发誓跟他永结同心。可惜苗岚自八岁起就看上了借住在寨子里的朱清徽,从此一心黏在“美人姐姐”身边,狗皮膏药一般黏了十年,终于在花样年华时得偿所愿。

  寒冷的早春这人竟穿着一件黑红相间的苗族短褂,两条结实有力的长腿藏在黑色软薄绸裤中。伸展腰身,短褂和长裤之间露出一截精瘦有力的细腰。

  在场的女子,除了朱清徽之外,大多面红耳赤的别过脸去。沐白白悄声问着:“灵犀姐你怎么还看?”

  灵犀头上的冲天辫摇摇摆摆,面色严肃,悄声道:“小蛊王的毒术又精进了,方才我看见有十六种蛊虫入体。”

  沐白白握着嘴,堵住出口的惊呼。十六种蛊虫可是八品蛊师的标示,苗岚二十一岁晋升八品高手之列,放在哪也该被人称上一句“惊才绝艳”。

  这衬的沐白白越发灰头土脸,沐“大小姐”今年十三岁,勉强可以算是二品小喽啰,基本属于老弱病残孕这一类令武者胜之不武的普通人。

  且还是其中垫底之一。教里负责食宿的李总管已有七十高龄,尚还有三品武艺在身呢……

  苗岚平平躺在情花阁门口,侧过脸对着朱清徽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地撩起耳边散乱的黑发。

  英勇威武的汉子掐起兰花指,娇声喊了一句:“徽姐姐,我疼。”说完挤出两滴眼泪挂在眼睫毛上面,一双碧绿眸子被泪水洗过之后愈发清澈。

  沐白白哆嗦一下,急忙紧闭起双眼扭过脸去,实在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这些年苗岚总要打破他心中对于“高大威猛”四个字的憧憬。久而久之,沐白白便懂了什么叫做“眼不见心不烦”。

  众人早已习惯他这副宠妃娘娘的做派。思情教上下谁不知道,苗疆小蛊王浑身带满千奇百怪的蛊虫,死在他手中的恶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只有在面对教主大人的时候,这头密林猛虎才会变成娇柔小猫咪。

  因而苗岚就是在大庭广众下撒娇弄痴,弄得大伙常年带着满身鸡皮疙瘩,也没谁敢对他口出不逊。

  除了李天皑李道长。道长今日吃了大亏,心有不甘,索性见缝插针地“呸”了一声,以示鄙视不屑,并且说出了大伙的心声:“光天化日,骚首弄姿,好生不要脸!”

  恶语相向,正中苗岚下怀,这位又挤出泪珠,咬着嘴唇委屈得很:“天皑哥……阿岚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说我?太伤我的心了!”

  八尺大汉侧过身小声啜泣,活像个受了大委屈躲在闺房床帐哭泣的小少女。

  四周围观的人被小蛊王更上一层楼的不要脸惊呆了。

  沐白白偷摸观察了一下,以他承袭岑广白的半吊子医术来看,始终没发现来苗岚到底哪里受了伤。

  朱清徽左右为难。

  原本打算先来硬的——先把两人分开捆起来,再来软的——掉几滴眼泪,清寒生姜粉她都带好了。

  软硬兼施一番,保准朱家后院风平浪静。

  现在一个肿的像猪头,一个躺在地上撒泼耍赖皮,朱教主又没有分身术,到底该先哄哪一个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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