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藤点点头,自家姑娘可真聪明。
“当时正好魏将军在,发现那妇人举止可疑,查问之后才发现,那妇人竟然是白夫人身边一个老妈妈。”
“因她要伺候夫人,当时也不在场,并没有过多审问。那妇人觉得风声过去了,便想带着几年积攒的钱财衣服离开汴京。”
“魏将军怎么会去守城?”
听到魏桓的名字,苏梦想也没有想,直接开了口,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方才觉得自己太冒失。
明明说着白家老爷的案子,自己却关注魏桓。
春藤倒没有多想,只当是苏梦好奇,于是解释道:“说是陛下觉得,魏将军整日赋闲在家不合适,让他去监察汴京军备,也好将功补过,可能正好那天,魏将军是去查点守城兵将的吧。”
“这样啊。”苏梦见大家没有对自己起疑,而且得知了魏桓的事情,心里很是惊喜。
初茗知晓苏梦的心思,不过她自然不会说出,而是继续询问案情。
“快说那妇人的事。”
春藤点点头,继续说了起来。
“那妇人本来就是壮着胆子的,被发现后害怕得不行,直接就招供了,说是白夫人指使她,特意将涂抹了毒药的酒杯给白家老爷用,白夫人知道白家少爷会率先敬酒,正好让白家少爷顶罪。”
苏梦听完春藤的叙述,觉得简直是心惊肉跳的。
“虎毒不食子,白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开始得到这样的结果,大家都不信,后来几方对证,又把白夫人找了去,才算真相大白。”
“什么真相?”
“白夫人根本不是白家少爷的亲生母亲,是白家老爷当年与白夫人成亲前,家中一个丫鬟生得儿子。”
“这个秘密怎么能埋藏这么久?”
“白家以前不在汴京,听说门第并不高,白老爷求娶了上官的千金后,白家才慢慢发达起来。”
“白夫人是成亲以后,才得知白家老爷竟然已经有了孩子。白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个丫鬟暗害了。”
“那个时候,白家少爷年纪还很小,白家老爷也装聋作哑,白家少爷哪里知道日日叫母亲的人,竟然是害死自己亲娘的女人。”
“这也太可怕了……”
苏梦觉得简直难以想象,白府看上去那般富丽堂皇,竟然藏着这么可怕的秘密。
初茗倒不害怕,不过觉得白夫人可真够恐怖的。
心中怀着万分的恨,将丫鬟所生的儿子养成废物。
再在白家老爷最风光无限的时候,设计让白家老爷饮下儿子亲手递上的毒酒。
初茗记得,当时事发的时候,南宫宁说白夫人昏倒了。
这样的行为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个因家中突变,而痛苦难当女子的正常举动。
殊不知,这都是白夫人的精心安排。
若非白夫人身边的老妈妈逃走被抓,白家少爷白朔就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白夫人只需要扮演好一个好妻子,将白家老爷安葬。
再扮演毫一个好母亲,在明知白家少爷不可能被放出的情况下,随便求求情后便可撒手不管。
白家老爷这些年积攒了不少财富,单是看白府的奢华边可窥一二。
而这些,全部都会成为白夫人和自己亲生女儿白芊芊的。
可惜人算终不能抵得过天算,白夫人身边老妈妈的逃走就像一道口子,将白家埋藏多年的真相全部揭开了。
“白夫人可真是狠毒。”金盏感慨。
“白夫人是狠毒,白老爷也并非是枉死。”初茗说得很平淡。
若不是当年白老爷欺骗白夫人,哪里能让白夫人心中,中了如此深的仇恨,竟然不惜赔上毁了自己的风险,要和白老爷鱼死网破。
“白老爷确实也不是什么好的。”金盏以为自家姑娘在说,白老爷为官不正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应声附和起来。
“现在,这个案子如何处置?”
“姑娘有所不知,因这件事查点白家,发现白家临近州府的庄子那边,竟然在山上偷偷打造兵器……”
不待春藤说完,金盏吓白了脸。
她怎么没有听说这件事,这白家也太可怕了吧。
打造兵器,这是……这是……
金盏可不敢去想那几个字。
初茗也唬了一跳,白家存了反心,这不对呀。
白家虽然不是什么好的,但这样的事情,他们难道都没了分寸?
“那白家,这一次岂不是要全家都……”苏梦声音越来越小,忽然想到她们上一回还去过白家,很是担心起来,“会不会牵连咱们?”
初茗看向苏梦,投以安慰的笑容,示意苏梦不必害怕。
汴京各府的人,基本上次都去了白家,而且他们又不知道白家这些陈年往事,总不好把整个汴京的人都抓起来吧。
“白家可真够厉害的,这再查下去,还不知道,又什么惊天秘密呢。”初茗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春藤看了看苏梦满面惶恐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家姑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真是佩服自己姑娘的胆量。
“都已经到这份上了,白家总不能上天吧。”
春藤一句话惹来众人的笑声这话说的可不就是,白家再能耐,还真的能上天不成。
“听说已经发落白家了,家产一律充公,仆人丫鬟全部变卖,白夫人当夜就撞柱而亡了。”
“那位白小姐呢?”金盏问道。
“家都没有了,还给谁当小姐,也要发卖了。”
春藤一直不喜欢白芊芊,得知她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这白朔可真够倒霉的,好不容易洗清了弑父的罪名,随即背了一个更大的罪名。”
初茗想到白家风光时,白朔趾高气昂的样子,摇了摇头。
“姑娘有所不知,那个白少爷得知,叫了二十多年的母亲,竟然是自己的杀母仇人,当场就疯了。”
听到春藤的话,金盏一阵咂舌,“天哪,竟然疯了。”
初茗也是一惊,白家最后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是说他们可悲呢还是可叹呢。
众人一阵感慨,忽然听见院子中有人说话,菊香随即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