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到沈渡送来的东西后,初茗有她自己的想法而已。
初茗走近内室,懒懒的倚靠在软榻上,扭开了手中盒子上的锁扣。
“啪嗒——”一声,盒子被打开来。
初茗看了看盒子内的那一枚好看的珠花,嘟起嘴巴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想用一个小东西就让我回心转意,想得美。”
初茗不高兴的自言自语起来,拿出盒子中的珠花看了看。
珠花是最近城中最时新的样式,不过做的格外精巧,像是宫中的匠人做的。
“就算是宫里出来的,我也不稀罕。”初茗没好气将珠花放在一旁,看也不想再看。
她已经猜到了,这珠花既然是从宫里出来的,想必婉琰长公主已经知道了她和沈渡之间,这种没有直言出口的小别扭。
不然,这么精巧的珠花,怎么可能是沈渡那种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的人,会想到后送来赔罪的。
“不满意,不满意。”初茗嘟着嘴,将手中的盒子也撇到了一边。
可就在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后,盒子里面微微一动,初茗侧头看去,不禁流露出惊异的表情。
原来这盒子下面还有一个夹层,初茗使劲儿一丢盒子,触动到了里面的机关,让夹层显现出来。
而让初茗更觉得惊异的是,盒子的夹层里面星然有一封信。
初茗将那封信从盒子的夹层里取出来,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初茗抿嘴一笑。
不错,这信正是沈渡写的。
初茗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不由的上翘了,忙收回表情,又紧张的四下里看了看。
她见一众丫鬟仆妇都站在外间,这才稍稍安心。
不知道为什么,初茗很担心自己方才高兴的样子,让其他人看到。
似乎被其他人看到,她们会马上告诉沈渡似的。
虽然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可对于现在心中矛盾万分的初茗来说,她可顾不上想这些。
初茗将信打开来看,见上面写的是这几日沈渡忙的事情,初茗不由得蹙眉。
她现在有点儿后悔,自己不该怀疑沈渡,毕竟对方现在,是在忙很重要的事情。
随着第二页信的展开,初茗嘴角的笑容再次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
第二页信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关于如何处理迎秋的事情。
并且沈渡也交代的很清楚,以后不会再出现同样的事情,让初茗务必不要因此生气。
“这还差不多,不过还是要看你的具体表现才行。”初茗自言自语了一句。
虽然现在的她,和沈渡之间的误会说清楚了,但那不代表就是完全放任这件事情啊。
窗外鸟雀鸣叫,初茗不但一点儿不觉得吵,反而听在耳中,觉得挺好玩的。
她这些日子一直心事重重,可在看到沈渡的来信以后,忽然觉得看什么都是心思舒畅。
而此刻的沈渡,可没有初茗这份闲暇时光。
他将这段日子以来,收集到的所有关于定王的罪证,都呈现在当今陛下的面前。
看着面色凝重的陛下,沈渡沉下心等待着。
当今陛下受定王辖制多年,比起沈渡对定王的心情,当今这位陛下,只会是恨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曾经因为他年轻,不得不受定王辖制,被他掌控着朝廷的大权。
而到了后面,越来越无法满足野心的定王,时刻表现出的不恭不敬以及想要取而代之的野心,让这位陛下深恶痛绝。
他虽然贵为天子,但却一直处在一个孤立无援的环境中。
直到这些年的暗暗经营,才算是逐渐有了成色,而在这其中,沈渡和魏桓则是他最有力的支持。
如今魏桓坐镇边地,让那些一直心怀不轨,甚至想要蠢蠢欲动的边地部族的族长们,无不有所畏惧。
而在朝中,凭借着沈家叔侄的协力,这些年慢慢的,已经从定王手中夺回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前一段时间,状告定王以权谋私,害人性命的胡修远也好。
还有如今被关在大牢中,想要找定王报仇的安尔斯也好。
以及,朝中许多对定王早已不满的朝臣们。
这些人,这些事情,做为当朝天子的他,是十分清楚的,但也不得不一而再的忍耐。
不为别的,他要将定王的所有势力都完全干净才行。
在这之前,直接除掉定王,只会打草惊蛇。
不过眼下好了,沈渡呈递的这些罪证,足够让定王,以及他那所剩无几的追随者们,通通全部消失掉了。
“爱卿此举真是高明,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彻底铲除这些祸乱朝务的佞贼。”
陛下负手站着,眼中波澜不惊,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沈渡听到这一句,瞬间有些激动,他终于可以为含冤而亡的父亲求得一个清白了。
“多谢陛下。”沈渡拜了拜。
陛下见此,马上抚扶起沈渡,欣慰一笑。
“要说一个谢字,还得孤来说才是。”
“臣不敢。”沈渡说道。
陛下摆摆手,不以为然。
夏日的天多变,早上还是晴空万里,此刻却已经是阴云密布了。
定王府门口,被陛下亲自派来的人马团团围住。
新任殿前指挥使魏杭面容冷峻,一改平日里和煦如风的模样。
他站在定王府中的院子内,指挥着一众忙碌的人。
看着跪在地上的定王和定王侧妃,魏杭没有一丝同情。
似定王这种玩弄权术,一门心思只想着钻营取巧,根本不把其他人的既得利益放在眼中的家伙,根本不配待在这里。
别说是魏杭了,连在定王府外看热闹的众,这次也是完全达成了共识。
这个该死的定王,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早该被抄家了。
如今到这个时候才收拾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定王这些年,为了营造自己家的园子,无故抢占了多少普通民众家的土地。
那都是人家种田吃饭的地方,而定王啊,只为了满足他一个人的喜好,占了人家的地,全部用来修漂亮的园子。
这也就算了,他还随便将想要反抗的民众抓起来毒打,那是照死打啊,根本就是草菅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