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初茗以后便称呼我的名字吧,不要总唤我公子,这样太见外了。”
“南宫澈?”初茗反问一句,随后自己自己先笑了。
南宫澈不知初茗为何会笑,想着对方是女孩儿子家家,自己直言以对,让对方觉得不好意思。
于是说道:“初茗与我本该是熟识的人,但因我一直不在这里,所以互相没有怎么见过面。直接唤名显得太见外了,不如就唤我的字吧。”
初茗觉得既然对方提出这样的想法,也是在情理之中,遂点点头。
“那你的字是什么?”
“子粼。”南宫澈看着初茗纯净的眼眸,郑重的说道。
“南宫公子有什么秘密吗?”一抹带着几分戏谑的语调,从雅间外面传来。
不待初茗和南宫澈做出反应,一道修伟的身影映入眼帘。
来人手中的折扇翩然出风,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正饶有兴致的看向屋中。
他的目光环伺四周,扫了一眼面露疑惑的南宫澈,定格在桌旁的初茗身上。
沈渡?
初茗蹙眉,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渡见初茗面上差异,唇角上浮,不请自来的坐了下来。
他看着坐在初茗旁边的南宫澈,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位是……”南宫澈看着沈渡问道。
来人方才的话,已经挑明表示对自己有意见,现在又露出这样的神情,可自己并不认识他啊。
沈渡笑笑,挑眉迎向南宫澈的目光。
“在下沈渡,无字。”
他特意将话尾的两字说得重一些,似乎生怕南宫澈注意不到一般。
南宫澈闻言,笑而不语。
他虽来到汴京的时日不长,沈渡的大名还是略有耳闻的,毕竟沈渡的名气太大,大到实在传不出什么好话来。
“原来是沈兄,幸会。”南宫澈说得很随意。
看着对方只是敷衍应对,沈渡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先开口的自己,也没有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他方才在隔壁的雅间中已经听了大半,若不是魏桓拦着,他在对面这个南宫澈说什么芍药花之前,便会出现了。
真是不可小觑的人物啊,沈渡暗自想着。
初茗见沈渡和南宫澈互相看着对方,却都不说话。
“你们在比谁先眨眼谁先输吗?”初茗好奇的说道。
“咳咳……”
“噗……”
沈渡和南宫澈同时低下头去,各自努力忍住不笑。
“想笑就笑啊。”初茗不懂,忍住不笑这种事,有什么好比的。
南宫澈正端起茶杯,打算用喝茶这件事来缓和一下古怪的气愤,听到初茗这一句,杯中的茶水差点洒出来。
沈渡很勉强干笑两声,手腕间用力,一把折扇挥舞成蒲扇。
“你们这是怎么了?”初茗完全被两人莫名的举动弄糊涂了。
“无事。”
沈渡和南宫澈异口同声的说道,马上互相对看了一眼,一起撇过头去。
似乎多看对方一眼,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初茗摇摇头,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慢啜着。
既然都不肯说,那就随他们去吧。
沈渡见初茗不再发问,神色稍解。
他要怎么和坐在对面的女孩子解释呢,别说三言两语解释不清,即便说上一车话,他也说不清的。
和自己怀着同样心思的南宫澈,已经坐在了初茗身旁,方才听他们的话,分别还有些沾亲带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况且以他对南宫澈这片刻的观察,对方的心思可深着呢,一点儿也不是表面上的正派模样。
他若不能在小事上比南宫澈强一些,那还说的过去嘛。
虽然,虽然这种行为想来是很幼稚的,但事到眼前,哪里还顾得了许多。
总之在沈渡看来,南宫澈此人是绝无一点可取之处的。
南宫澈虽然不能完全知晓沈渡的想法,可看到对方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样。
又见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注意着初茗,也就猜到了七八成。
只是在南宫澈看来,沈渡的这点想法根本就是玩笑。
沈渡是什么人,一个家道中落却不知上进的纨绔,不过是仗着一副好皮囊罢了。
真的比起来,除了外表,自己哪一点不比他强。
雅间内只闻的饮茶之声,可在沈渡和南宫澈的心里,早已是暗潮汹涌了。
“各位贵客……”店小二端着托盘走至雅间门口。
雅间中多了一个人这倒没什么,可为何他觉得,这雅间之中,似乎存在着一种令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可以吃饭了。”初茗看了看那店小二,示意他进来。
别说是刚刚才到的店小二了,初茗也察觉到,雅间中的氛围有些不对劲了。
趁着店小二摆好盘盏的空档,初茗说道:“我以前没有来过清风楼,今日要尝上一尝。”
听到初茗说话,南宫澈微冷的目光从沈渡面上移开,复而是之前的温文尔雅。
“尝尝吧,你若是喜欢,得空了我们可以再来。”
“若是有下一次,那得我请客才行。”初茗说道。
礼尚往来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哪好次次让人家请客吃饭呢。
“不必和我客套。”南宫澈似无意一瞥,也拿起来筷子。
在初茗看来这不过是礼节性的表示而已,但落在沈渡眼中可就全然是另一种感受。
从来被讨好的一方都是自己,可今日被当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摆件不说,对面坐着的女孩子,竟然对自己是置之不理。
沈渡心里只觉得有种翻江倒海似的不平,惯是含笑的一双桃花眼,也冷了下来。
“子粼兄。”
雅间外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众人看去,原来是魏桓。
南宫澈见到来人站起身来见礼,“魏兄也在,真是久违。”
这句话乍听上去是在问候,可细想来却不竟然。
南宫澈虽然和沈渡不相识,但与魏桓是认得的。
沈渡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与什么人同行。
但这个同行人并未一开始便出现,而是等到他们之间有了僵局才现身,这其中用意就很明显了。
魏桓看着南宫澈平静如水的面容,对他话语中的不满完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