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这一家人只是初次见面,并没有渊源,更没有任何瓜葛,人家夫妻不合更关她的事,那么注意她是怎么回事?
初茗不着痕迹的推了推金盏,示意她付钱走人。
金盏会意,从钱袋中摸出几个银钱,放在了桌上。
“姑娘帮了我们的忙,谢还来不及呢,怎好收你的钱。”老妇人笑容和善。
“就是,就是,拿回去吧。”老者在一旁跟着说道。
看着两位老人和煦的笑,初茗的小脑袋迅速转着,思索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真的不认识这家人啊,所谓的帮忙不过是一句话,这家人不会不知道,可这对老夫妇的目光,实在是令人费解。
若说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老人还罢了,可他们不是啊。
究竟是怎么回事?
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初茗七七八八的想着,笑着站起身,“做生意不容易,不好白拿您二老的……”
“不用客气,以后就是一家……”老者笑呵呵的说着,忽然觉得肋下一疼,马上住了嘴。
他觉得自家老婆子的眼光就是好,这个小丫头不但聪明还心善,看到他们年纪大了做生意不容易,这般懂得体谅。
可既然老婆子也喜欢这小丫头,掐自己干嘛啊,怪疼的。
老妇人白了自家老头一眼,心道这个老头真是个二五眼,这会八字还没一撇呢,说什么一家人不一家人的,吓到这个漂亮的小丫头怎么办。
“哎……姑娘不必客气,以后想吃汤面来找我这个老婆子便是。”
老妇人笑着朝初茗走去,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初茗的手背。
这小丫头,手生的又软又细,和她们这种常年习武的就是不同。
看着过于热情的老两口,初茗越来越糊涂。
尤其当老妇人握住自己手的时候,初茗脸上的笑有一刻的凝固。
是这家人太过于好客吗?他们这么快就熟络了?
“呃……呵……哈哈……”
初茗虽然机敏,但到底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形。
对方又是极和善的老人,除了笑着,竟然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姑娘家住哪里,不如我们送你回去吧。”老妇人笑着问道。
正好顺道看看是哪家的闺女,省的笨老头打听不清楚。
“老奶奶您不做生意了啊。”初茗婉转的推辞了。
“咳,本来就是业余的,为了抓那起子恶贼乔装打扮的罢了。”
老妇人不介意对初茗说出实情,她已经当初茗是自家人了。
准确说,在老妇人心中,初茗已经是她的小孙媳妇了。
虽然直到现在,她的小孙子还在边关,不知年底是否能回来。
虽然眼前的初茗根本不认识魏家二公子,对魏家的二公子祖母的意思更是半点不知。
初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位老奶奶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这就直接告诉她了。
不过就算她不说,初茗也看得出来的。
哪有戴着内造的金耳铛,一柄漏勺治服山匪,却在郊外摆面摊的老奶奶。
“还是我自己回去的好,不麻烦老奶奶了。”
既然婉言不能谢绝,那就直接说吧。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老妇人笑得和蔼,“你是读书人家的女孩儿吧。”
这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女儿家,是比她们这些将门里的孩子要斯文些,说话做事都是文绉绉的,看着就让人喜欢。
“并不是什么客气,只是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事,不好劳烦长者。”
初茗面上笑着,可心里实在糊涂的厉害,眼前的事情到底是想不通。
“你帮我家大忙嘞,怎么说是没做什么事呢。”老妇人赞叹道。
“不值当什么。”初茗笑着推辞。
老妇人只当初茗是不好意思了,想了想,决定换一个办法。
“姑娘姓什么,家住在哪里,以后也好登门感谢。”
初茗哭笑不得,看来今日肯定要说出个子丑寅卯的,不然真的没法离开了。
“老奶奶,我姓燕,就在着城中居住,只一点小事,不必谢的。”初茗说的比较模糊,但也算是应答了。
眼前这位老奶奶很和善,并不像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大约就是个古道热肠之人吧。
但即便如此,也不好因为只是说了句话,真的让人家谢自己什么,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老妇人得知这个伶俐的小丫头姓燕,想了一想,开封府内的那些人家里,并没有什么燕姓人家。
这孩子看上去也不像有意欺瞒,许是她父亲官阶不高,再或是家中平常,不得而知也在常理之中的。
她大概因为女儿家面情薄,不好说得太过详细。不过不要紧,只知道姓氏也是可以打听到的。
老妇人看了看一脸单纯的初茗,笑着说道:“我夫家姓魏,在汴京南边住着,你若是得空可来我家中玩。”
姓魏,又有一身好功夫,别说整个汴京,就是走遍大江南北,恐怕也再难寻出这样一家人了。
初茗细细想了想,已经可以断定,这家人便是那个顶顶有名的魏家了。
没想到机缘巧合,竟然见到了他们全家老少,还真是意想不到。
老妇人见初茗面上并没有什么惊讶之情,依旧是一副纯然的模样,心里更是对她高看了几分。
她就说嘛,这个小丫头是很好的。
“多谢老奶奶的好意,若是有缘也是能见到的。”
初茗并不想因为去攀附人家什么,但也不能驳了人家的好意,于是只是礼节性的回复了一句。
老妇人和蔼的笑笑,心道这个小丫头倒是机灵的很。
初茗向老妇人行了一礼,又向老者和年轻妇人行了礼,带着金盏离开了。
走远了,尚觉得身后有目光相随,可也不好回头去看,只是继续走路。
“这个小丫头挺懂事的。”
“可不是,杭儿可要快些回来。”老妇人看着初茗远去的背影说道:“这么好的姑娘,可不是天天都能有,回来晚了,就被其他人抢走了。”
“如今定王一手遮天,边关的事未必不会插一脚,就是单说眼下的事,恐怕与他也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