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越走越偏,越走越人迹罕至。
当春芹意识到这一点后,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可想到沈渡喜欢自己,也就没什么不愿意的了。
“春芹姑娘,这里是我沈家侧院的一间房子,你觉得意下如何?”
春芹见眼前的屋子普普通通的,虽然看着新,但似乎像是很久没有人住的,不知沈渡什么意思。
“沈公子是想我住在这里吗?”春芹试探性的问道。
“如果春芹姑娘愿意的话……”
“我愿意,我愿意。”不待沈渡说完,春芹满脸兴奋的说道。
这里虽然没有什么人,但这毕竟是沈公子为自己准备的,春芹没有不乐意的。
“那姑娘不如进去看看。”沈渡眼神变得幽冷。
“哦,好。”春芹想也不想,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黑,即便现在是白天。
除了小小窄窄的窗户缝儿里透进来的几率阳光以外,屋子的其他地方根本不见光,角落里甚至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春芹慢慢适应了屋内的黑暗,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不禁疑惑起来。
这里什么也没有,如何住人啊?
“沈公子。”春芹转过身,准备出屋子去问问沈渡。
可当双手触及屋门时,发现不知何时,门已经从外面被锁上了。
春芹使劲推了几下,只有一阵阵“哐哐哐”的声音外,屋门还是打不开。
“沈公子,开门啊,门突然被锁上了。”春芹大力拍着屋门,扯着嗓子叫着。
可她叫了好半天,还是得不到外面的一点回应。
春芹心中生疑,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回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屋子,一阵阵发慌,可不管用多大的力气,就是打不开屋门。
春芹急了,跑到窗户旁,想去打开窗户,可走近了才发现,窗户也根本打不开。
日影渐渐偏移方向,屋子中那唯有的几道光线也慢慢消失了,屋子很快陷入一片黑暗。
春芹缓缓的蹲了下来,抱着膝盖,满面惊恐的四处看着,生怕黑暗的屋子中突然钻出一个吃人的妖怪。
“这究竟是这么回事啊?”春芹带着哭腔自言自语道。
这一次她不用拼命挤眼泪了,因为已经被吓哭了。
“呼——呼——呼——”
春芹忽然听到一声声重重喘息的声音,吓得她连连后退,将屋门撞得“哐哐”响。
“呼——呼——呼——”
同样的喘息声,再次在屋子中响起来。
“谁……谁在……”春芹惊恐的大喊起来。
她记得这屋子里并没有任何东西啊,那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
“呼——呼——呼——”
喘息的声音再次响起,春芹真的觉得要崩溃了,跪倒在地大哭起来。
“我错了,我不该听婉仪公主的话,不该去害燕姑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老天爷救救我。”
春芹顾不上满脸的鼻涕眼泪,连连重重磕着头。
在大部分做坏事的人心中,他们其实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只是不会觉得这有错,更不可能真心认错。
至于此刻的春芹,不过因为被吓得,才会如此说而已。
春芹不断在口中念叨着,不断地磕着头,好半天才停下来。
耳边的喘息声忽然没有了,春芹长熟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脸上的鼻涕和眼泪也都擦在了衣袖上。
春芹打了个嗝儿,缓缓站起身,跺了跺脚,让已经麻木的双腿缓过来。
她看了看屋子四周,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想着该如何出去。
至于方才那喘息声,春芹觉得,反正已经在自己的祝祷中消失了,大可不必在管。
她一直都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又没做过任何坏事,也没害过任何人。
至于方才对着老天爷那一番话,瞒过去把事情处理掉就行了,管什么真话不假话,真心还是假意呢。
就在春芹正得意,自己连天都瞒过去的时候,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呼——呼——呼——”
春芹吓得一个激灵,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明明已经瞒过去了呀,怎么老天爷还要惩罚她。
春芹不相信,再次去听。
“呼——呼——呼——”
那声音再次传来,春芹眼中闪过一阵阵惊恐,大喊大叫起来,好半天才算停了下来。
她惶恐的忙重新跪了下来,不断磕着头。
“我错了,我这一次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春芹不停嘴的念着,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反正能让那喘息的声音消失便是了。
可这一次不管他如何大力的磕头,如何努力的求饶认错,那声音再也没有消失。
屋子外,沈渡负手站着,听着屋内不断发出的响动,不禁勾起了嘴角。
连天都敢欺,真是不值得一点同情。
忽然,沈渡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见来人是初茗,对她轻轻一笑。
“今日宴席上,可准备了许多好吃的,怎么不去尝尝?”
初茗嘴角一抽,自己又不是吃货。
“我不放心你,来看看。”
初茗本来已经回到宴席上了,可想到和沈渡分别时,对方那作弄人的眼神,初茗觉得还是有必要来看看。
听着屋内一阵阵哭爹喊娘的声音,初茗想要翻白眼。
这个春芹还真是色厉内荏,在好好跟她说话的人面前,一副要将对方踩到脚下,否则绝对不罢休的样子。
看到有权有势,高出她许多的人,不但为人家鞍前马后,还以当了人家的奴才为荣。
还真是一副欺软怕硬的奴才嘴脸。
可就是这样的春芹,每每遇到困境,便又一副全世界所有人都对不起她的样子。
谁都欠她的一样,必须帮她,否则就是对不起她。
这相由心生,果然说的一点儿也不错。
看到此刻的春芹,初茗真的一点也同情不起来。
同情一个几次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那简直是疯了。
若说有人同情春芹这样的人,也不过是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装样子,再就是分不清是非,脑袋混乱。
初茗看了看天边越积越多的层云,觉得风似乎比早上大了。
沈渡见初茗拢了拢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