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茗蹙眉,柳凝霜能帮什么忙,不会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吧。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沈渡,狠狠一巴掌拍在沈渡胳膊上。
“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沈渡觉得委屈。
初茗无语,你还委屈上了。
“我可不想管你这些事情,等下苏姐姐来了,我就同苏姐姐去逛了,你就待在这里吧。”
沈渡听闻这样的话,知道初茗一定生气了,忙安抚道:“我真的清清白白,茗儿你要相信我。”
“不管。”
初茗相信沈渡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但眼下这个柳凝霜显然不想放手,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你自己处理好。”
初茗不悦的再拍了一掌沈渡,朝岸边走去。
沈渡摇摇头,为了让这个小丫头高兴,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初茗与沈渡之间的话语,柳凝霜没有听见。但两人的举动,柳凝霜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才不要放弃沈渡,她要和燕初茗争到底。
“燕姑娘,我只是好心,你可千万不要会错意。”柳凝霜说得很真挚。
“不管你有多少好心,还是见好就收吧。”
这句话,初茗是真心奉劝柳凝霜的,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份想要贬低她,而是她这个人的问题。
明明是看得出,沈渡对她无意,但还是要不断纠缠,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柳凝霜闻言,眉间闪过一丝哀怨。
她没有必要向燕初茗解释什么,燕初茗不是她,没有经历过她的人生。
即便燕初茗确实比那些寻常的闺秀心肠好一些,但也无法懂得,像自己这样身如浮萍般的女子,命运有多么悲戚。
她力图抓住沈渡,为的不是像燕初茗那般简简单单,心无他念的情意。
而是想要抓住一,个可以让自己和其他女子一般,正正当当过自己日子的机会。
而不是似现在这样,人前几多欢笑不过都是身不由己,人后的心酸苦楚只能是自己忍泪咽下。
“燕姑娘,有些话,凝霜不必说,想必姑娘聪明也会洞悉。”
初茗蹙眉,“你想说什么?”
柳凝霜笑容有些凄婉,“燕姑娘是不会懂得似我这般的人,活着有多么艰难。”
初茗怔了怔,她当然知道乐坊的女子人生艰难。
别说柳凝霜了,就是苏梦先前,险些也折在那里,她自然清楚。
但若是柳凝霜与沈渡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她燕初茗绝对不会介入,可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你明明知道沈渡对你无意,何必苦苦纠缠。”
“因为姑娘不是我。”
柳凝霜说得意味不明,见沈渡走了过来,她不再开口。
沈渡觉得自己应该再和柳凝霜谈一谈,但发现自己走近时,柳凝霜并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心里觉得奇怪。
岸边的局面有点僵硬,不过苏梦和魏桓的到来缓解了场面。
魏桓方才已经在船上看到岸边的三人了,他看得出柳凝霜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因此投向沈渡的目光中,怀着七分的看热闹意味。
“我们去前面看看。”
魏桓扶着苏梦下了船,他可不想掺合柳凝霜的事情,也不想让苏梦掺合。
初茗看着一脸傲然于众的魏桓,眼见他带着苏梦走了,想要翻白眼。
她好心在岸边等了这么久,魏桓就这态度?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柳凝霜一看就不是善茬,比起这里待着,魏桓肯定是愿意和苏梦在一起。
初茗正在兀自想着,忽然看到柳凝霜朝船家走去,与船家说起了话。
柳凝霜特意压低了声音,因此听得并不十分真切,只是看那船家不住的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柳凝霜这是要做什么?
柳凝霜见初茗满面疑惑,唇边浮笑,走上前来说道:“燕姑娘不如和凝霜乘船去看看两岸景致。”
初茗觉得柳凝霜的笑透着不同寻常的意味,但一时也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更觉得她的提议匪夷所思。
“我才刚到这里,不想乘船。”
“那怎么可以。”柳凝霜收起笑容,妩媚的脸庞上显出几分狰狞。
说话的功夫,柳凝霜一把拽住初茗,要将她往船上拖。
初茗虽然懂一些功夫,但一时未防备,而且柳凝霜力气大的惊人,像是怀着极大的仇恨一般,根本挣脱不了。
就在这时,沈渡快步走了过来,出手推开了柳凝霜。
“柳姑娘,在下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确了,你继续纠缠,并不会有任何结果。”
沈渡心疼的将初茗护在身边,低头询问她有没有受伤。
柳凝霜被沈渡大力一推,脚下一个不稳,跌跌撞撞间,朝后栽了过去,只听“咚——”的一声,柳凝霜昏倒在地。
“杀人了,杀人了……”
刚才离开的船家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用尽力气大声叫着,意图引起这里游人的注意。
初茗胳膊吃痛,被柳凝霜的昏倒一惊,又被船家没有根据的叫喊声一闹,明白了柳凝霜方才的奇怪举止。
沈渡也没有料到柳凝霜竟然会出此下策,安慰了初茗几句后,上前查看柳凝霜伤势。
“怎么样?”
初茗急切的询问,这个柳凝霜可真是厉害,竟然会以性命相搏。
“不要紧,只是昏来过去。”
沈渡看着躺在地上的柳凝霜,心里没有由来的厌恶,随即转头去看船家。
船家正声嘶力竭的呼喊着这里的游人,奈何这个时候游人稀少,叫了半天也没有出现一个人。
又被沈渡的眼神吓住,不敢再开口。
“方才柳凝霜与你说了什么?”
船家见沈渡生得好,但此刻冷着脸的样子有几分吓人,心里害怕起来,但并不打算开口。
“她给的银两我加十倍给你,你若是不说真相,就算见了官,也未必推脱的掉。”初茗说道。
船家一听,只要说了银钱,又得知要见官,马上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位姑娘说让我拿了钱后,离开一会儿,若是这里闹起来就喊杀人。”
初茗拿出银钱交给船家,船家知道,这些人之间肯定有事儿,但自己只管拿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