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对她安慰的笑笑,清润的说道:“妙灵,没事儿,你过来吧。”她这才避去了眼泪,双手紧紧的抓住裙下的流苏,走了过来。
清岚见状,朝她那边挤了挤,说道:“哎呀,妙灵,你干嘛挤我啊!真是。”说罢,将妙灵一推。
妙灵一个不稳,险些摔倒,眼角的泪珠霎时滑落脸颊,清岚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却最终什么也不做。
“清岚你……”妙灵气急,眼中的泪意更甚。
“你们做什么呢?”我吼了一声。清岚立即回头看我,憋屈的眨眨眼,我不理她,将跌倒在地的妙灵扶起,说道:“妙灵,你没事儿吧。”
“没事。”她说罢,将手抽出,拭去眼角的泪,哽咽道,“奴婢早料到的。”
我心下早原谅了她,见她这样更是怜惜,一双丹凤眼不停的打转。
妙灵看了看清岚,眼角不经意间又涌出几滴泪,她将我推开,冲出了门外。我看着她,不知是否应该去追。
看向一旁的清岚,她也和我一样,看着妙灵。她的眸中带着一丝不忍,我知道,她刚才那般,只是因为我。
“小姐,奴婢。”清岚见我脸色有些阴沉,再看看妙灵离去的背影,一丝歉意涌上心头。
“出去吧,我需要静一静。”
清岚缓缓走向门外,出去时,还不忘回看一眼。。
“你既然不想回去,为什么要走。”
恍然间,我似是听见了白黎轩的声音,回首,却发现整个屋子空无一人。
蓦地站起身来,眸子扫视四周。正欲抬头,眼前猛然间出现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
是白黎轩。
他手中尚还执着一把油纸伞,身上泛着点点月季花的香气,雨露沾湿了他的衣襟,布靴上的泥土还未干涸,手中的羽扇片刻不离身。
听妙灵说过,他手中的羽扇就是他的武器。我曾经很奇怪,一把破扇子有何用,能抵千军万马?还不如一剑来的痛快。
“白楼主。”我喃喃的嘀咕道。站起身来,看向他。
他的目光很深沉,带着一丝丝难言的邪气,一举一动都有一种霸气横生的魅力,连那双眸子都是出气的妖异。
下一刻,他猛然走入我眼前,双手紧捏我的下颌。将我的额头使劲抬起,直到可以平视他的眼。我疼得咧紧嘴,泪随着腻鼻缓缓下落,瞪着他,立刻撇过了头。
白黎轩的目光一闪,扬手欲为我拂去脸颊上的泪水,微一动,避开了他的触碰。心中有着微微的怒气。他尴尬的收回手,回复了往日温润如玉的样子。
“对不起。”他嘴里吐出生硬的字眼,似乎不太习惯三个字。
“白楼主为何闯入小女子的房间?”我看着他,刚才被他用力的抓着肩,现在肩上还有着隐隐的疼痛之感。
他回首,手中的羽扇轻挥,风吹散了他如墨般的发丝飞扬。
“只是来看看。”他淡淡的说道,犀利如鹰般的眸子直直的射向我的眸,
转身,将垂于胸前的发丝播弄与手指尖缠绕。扬起丹凤眼与他的目光对视。
“我问的问题白楼主还未回答呢。”媚眼如丝,我扬起眼角,调笑的说道,却又带着丝丝认真。
“哦?什么问题。”他好笑的说道,眉宇间的霸气透露出来,随后,他索性坐上了椅子,倒了一杯茶放于嘴边。
“你为何劫我。”我看着他。难道他是真的没听见,还是不愿意说?
良久。
白黎轩放下手中的茶杯,透过盖帽小孔弥漫出丝丝雾气,迷离了我的眸。
“因为,我……”他欲言又止,吊足了我的胃口。
“因为什么……”我有些心急,便脱口而出。他似乎是想要看见我失态,随后,他将桌上的茶杯再次捧起,轻吮一口,幽幽的说道:“因为我好奇。”
“什么。”他说罢,我嘴角抽了抽,他为什么好奇,猛然间,我的巴掌使劲的拍向了木桌,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
白黎轩抬眼,惊讶的看着我,方才说道:“怎么,我只是很奇怪,誉满皇都的安小姐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嫁给痴傻的二王子。据我所知安落苏是一个外表温婉的女子,可内心却十分好强,嫁给二王子定是有原因,所以我想要知道这个原因?”
我讪讪的垂下了头,难道是 猜错了吗?难道他不是完颜蔚桀的仇人?
“原来如此,那你为何不放我?”我继续问道,仿佛有说不完的谜团一般。
他扶茶的手顿了顿,似在考虑该怎么回答,随后,眉头微蹙,手中的羽扇不急不缓的挥摇着。“我如今不是放了你了吗?”
一句话噎的我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只得闷闷的待在一旁。如果说他想知道原因,为什么一直没有来问我?为什么将我放在白楼半月?不过,就算他来问我,我就一定会回答吗?
“白楼主若是没事,那就请便吧。”我站起身来,轻启红唇,丢下一句话后便走到书架旁随意拿起一本书翻阅起来。
白黎轩微诧,抬眼看了看,正对上我的目光,两道视线纠缠在一起,相对无言。紫瞳!!!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我竟是不知他是紫瞳。
个男孩是他吗?是的,那个男孩的笑意与他那般的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就是一个人。难道我和他见过,可是那个女孩儿不可能是我啊!我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这一幕。
“我们见过吗?”愣愣的说出这番话,才发现自己的话有多愚蠢。
他是谁?鼎鼎有名的白楼楼主,怎么会与我有交集!就算有,也不会有任何的记忆。
“你说呢?”他反问,嘴角带着一抹邪气的笑意。飘逸的长发荡漾在四周,如墨似玉。
“没有。”我立即回绝,目光清澈的回望着他。刹那间,我似是看见他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他闷闷的仰头将茶一饮而尽,淡然的看了一眼我,倏忽,将手中的羽扇置于身后,打开房门,翩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