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晨曦已经微露,几许阳光挥洒在我的脸上,金色光芒照射进我的眼眸中,有些许不适应,我微微眯了下眼。门外传来几声喊叫。
“小姐,哦,不对,二王妃,外面有人求见。”清月站在门外,双手轻敲木门,说道。
“二王妃,奴婢是来领白绫的。”白绫?昨夜的丝巾吗?门外又一声音传来。
“稍等一下,我即刻就来。”我应了一声,眸子转向一旁熟睡的完颜蔚齐,无奈的笑笑,看向紧紧系在手指上的白绫,轻轻散开,捏于手中。
“稍等,待我梳妆片刻。”
门外噤声。
我独倚铜镜妆台前慵自梳头,玲珑翡翠,金凤花钿,镜中的我被这些首饰衬得高贵清傲,可眉宇间却隐隐有些化解不开的愁绪。
莫名的不习惯,平日里从未穿过如此艳丽的服饰。
缓步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青衣的侍女恭敬的福了福身,随即低下头,双手腾空平放在我身旁,我领会她的意思,将手中紧握的白绫交给她。她收回手,仔细的看了看,确认无恙后,退了下去。
我看着青衣侍女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暗地笑了起来。今日来领白绫的是皇宫里的内侍,那白绫上的血是我故意涂上去的。这宫里有个规矩,为了验明嫁入皇室的女子在新婚之前是否是处,子之身,所以就规定这样一个规矩,就是大婚后的第一天便有宫中的内侍来领嫁入皇室女子身上的白绫,而那白绫都是嫁入前喜婆提早放入床榻之上的。
我该庆幸的是我嫁给的是一个傻子,什么也不懂,否则哪里有这么幸运,还能在新婚之夜保存处,子之身。
还未转身离去,门外又有人叫住了我。
“二王妃,今日需要进宫觐见。”一阵略显沙哑的的身影传来,我侧过身,抬起眸子看他。
他是谁?他穿着一身粗布麻衫,身影有些佝偻,眼中带有几丝精明,唇边却隐隐有着几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原来是王管家,刚嫁进来时我的陪嫁丫鬟就对我说过这二王府的事情。
所以我虽然刚嫁进来,不过对着王府还是有一点认识。他说我和完颜蔚齐要去宫中觐见?也是,我嫁入皇室也该去看看公公。
刚欲说话,从远处走来一个人,身材矮小,看来也是一个奴才。
他低着身子拱拱手,目光微凝,额头上露出几滴豆大的汗珠。
“给二王妃请安。”
我点点头,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字。“嗯。”
那奴才也未等我叫他站起,擦擦额上的汗水,不好意思的笑笑,干涸嘴唇微张:“二王妃,皇上说今儿个您不必去宫中了,皇上怜惜二王妃娇嫩的身子,更不想打扰了二王爷的兴致,所以请二王爷与二王妃择日再去觐见,奴才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心中一喜,面上却为表露出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即刻退下,他们领意,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均对我拱了拱手,勾着身子退了下去。
我看着那身材矮小的奴才只觉得奇怪,我目送的着他的背影,他的步伐走的极快,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似的,三步并作两步。才走几步,便超过了同行的王管家,我有些疑惑,便使唤着一直守在门外的侍女清月。
让她将管家唤回来,清月听闻,连忙去追赶。
我看着他们这一前一后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清月这丫头的急性子还是改不了。
清月是我的陪嫁丫鬟,自幼跟在我的身边,也不知是继承了谁的性格,自小就大大咧咧的,就像一个男孩子一般,我也曾多次嘲笑她,有时还训斥的说:死丫头,这么不懂规矩,以后谁还敢娶你啊?
她这是就总喜欢撅着小嘴,赌气的说:嫁不出去就算了,以后就当小姐的陪嫁丫鬟。
没想到,当日的戏言竟然变成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