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 场景：华兴洋行，外间办公区，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孙科长，管理员，众军统特务
总务科孙科长正带着一帮工作人员看报纸。众人围着两份相同的《大
美晚报》，脸上洋溢着喜悦。
孙科长：“国军昨日夜袭龙华机场，毙日军少佐下三十余人，炸毁飞机十架”
众人纷纷议论着。
特务甲：这次“浦东支队”可给咱们上海站争了口气！
特务乙：可不是吗，难得给日军点颜色，不容易啊……
林楠笙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林楠笙：孙科长，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孙科长：林队长，昨天咱们忠义救国军的浦东支队把龙华机场给袭击了。
林楠笙：我一早就看报纸了！值得庆贺！
孙科长：可把王站长乐坏了，刚才急着向重庆致电，邀功请赏呢！
林楠笙点头笑笑。
林楠笙：真该好好奖励奖励。行，那您忙着。
17-02 场景：法租界，林楠笙秘密据点外的小巷，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老太太
林楠笙走进一条民居小巷，两边都是低矮的平房。
一户门前，林楠笙停下脚步，轻轻地有节奏地敲了门。
一位老太太开门，林楠笙冲她点点头，走了进去。
17-03 场景：法租界，林楠笙秘密据点，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王水根
林楠笙坐在椅子上，王水根规矩地站在他的面前。
王水根：报告林队长，我是忠义救国军浦东支队通信兵王水根。
林楠笙：坐吧。
王水根给林楠笙倒了一杯水。
林楠笙：今天的见面，只有你和我知道，不能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王水根：林队长放心，上峰派我到上海抓药，一会儿就回去，没人知道我来过这
儿。
林楠笙点点头。
林楠笙：我问你，你们支队收到过一部新的大功率电台吗？
王水根：电台？我没听说过。
林楠笙：你确定？
王水根：确定，我就在通讯班呀。
林楠笙：那你们支队跟站里要的那批枪，收到了吗？
王水根：枪？没收到啊。
林楠笙：不会吧？之前我听说你们因为装备不足，一直拖延着不去偷袭龙华机场
现在你们没有这批枪，怎么把机场给摸了？
王水根：我一早进城也听说了，真不是我们的干的。
林楠笙：不是你们干的？
王水根：林队长，我也不明白，但是我们这几天什么任务都没有。
林楠笙思索着……
17-04 场景：华兴洋行，会议室外的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林楠笙，陈科长，陆科长，财务主任，其他中高层干部
顾慎言正朝着会议室方向走来，林楠笙从后面紧走几步。
林楠笙：顾主任，有个情况我想跟您汇报一下。我听说龙华机场那事儿不是浦东
支队干的。
顾慎言故意有些吃惊。
顾慎言：不是他们干的？你确定？
林楠笙：我有一个小兄弟在浦东支队，正好来上海办事，是他跟我说的。
顾慎言：……那这事儿可得好好查查。
林楠笙点点头。
林楠笙：对了，我听总务科的人说，您给浦东支队领了一部电台，需要顺路带回
去吗？我这个小兄弟绝对信得过。
顾慎言看了看林楠笙。
顾慎言：哎呀，别提了。我已经报损了。
林楠笙不解地听着。
顾慎言：当天就安排人送去了，偏偏赶上日本人在张家浜设了检查站，连人带设
备都给剿了。我也是刚得的消息，已经在总务科登记报损了。
两人来到会议室门口，顾慎言随着其他中层领导走进会议室。
林楠笙意外地看着顾慎言。
17-05 场景：华兴洋行，会议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顾慎言，林楠笙，陈科长，陆科长，财务主任，王世安秘书，
中高层领导
整个军统上海站的中高层领导会议室落座。
王世安站在中间，兴奋地拿着手里的电报夹。
王世安：浦东支队夜袭龙华机场的事情传到总部以后，戴老板特别高兴。刚刚发
来电报，授予浦东支队“平定”的番号。这可是头一次给忠义救国军的
一个支队授予番号，浦东支队是给上海站立了大功一件！
众人鼓掌。林楠笙观察着顾慎言。
顾慎言跟着众人热烈地鼓掌。
王世安高兴的摆摆手。
王世安：老顾，之前答应给浦东支队的那批枪到了吗？
顾慎言：我一直催着呢，应该马上就到上海了。
王世安：好，趁着这次机会，我会专门向总部申请一笔嘉奖金，必须让这帮小子
见着点实惠的，好好犒劳犒劳浦东支队。
众人跟着附和。财务主任在旁边认真做记录。
林楠笙始终带着狐疑的目光看着顾慎言。
17-06 场景：日本宪兵司令部，高桥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高桥千兵卫，高桥副官，电讯室科长
高桥看着电讯科截获的电报和分析资料，眉头紧皱。
电讯科长站在他身边。
高 桥：你怎么确定这部电台就是“渔夫”的新建电台？
科 长：通过分析以前截获的电文，破译出他们的电文往来中有个“登”字。
“登”
字是我们驻上海 13 军的代号。几次有“登”字的电文出现，都是在 13
军清剿新四军的时候。很明显，他们的电台向新四军报告了我们的活动。
高 桥：两次对匪区的清剿我们都损失惨重，另外一次，竟然让大股新四军跑了。
科 长：这次截获的电文，同样也有“登”字。所以，我分析，传递这种核心情
报的电台，很有可能就是“渔夫”的新建电台。
高
桥：这个“渔夫”，终于又动起来了！这一次，一定要盯住这个电台，把他
们挖出来……
科 长：是！
17-07 场景：华兴洋行，门外，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行人
洋行门外的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
17-08 场景：华兴洋行，顾慎言办公室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林楠笙
林楠笙：报告。
顾慎言：进来。
林楠笙走进顾慎言办公室。
顾慎言正在把办公桌上的小鱼缸搬到窗台上，小鱼缸里正欢快的游着
几条小鱼。
林楠笙：顾站长。
顾慎言示意桌子上的一个信封和一块怀表。
顾慎言：信封里是这次你和共党见面的地点，信物和暗语。
林楠笙接过信封和怀表。他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神色一顿。
顾慎言：怀表是你的接头信物，对方会拿着一份《大美晚报》，万事小心。
林楠笙：是。……顾站长，龙华机场的事儿您查了吗？
顾慎言抬头看了看林楠笙。
顾慎言：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小林，重庆方面已经授予了浦东支队番号，在
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先不要对外声张。
林楠笙判断着顾慎言的话。
林楠笙：……我明白。
17-09 场景：法租界，康可尔咖啡馆门外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行人
林楠笙朝着咖啡馆走来。他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咖啡馆有些出神。
靠窗的座位上，朱怡贞正坐在那里，穿着当时遇见小乞丐那天的衣服。
林楠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辆黄包车从他面前划过，林楠笙
回过神来。
对面的窗户里的座位上空着，并没有朱怡贞的身影。
林楠笙穿过马路，朝着咖啡馆走去。
17-10 场景：法租界，康可尔咖啡馆，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顾客，服务
咖啡店里散落着三三两两的外国客人，林楠笙坐在朱怡贞曾经坐过的
位置上。
服务生将一杯咖啡放在林楠笙的面前。林楠笙端起咖啡，看向咖啡馆
的门口。他把怀表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突然，咖啡馆的门打开，林楠笙极其意外地看到朱怡贞拿着一份报纸
走进来。
朱怡贞略微扫视了一圈，和林楠笙的目光相遇了。她的目光从林楠笙
脸上移到了那块怀表上。
朱怡贞迎着林楠笙难掩激动地目光走近，坐在林楠笙对面位子上。
朱怡贞：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出来的匆忙，忘记戴表了。请问现在几点了？
林楠笙掩饰着激动的心情。
林楠笙：噢，现在是九点十五分。
朱怡贞很自然地打开手里卷着的报纸，那是一份《大美晚报》。
林楠笙：小姐，请帮忙看看报纸，今晚回力球场有没有“跑人”比赛？
朱怡贞：这我可不懂，报纸给你自己看吧。
朱怡贞将神情自若，将报纸推到林楠笙面前。
林楠笙看着朱怡贞的手，已经不是大小姐的芊芊玉手，而是变得粗糙
有力了。林楠笙假装翻看报纸。
朱怡贞严肃地询问。
朱怡贞：什么事？快说。
林楠笙拿出一个小本子，看着本子上的内容。
林楠笙：我是军统上海站的林楠笙，本次会面，是有鉴于目前的抗日形势，我方
特向贵方提出情报共享事宜，今后我方可专门架设一部电台，接收贵方
信息，同时……
朱怡贞：别说了！你们是要求情报共享？
林楠笙：是。我们可以合作……
朱怡贞：怎么合作？你们在北方杀害八路军，在这里围攻新四军，你们从未停止
剿共。
林楠笙：这里可能有些误会。
朱怡贞：行了，你们要求的内容都在上面？
林楠笙：是的。
朱怡贞：我可以把这个本子带回去。
林楠笙把本子给了朱怡贞。
朱怡贞：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今天的会面可以结束了。
朱怡贞收好本子，站了起来。
林楠笙终于忍不住了，他语气中带着急切。
林楠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几年过得好吗？我去过很多次你家周围……
朱怡贞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冷地说。
朱怡贞：……这不在我们今天见面的范围内。
林楠笙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林楠笙：对不起……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今后可以换别人来。
朱怡贞：应该没有今后了，我这次来就是怕别人再受你的骗。
林楠笙愣住，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朱怡贞：……五分钟后，你再出门。
朱怡贞毫不犹豫地走向门口，推门走了出去。
透过窗户，林楠笙看到朱怡贞伸手拦了一辆黄包车。
17-11 场景：法租界，康可尔咖啡馆门外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黄包车夫，行人
黄包车夫拉着朱怡贞从林楠笙坐着的窗前经过。
林楠笙目光一直留意着黄包车。
黄包车远去，朱怡贞始终没有回头。
17-12 场景：法租界，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黄包车夫，行人
黄包车夫拉着朱怡贞快步走来，朱怡贞突然叫停。
朱怡贞：师傅，就在这儿停吧。
朱怡贞迅速付钱，匆匆下车。
朱怡贞迅速朝着路边上走去，边走边注意观察着有没有人跟踪……
朱怡贞走在街边的行人中，她的眼睛逐渐湿润了。
朱怡贞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眼泪无声地留下来。她迅速拐进了旁边的
小巷。
17-13 场景：法租界，小巷，外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
朱怡贞迅速走进小巷，她激动地颤抖，几乎哽咽。
她停下脚步，伸手扶着旁边的墙壁才能支撑住自己。
少顷，她努力控制住自己，忍住泪水，稳定住情绪，继续沿着小巷走
去……
17-14 场景：华兴洋行，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顾慎言，林楠笙
林楠笙拿着朱怡贞的那份《大美晚报》走进，发现王世安和顾慎言正
看着桌上的一面旗子。
王世安兴奋地摆手招呼林楠笙走近。
王世安：林队长，来来来，这是重庆总部刚刚专程送来的。
林楠笙走到办公桌前，看到办公物品被堆在一边，正中间摊着写有“平
定”的大旗。
王世安：怎么样？咱们也难得有面子，以后浦东支队扛着这面大旗再去打击日军，
剿灭共匪，那得有多气派！肯定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顾慎言：说得好，太好了！
林楠笙附和着笑笑，用余光看着顾慎言。
顾慎言看起来似乎也很高兴。
王世安：老顾，再给浦东支队每一名战士配上一枚“平定”字样的臂章，让他们
知道自己是一支战功显赫的部队！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顾慎言：我一会儿就去办。小林，今天还顺利吗？
林楠笙：本子拿走了，对方说要回去请示。
王世安：来人的态度怎么样？
林楠笙：他们很谨慎，看不出什么态度。
王世安把旗子叠好，交给顾慎言。
王世安：共党那边派来个什么样的人啊？
林楠笙看了看顾慎言，犹豫了一下。
顾慎言也在关注地看着林楠笙。
林楠笙：一个青年男性，相貌衣着都很普通，没什么特点。
顾慎言：……一个男的，相貌平平，没什么特点。
王世安：这次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物，没准得是个厉害的角色。他们没问一些我
们上海站的情况？
林楠笙：没有，什么都没问。
17-15 场景：日占区，装裱店外街道，外
气氛：日
巷子里没什么人。装裱店门前显得冷清……
17-16 场景：日占区，装裱店，阁楼，内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朱怡贞
画外传来楼下收音机里的广播声。
阁楼中间拉了一道帘子，一边是纪中原靠着窗户，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另一边是朱怡贞坐在角落里的桌前，全神贯注紧张地发报。
朱怡贞的鼻子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忽然一道闪光晃了一下纪中原的眼睛。纪中原立即挑开帘子冲到桌边，
关了发报机的开关。
朱怡贞的发报被纪中原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她抬起头看向纪中原。
朱怡贞：……哎呀，还有一小部分没发完。
纪中原：测向车来了，找时间补发吧。日本人的定位技术越来越好，之前的电台
就因为延迟了一分钟，被他们给抓着了，咱们的同志就牺牲了。
朱怡贞有些颓丧地站起身，收拾起发报机。
纪中原挑帘走回到窗边，看着下面。
17-17 场景：日占区，装裱店外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日本兵，行人
街道上行人稀少，特高科的测向车慢慢地靠近装裱店。
测向车后面跟着一辆坐满日本兵的卡车。
测向车和卡车经过装裱店门前，然后在不远处的街角拐弯消失不见。
17-18 场景：日占区，距离装裱店不远的楼顶，外
气氛：日
人物：王云伟
王云伟收起手里的小镜子，悄悄地从楼顶翻下去。
17-19 场景：日占区，装裱店阁楼，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纪中原
朱怡贞已经藏好了电台，正在小心的关上衣柜的门。
纪中原犹豫了一下。
纪中原：今天见面还顺利吗？
朱怡贞拿出小本子，面色平静地直视着纪中原。
朱怡贞：还算顺利，军统方面被逼急了，要找我们谈合作呢。他们提的具体内容
都在本子上。
纪中原接过本子，翻看着。
纪中原：这是给我们要情报呀，应该没有这种可能，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吧。对了，
林楠笙怎么样？
朱怡贞：他？还好……
纪中原：今天这件事难为你了……
朱怡贞：没关系，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职责。
下面大门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
纪中原和朱怡贞走下楼。
17-20 场景：日占区，装裱店，一楼，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纪中原，王云伟
纪中原给王云伟开门，王云伟警觉地关上房门。
王云伟：发报完了吗？
纪中原：发了一半，测向车就过来了。今天别发了，不知道他们会转悠多久。
朱怡贞：上级收到半截电文，一定比我们还着急，不光是电报内容，更担心我们
的安全。我在根据地这段时间，特别能了解老家对咱们的这份牵挂。
纪中原认真地听着朱怡贞的话。
王云伟：我在高处看到两辆测向车，他们在交叉搜寻。
纪中原思量着。
纪中原：看来我们被敌人盯上了，必须转移，尽快去法租界找个安全的地方。
17-21 场景：华兴洋行，会议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顾慎言，林楠笙，陆科长，孙科长，王世安秘书和其他几名工作
人员
众人聚集在会议室内，房间显得有些局促。
王世安看看众人。
王世安：给大家宣布一条总部的重要通知。我们的老站长陈默群，今天将重返上
海，担任京沪区区长一职，统领南京和上海的工作。以后我们上海站全
体和忠义救国军都要听从陈区长的统一指挥。
众人互相看看，有些意外。
林楠笙非常激动，王世安觉察到了林楠笙的欣喜。
王世安：陈区长来主持上海的工作，我们作为他的老部下，老熟人，今后应该全
力支持。
顾慎言：那得赶紧安排人去接呀。
王世安：十六铺码头，“茂生”号客轮，从香港来！
孙科长：陈站长，不，是陈区长回来，这个办公室怎么安排？总部通知的这么晚。
让我们总务科太被动了。
王世安：先接到旅店吧，舟车劳顿，让陈区长好好休息休息，听听他的意见。一
定做好保卫工作。
孙科长：是。
林楠笙：站长，我去接陈区长吧。
王世安看了看林楠笙，并没有说话，他看了看一旁的顾慎言。
顾慎言：换个人吧，码头上眼线多，你脸熟，万一被认出来了，你和陈区长都有
危险。
林楠笙：这样，我少带两个人，别人去我更不放心。
王世安：那行。记住，安全把人接回来就行，千万别闹出动静来。
林楠笙：明白！
17-22 场景：“茂生”号客轮甲板，外
气氛：日
客轮平缓地行驶着。远处可以看到上海的岸边……
英文广播声传来：女生们，先生们，本艘客轮将于二十分钟后抵达上
海十六铺码头。
17-23 场景：“茂生”号客舱，陈默群房间外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军统特务甲乙
广播声传来，是刚才英文内容的中文复述。
特务甲从走廊一头朝着陈默群房间走来，房间门口站着特务乙。
特务甲走到房间门口，和特务乙点头示意。特务乙伸手用暗号敲门。
陈默群开门，特务甲走进房间。
17-24 场景：“茂生”号客舱，陈默群房间，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特务甲
宽畅的头等舱，布置地相对讲究，空间不太局促。
陈默群穿戴整齐，面色严肃。
陈默群：到岸后，不着急下船。等下船的人多了，我们再跟着下去。
特务甲：是。
特务甲开始整理陈默群的行李物品，然后检查着配枪。
17-25 场景：华兴洋行，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顾慎言，财务主任
财务主任站在王世安办公桌前，一脸紧张。
主 任：……站长，陈默群回来得也太突然了。好多事儿……我都不敢想。
王世安：你紧张什么呀？
主 任：我可听说，前阵子成都站的一个科长因为几条枪就给毙了。总部的家法
处真不是闹着玩的。和几条枪比起来，咱们这些事够掉好几个脑袋啦。
王世安：是你的事儿！
主 任：我说错了，是我的事儿。这几年跟着您，我心甘情愿。但是我可得提醒
您，别看老陈在重庆一直教书，他心里可一直有火呀。这谁不清楚？这
一回来，就他那个脾气，要是真追究起来，一定没完没了。第五通讯组
八一三的时候就全部牺牲了，这几年咱们可一直在领他们的钱……
王世安：说完了吗？做好你分内的事，其他的不用你考虑，更轮不到你替我操心。
财务主任赶紧噤声退出办公室。
王世安一个人紧张地坐着……
17-26 场景：“茂生”号客舱，陈默群房间外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特务乙，日本特务甲乙
隔壁房间的门开了，走出了日本特务甲乙，两人假装悠闲地聊天，朝
着特务乙靠近。
乙警觉地看着靠近的两名日本特务。
两名日本特务经过特务乙，突然相互配合，死死地将特务乙无声地勒
死，然后迅速拖进了隔壁的房间。
片刻后，日本特务甲乙从隔壁房间走出，快速来到陈默群房间门口，
掏出手枪，按照陈默群的暗号敲了房门。
伴着汽笛声传来，特务甲从里面打开房门。两个日本特务冲进房间，
房门迅速关上。
几声枪响，从里往外，房门上多了两个枪眼。
17-27 场景：十六铺码头，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高桥副官，特务若干，宪兵小队长，日本宪兵三十多人，乘客若
干，宪佐
“茂生”号已经靠岸，众多中外乘客正在下船。岸边，迎接的人群中
有些是外国人。
林楠笙的车停在远处，三名军统特务站在车外，林楠笙坐在车里。他
们紧张地关注着下船的乘客。
此时，人群突然出现骚动。身后传来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人群慌乱地
朝着两侧涌动。
林楠笙警觉地看着车身后——
日本宪兵队的一辆轿车和一辆卡车从人群中驶过。卡车后斗里站着三
十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宪兵，胳膊上都戴着“宪兵”字样的袖箍。
人群纷纷议论着。林楠笙和军统特务紧张地看着。
两辆车停在靠近下客通道的地方。三十多个日本宪兵迅速从卡车上跳
下。一部分宪兵立即面向人群，形成警戒线；一部分宪兵迅速来到下客
通道。
三个宪佐从车上下来。
正在下船的旅客们纷纷躲避。
特 务：怎么还带着宪佐来？
林楠笙：肯定出事了，别盯着看。
高桥副官和一个宪兵小队长从轿车里下来，带着宪佐甲和宪兵们冲上
船。
林楠笙不动声色地看着，眼神中透露着紧张疑惑。
17-28 场景：“茂生”号客舱，陈默群房间外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高桥副官，特务甲，宪佐甲，宪兵队小队长，日本特务甲乙，日本宪兵
一队宪兵冲进走廊，叫嚷着命令其他房间的人关上房门。
宪兵小队长和宪佐甲跟着来到陈默群房间外。高桥副官跟在后面。
宪兵小队长发现了门上的枪眼，他警觉地掏出手枪。
众宪兵立刻举枪对着房间门。一个宪兵轻轻用刺刀顶开房门。
客舱内异常凌乱，有搏斗的痕迹。倒着三具尸体：日本特务甲乙和军
统特务甲——都是中枪而死。
17-29 场景：“茂生”号客舱，陈默群房间，内
气氛：日
人物：高桥副官，宪佐甲，宪兵小队长，特务甲，日本特务甲乙丙，宪兵
几名宪兵端着枪确认没有其他人，宪兵队小队长和宪佐甲进入。
宪佐甲翻看尸体，辨认陈默群。
小队长翻出两名日本特务的证件，确认身份。
宪佐甲：报告，没有陈默群。
小队长：（对高桥副官）报告，这两个是香港特高课的人。
副 官：他们一路跟踪，按计划应该在靠岸前控制住陈默群……严格检查每一个
下船的人，搜查船上所有的地方。
众宪兵：是！
17-30 场景：上海，法租界，“茂生”号客轮甲板，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宪佐甲，宪兵队小队长，日本宪兵三十名
陈默群身穿客轮工作人员的制服，低着头，随着人群往下船的方向走
去。突然，几个日本宪兵从陈默群身边着急地跑过。陈默群赶紧转身躲
避。
他抬头看去——下客通道尽头，有宪佐正在挨个排查下船的旅客。
陈默群回头观察，发现身后不远处——
宪佐甲在人群中正在查找着陈默群。
陈默群逐渐放慢了脚步，想找另外的途径躲藏。他回头观察的时候，
发现宪佐甲正在和宪兵小队长说着什么，周围的宪兵已经开始朝这边走
来。
陈默群赶紧拐进旁边的通道，顺着通道躲开众人的视线。他伸手从衣
服里掏出手枪，轻轻地拉动滑套上膛。
就在陈默群惊慌无措的时候，一支长枪的枪口从另一侧顶在他的头上。
陈默群一下愣住了……
17-31 场景：华兴洋行，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王世安，林楠笙
顾慎言和王世安听到林楠笙的紧急汇报，都意外地看着林楠笙。
王世安：老陈让日本人带走了，怎么可能？
林楠笙满脸急怒，强忍着激动，尽量平静。
林楠笙：我亲眼看到的！日本宪兵一个小队直接冲到船上把他抓走的。这一定是
被自己人出卖了！
王世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王世安：林楠笙，你的意思是要问罪整个上海站吗？宣布老陈行程的时候你也在，
全站这么多人知道这件事，你说话可得负责任！你是打算挨个审问吗？
要不要从我这个站长开始？
顾慎言连忙站起身。
顾慎言：站长，您别生气。林队长也没有针对我们上海站的意思。陈区长回上海，
重庆方面一定有人知道，客轮从香港驶来，也许那边也有人知道。
顾慎言转对林楠笙，语气略显强硬。
顾慎言：林楠笙，我警告你，现在不是胡乱猜忌的时候！再说这种话，后果你自
己承担！
林楠笙不说话，他的目光在王世安和顾慎言脸上分别扫视了一遍。
王世安将林楠笙的表情看在眼里。
顾慎言观察着王世安。
王世安：林队长，你着急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根本就没上船，到底船上发生了什
么，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也不能全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开始怀疑调查。
这么大的事，必须立即发电报给重庆总部。
王世安边说话边站起身，急冲冲走出办公室。
林楠笙怀疑地看着一旁的顾慎言。
17-32 场景：华兴洋行，电讯科，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陆科长，发报员 3 人
屋里摆着三部电台，两个发报员正在监听电台。
王世安：急电重庆，我口述电文。
陆科长立即调整频道，随后向王世安点点头。
王世安：呈送戴局长，陈默群抵沪后即被日本宪兵带走，王世安。
王世安面色阴沉。
17-33 场景：华兴洋行，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林楠笙
顾慎言起身，走到林楠笙身边。
顾慎言放缓了语气。
顾慎言：现在不是调查背后原因的时候，事已至此，我们必须得做好应对的准备。
林楠笙定定地看向顾慎言。
林楠笙：不是调查背后原因的时候？还是害怕调查出来背后的真相？
顾慎言：你所谓的真相是什么？
林楠笙：有人不想让他回来，甚至，想要了他的命。
顾慎言看向林楠笙，而林楠笙的眼神也没有退缩。
17-34 场景：日本宪兵司令部，大院，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宪佐甲，宪兵小队长，日本特务，日本宪兵，守卫宪兵
宪兵司令部门口站着守卫的宪兵，牌子上写着：宪兵司令部
轿车和卡车先后驶进院内，停在办公楼前。
宪佐甲随着卡车上的宪兵迅速跳下车。宪兵们迅速围在轿车周围。
宪兵打开轿车车门，宪兵队小队长将陈默群请下车。
陈默群环视了一圈宪兵司令部大院，他看了一眼宪佐甲，又看着其余
的日本宪兵。
在宪兵小队长引领下，陈默群走向了司令部办公楼。
17-35 场景：日本宪兵司令部，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高桥副官，宪兵
高桥副官沿着走廊走来，他身后的宪兵推着餐台。
餐台上盖着不知道是什么。
17-36 场景：日本宪兵司令部，休息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高桥副官，日本宪兵
休息室的装潢比较考究，装饰上突出了日式风格。屋里摆着鲜花，一
排书架旁边是茶几和沙发。茶几上还放着一壶红茶，徐徐上升的热气。
陈默群仍然穿着客轮工作人员的服装，他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紧闭
的房门。
忽然，房门被打开。高桥的副官拿着一套裁剪考究的西装走进来，恭
敬地朝着陈默群鞠躬。
两个日本宪兵跟在副官身后，推进来一个餐台，上面摆满了精致丰盛
的日式会席。
陈默群注意到——房间门外，至少两名持枪的日本宪兵。
日本宪兵已经摆好日式会席，副官将西装放在一旁，做出“请”的手
势。
副 官：陈先生，请！
陈默群并不理会，他坐到桌子旁边，拿起热毛巾擦了擦手，拿起筷子，
镇定自若地品尝起来。
高桥副官走出休息室，关好房门。
17-37 场景：华兴洋行，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王世安
王世安依靠在桌子上，一脸焦虑。
林楠笙敲门，着急地走进来。
林楠笙：站长，总部有指示了吗？
王世安看了看林楠笙。
王世安：我也一直在等着呢。
林楠笙：站长，我觉得咱们不能光等着，得想想营救陈站长的办法。
王世安看看林楠笙，轻叹口气。
王世安：小林，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打听到老陈在里面的情况。我已经联系了一
些关系，但是一听和日本宪兵有关，又是在这个当口，谁都躲着。
林楠笙焦急地思索着……
17-38 场景：法租界，美星广播电台，门前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
街边挂着“上海美星广播电台”的牌匾。
顾慎言走到广播电台门前，谨慎地看看四周，走了进去。
17-39 场景：法租界，美星广播电台，办公室，外
气氛：黄昏
人物：顾慎言，电台工作人员
这是一家私人电台，规模不大，六七个工作人员在办公。
顾慎言坐在一张办公桌前。
顾慎言：我要发一份寻人启事，要加急。
工作人员看了一下时间。
工作人员：可以，十分钟以后的整点就可以播报，收费 50 元。
顾慎言：没问题，这是寻人启事的内容。
顾慎言把一张纸和钞票放在工作人员面前。
17-40 场景：日占区，装裱店，内
气氛：黄昏
人物：纪中原，王云伟，客人
一个客人来取装裱好的字画，王云伟给客人包好，送客人出门。
纪中原正在装裱，他旁边的收音机里传出播音员的声音。
播音员：现在播送“寻人启事”。
纪中原停下手里的活，仔细地听着。
播音员：和安里 15 弄张立才兄，我在上海战争时先入南市避难，后返乡，现已
回周家嘴路老屋，前往和安里寻你不到，听报后请与我联系。再播放一
遍——
王云伟从外面进来，也认真地听着。
纪中原：云伟，我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王云伟拿过纪中原手里的工具，继续干活。
17-41 场景：日本宪兵司令部，高桥办公室，内
气氛：黄昏
人物：高桥千兵卫，副官
高桥站在窗前，副官走进。
副 官：一切按照您的吩咐，陈先生很镇定。
高桥微微一笑。
高 桥：不愧是军统的老牌特工，名不虚传。
副 官：大佐，我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高 桥：反抗的势力，是斩杀不尽的，要将这些力量为我所用，才能取得胜利。
17-42 场景：江边，外
气氛：夜
人物：顾慎言，纪中原
夜色中，江边没什么人。纪中原快步走来，警觉地观察着周围，他看
到远处长椅上——
顾慎言在长椅旁边站着，显得有些焦躁。
纪中原快步走来，凑近顾慎言。
纪中原：出什么事儿了，这么着急见面？
顾慎言：陈默群今天回来了。刚到被日本宪兵抓了，他这个级别，现在应该在宪
兵司令部。
纪中原吃惊地听着。
纪中原：他现在有什么具体消息吗？
顾慎言：事发突然，完全没有音讯。我和他同窗多年，他这个人行事虽然狠辣，
但民族大节上还是能守住的。我只是想不清楚，以陈默群缜密的行事作
风来讲，怎么会让日本人摸到了他的行动轨迹？
纪中原：你担心是内部人出卖？
顾慎言：现在还看不清楚。不过，事已至此，我们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
变节，日本人绝对会逼着他递投名状的。
纪中原：我会立即通知各个站点，毕竟现在中统和军统投敌的人太多了。我这边
有个情况，新四军淞沪支队在袭击龙华机场后，刚回驻地就遭到军统的
浦东支队偷袭。我们在伪政府的内线传来情报，已确认浦东支队确实与
伪政府在接触，要职务要军饷，准备投敌。
顾慎言：浦东支队之前一直索要补给，很可能是为了投敌在积蓄储备。他们的支
队长以前是陈默群的秘书，这两年一直受王世安的排挤。这件事，我会
尽量想办法让王世安意识到危机，着手调查。
纪中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纪中原：大敌当前，这些人都是国之蛀虫。
顾慎言：他们要的枪过几天就要到了，等我确定了到达的时间地点，会立即通知
你。这一批枪绝不能落在汉奸手里，用来打击抗日力量。
纪中原点点头。
顾慎言：我们的人和林楠笙见面的时候还顺利吗？
纪中原：是朱怡贞去的，她这次从根据地回来，成熟了不少。
顾慎言：林楠笙回去说和他见面的是个男的，根本没提朱怡贞。
纪中原：看来，他对朱怡贞的这份感情还在。
两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江面……
17-43 场景：日本宪兵司令部，休息室，内
气氛：夜
人物：陈默群，高桥千兵卫
陈默群已经换上了高桥准备的西装，他踱步欣赏着房间内装饰的草月
流花道，面上不急不躁。
门外传来立正的踏步声，陈默群停顿了一下，继续打量着。
房门被打开，高桥走进来，副官在外面关上房门。
高桥一脸谦逊地看着陈默群。
高 桥：看来陈先生兴致不错。
陈默群转过身来，细细打量着高桥。
高桥作出“请”的手势，与陈默群一起坐在茶台的两侧。
高桥摘下手套，为陈默群递上一碟精致的点心。
高桥点起炭火，慢慢地煮水，然后细细的碾茶。他的动作精准，又带
有军人的干练，举手之间极具飘逸之感。
陈默群观察着高桥。
高桥双手递给陈默群一盏煮好的茶。
陈默群接过，慢慢的品尝。
高
桥：陈先生，我是日本宪兵司令部司令“高桥千兵卫”。今天陈先生有雅兴
前来品茶，鄙人格外荣幸。
陈默群放下茶杯，面对一脸和气的高桥，淡然一笑。
陈默群：茶是好茶，可惜我只吃得惯故乡的春茶。高桥先生煮的茶，只怕徒有其
表，假以时日终究会落于下乘。
高 桥：陈先生此言差矣。你我两地，茶道本是同宗同源，大可不必如此生分。
今日特意请您来品一品我们大日本的茶。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许陈先生会觉得我这杯茶，更有一番风味。
高桥说着为陈默群又斟上一盏新茶。
陈默群看着高桥递过来的茶盏，并不接下。
陈默群：高桥先生，无意冒犯。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望海涵。
高 桥：陈先生，如果我所了的解情报没有错，您之前调离上海，其中的原由你
我二人心里都清楚。如此不被重用，甚至不被放在眼里，我认为在这样
的政府里，陈先生没有必要为其殚精竭虑。现在调您回来，没人能保证
闹剧不会重演。
陈默群不动声色的看着高桥。
高 桥：陈先生，我们非常了解您的能力，同样也十分理解您的抱负。我们希望
您可以看到我们的真诚。我们只是希望，您愿意在更赏识您的地方，处
理一些上海地区的相关事务，为中国人多做一些事情。
高桥说完，并不等陈默群回答，起身客气的离开。
陈默群盯着高桥的背影，面色阴沉。
17-44 删
17-45 场景：日占区，民居外小巷，外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军统特务 3 人
林楠笙带着两名特务在夜色中悄悄走进小巷。
一名早就守候的特务指了指对面的房子，冲林楠笙点点头。
林楠笙带着两名特务迅速走了进去。
17-46 场景：日占区，普通民居，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两名特务，季师傅
屋里黑着灯。一阵敲门声响起，里屋传来季师傅的声音。
季师傅：谁啊，大半夜的？
特 务：（OS）季师傅，我是宪佐小吴，有事情找你，快开门。
季师傅开灯，一脸疑惑地走过来开门。
门刚打开，一支枪顶在季师傅头上。
季师傅惊恐万分，被枪指着退回屋里。林楠笙和两名特务跟着进屋。
一名特务迅速关上房门。
季师傅：各位饶命，家里真没钱。
特 务：我们是军统的，问你点儿事，只要如实回答，保证不要你命。
季师傅：知道的我都说。
林楠笙：今天宪兵司令部抓了一个大人物，军统的，知道吗？
季师傅：有！我听说了。
林楠笙：现在里面情况怎么样？人还活着吗？
季师傅：应该活着。
林楠笙：动刑了吗？
季师傅：这我可不知道……晚饭的时候，日本人让厨房做了好的，看样子是款待
大人物。等盘子碗收回来，饭菜没剩多少，要是动刑了肯定吃不了几口。
林楠笙：其他你还知道什么？
季师傅：别的真不知道了。我就一个帮厨的，要不是家里困难，我也不愿意去伺
候日本人。
林楠笙：今天我找你的事情，如果再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们饶不了你！
季师傅：放心，打死我也不敢说。
林楠笙带着两名特务离开。
17-47 场景：日占区，忠义救国军上海联络总站，外
气氛：夜
人物：高桥副官，宪兵
一栋二层建筑，看起来和普通民居没有任何区别。
楼前停着一辆宪兵队的卡车，周围站着宪兵。
不远处，高桥的副官坐在轿车里，关注着二层建筑。
突然，爆炸声从二楼的联络站里传出，紧跟着是枪声和惨叫声。
高桥的副官看着远处的火光，示意司机开车。
轿车驶离。
17-48 场景：华兴洋行，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夜
人物：王世安，张秘书，陆科长
王世安在屋里来回溜达，焦虑不安。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他火速接了电话。
王世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知道了！
王世安生气地挂断电话！疾步走到办公室门口大喊。
王世安：陆科长！陆科长！
片刻，陆科长和张秘书跑进办公室，一脸紧张。
陆科长：站长，什么事儿？
王世安：重庆有回信吗？
陆科长：还没有，我一直盯着呢。
王世安：忠义救国军的总联络站被日本人端掉了，联络站周边的暗哨刚给我汇报
了。
陆科长和秘书吃惊地听着。
秘 书：会不会是陈默群泄漏给日本人的？
陆科长：从时间上来说，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王世安：行啦！陆科长，你现在就给重庆汇报这件事，快去！
陆科长：是！
说完，陆科长离开。王世安转向秘书。
王世安：让咱们这儿负责保卫的，都盯紧点！通知其他站点注意警备，随时准备
转移。
秘 书：是！
17-49 场景：日本宪兵司令部，大门口，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高桥副官，日本司机，守卫宪兵
一辆汽车停在日本宪兵司令部办公楼门口，司机身着便装等候在一边。
高桥副官陪同陈默群从办公楼里走出来。
陈默群显然一宿没有休息好。他一脸木然，判断着高桥的用意。
高桥副官送陈默群来到汽车旁边。
副 官：陈先生，高桥大佐让我转告您，希望您认真考虑大佐的建议。任何时候，
只要您愿意，都可以回来和大佐品茶。我们的大门永远向您敞开。
陈默群不语，转头看向宪兵司令部的大楼。
司机拉开后排车门。
副 官：陈先生，您要去哪儿直接告诉司机就好。
陈默群：不必了。
陈默群走出宪兵司令部大门。
17-50 场景：日本宪兵司令部，高桥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高桥千兵卫，副官
高桥正在研究着上海的街道图，副官走进。
副 官：大佐，陈默群已经按照您的要求送走了。
高桥点点头。
高 桥：很好！
副 官：就这样放他走了吗？昨夜，忠义救国军的联络总站，我们可是一直准备
钓大鱼的。
高桥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高 桥：告诉我们陈默群具体行程的那位朋友，一定比我们更不想让他回去。这
位朋友会好好利用这件事情的。
17-51 场景：华兴洋行，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顾慎言，林楠笙
王世安在办公室里踱步，林楠笙站在一边，顾慎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林楠笙：王站长，我认为这件事有蹊跷，他离开上海这么长时间，联络总站的具
体地址，他根本不可能知道。
王世安：陈默群可是回来统管上海站和忠义救国军的，你怎么能保证他不知道？
如果不是他供出来的，那为什么日本人早不去炸，晚不去炸，他一被抓
进去就炸了？要不是因为我们刚刚搬过家，恐怕被剿灭的就是我们上海
站！
林楠笙看着王世安和顾慎言。
林楠笙：王站长，顾副站长，您二位是陈区长多年的同事，同窗。难道你们真的
相信他会背叛国家吗？
王世安生气地盯着林楠笙。
顾慎言：林队长，没有人愿意相信陈区长会背叛国家，只是现在情况危急，我们
只能等待总部的指示，再做打算。
林楠笙盯着顾慎言。
林楠笙：顾站长，再等下去就是等着他殉职。我打听过了，日本人暂时还没对他
动刑，但也只是暂时。这也许就是咱们最后的机会。
王世安：你想干什么？冲进宪兵司令部吗？林楠笙，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胡来，
我现在就把你抓起来！
顾慎言颇显意外地看向王世安。
林楠笙不再说话，眼神充满哀伤和无力。
三个人再次陷入沉默。
17-52 删
17-53 删
17-54 场景：日本宪兵司令部，高桥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高桥千兵卫，副官，电讯科长
电讯科长正在给高桥汇报。办公桌上放着打开的汇报文件。
科 长：昨天晚上，“渔夫”的电台又活动了。
高 桥：查出具体地点了吗？
科 长：目前只查到了大概的区域。我们派了两台测向车，几次感觉就在身边，
但突然就消失了。他们很狡猾，发报时间非常短。
高 桥：看来我们的行动被他们察觉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高桥的副官走进。
副 官：报告，陈先生住进了法租界的一个旅馆，我们的人正在密切监视。
高桥听了有些兴奋。
高 桥：很好！千万不要惊动他。
副 官：是！
高 桥：（对电讯科长）我建议用分区停电的办法，反复筛查，不断缩小范围，
一定要抓到这个共产党的电台。
科 长：是！
（第十七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