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布匹是当年沈芳怡刚得宠的时候,苏瑾赏赐给她的。
那布匹乃是西域贩来的,价值连城。
而当时的沈芳怡得了苏瑾的宠幸,心高气傲,为了显示自己的财大气粗,便把这珍贵的布匹赏赐给了周婆子。
当时的周婆子拿着这布匹在苏家的下人面前可是炫耀了好久。
所以当赵晃将那布匹展露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院子里的人一眼便认出来,这就是周婆子的那块布匹。
瞬间,院子里的人都议论了起来。
“没想到,果真是周婆子做出了这档纵火的事情。”
“对呀对呀,她的胆子可真大,犯下此等罪过,被查出来可是性命都不保的。”
院子里的下人们的议论,听在了一众主子的耳朵里,瞬间让这苏家的主子们怒火中烧。
苏老太太此刻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了。
苏家出了这样敢火烧库房的奴才,可是一件大事。
如今这纵火的事情都做得出,谁知道这群下人们以后还会偷偷密谋些什么事情。
“好你个奴才!竟然真的敢做出这等火烧库房的事情来!看来是我苏家的家规罚的太轻了!”
苏老太太一声带着愤怒的话语,让整个院子里顿时安静的连空气都停顿了。
苏兮月冷眼看着地上只剩一个空壳的周婆子,眼神越发的犀利。
她的目的,可不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周婆子。
她也知道这周婆子不过是被人拿出来当枪杆子使的。
她那背后之人,才是自己如此计划的最终目的。
只是现在苏瑾的态度已经表明,是要将那沈芳怡维护到底。
如此一来,要如何将那火给引到沈芳怡的身上?
不过,还没等苏兮月伤神,庄思柔倒是在这关键时刻开了口,让苏兮月的心里舒坦了许多。
“老太太,我看,这事情倒是有蹊跷呀。”
庄思柔摇曳着走到了苏老太太的身边,冲着她柔柔地说了起来。
只是她这话一出,众人的反应皆是不同。
沈芳怡一看庄思柔的动向,就知道她要在老太太那里使坏了。
可是现在她只能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不好就此为自己发声,免得让众人以为自己心虚,不打自招了。
倒是老太太听了庄思柔的话,皱着眉头问道:“有蹊跷?有什么蹊跷,你倒是说说看。”
她瞪了庄思柔一眼。
“若是说不出什么道道来,连你一起问个混淆视听的罪责!”
此刻,这苏老太太正在盛怒之下,看谁都不顺眼。
庄思柔被她瞪得心里一颤。
苏老太太的话,在这苏家也是说到就能做到的。
若是她果真要治自己的罪,怕是连她的丈夫都要担着罪责。
不过,想到能够扳倒大房的机会可是转瞬就逝,她便撞起胆子又说了出来。
“老太太,这周婆子到底只是个下人,做事都要听人吩咐。像她这种人,肯定是不敢自己决断,做出这火烧库房的事情来的。若是东窗事发,她肯定是死路一条。”
庄思柔说着,悄悄地撇了一眼沈芳怡。
“她在苏家大小也算是个等级高的下人,跟着大太太这么多年,吃穿上比旁的丫鬟可好多了。何苦又为了库房里的东西冒这么大的风险,赌上自己的性命来做出这等火烧库房的事情?”
庄思柔说得小心翼翼的,那轻柔的话语,却是重重地打在了沈芳怡的心里。
好一个蜜里藏刀。
这庄思柔是一定要把这火烧库房的罪责推到她沈芳怡的身上!
此刻的沈芳怡,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庄思柔,你在老太太面前说的什么话!这又是在含沙射影谁呢!”
如此重大的罪过,若是被揭发出来,她沈芳怡怕是也难以善后。
而庄思柔这般将自己往这罪责里推,已经是让她有些失了理智,一改平日里那柔弱的样子,竟是在老太太的面前责问起庄思柔来。
不过,她这责问倒是没擦出什么火花来。
倒是倒在地上的周婆子,听了庄思柔的话之后,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瞬间又活了过来。
“大太太,您就救救奴才吧!看在奴才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就发发善心,救救奴才吧!”
她用膝盖朝着沈芳怡前行了几步,就想在沈芳怡的面前表表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劳,让她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况且,她做这火烧库房的事情,也是在沈芳怡的首肯之下才做出来的。
现在东窗事发,她这做大太太的,肯定也要为了保住自己的奴才而做些什么的。
只是周婆子这最后的希望,终是没有等到。
沈芳怡看着靠近自己的周婆子,眉头是越皱越紧。
她快速地退了两步,就怕周婆子碰到自己,仿佛那周婆子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碰到了就让她觉得恶心。
“你不要靠近我!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叫我做什么!我跟你没关系。”
此刻,她真怕被周婆子碰到后,这罪责就会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里,沈芳怡立马冲着苏老太太说到:“我不知道她为何要做出这等火烧库房的事情来,许是心里太贪,嫌我平日里给的好处不够多,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库房里的东西上。”
她越说越心虚。
只是在感受到身旁苏瑾那严肃的目光之后,却依旧坚持着说了下去。
之前苏瑾的态度她也已经知道了,是在维护自己的。
此刻她才有了底气在苏老太太的面前说话。
毕竟,在这苏家,苏瑾才是一家之主,有他维护着,自己怎么着也不会出事。
苏老太太看着眼前矛盾的沈芳怡,一脸严肃。
虽然她知道沈芳怡跟这次的事件可能是又关系的。
可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倒是不能失了主子的体面。
而那周婆子却是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在地上已经跪了许久,此刻心急如焚。
若是不沈芳怡拖下水,等不了多久,她就会被定了罪,说不定会就此走完自己的一生了。
既然她心中的大太太不肯救自己于水火,那就不要怪她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