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苏瑾已经安耐不住了,时机已然成熟,苏兮月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爹爹,我也知道,老太太的寿宴最重要,今日不过是拿了账本出来说明问题。我不过是想着,我亲既已离我而去,那亲娘那边的庄子也理应由我来掌管,倒是不能叫外人染指。不然,您不觉得,会对不起我亲娘吗?”
苏兮月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沈芳怡这时才恍然大悟,眼神里竟射出了杀意。
“原来,她苏兮月今天闹了这么一出,是想把她亲娘的庄子给要回去!难道她真的掌握了庄子的账目问题?”
苏兮月亲娘的庄子,自打沈芳怡这新任的苏大太太上位之后,就把持在自己的手里,别人绝无染指的可能。
而她虽然是在表面上打着代为管理的幌子,背地里却想尽了办法要把那庄子掏空。
几番时日下来,那庄子竟真的快被她私下里全数夺了去。
一直以来,苏兮月都对那庄子的事情不管不顾,她也乐得将苏兮月拿捏再股掌之中。
而如今,苏兮月似是开了窍一般,在把她亲娘的嫁妆夺了回去之后,又把主意打在了这庄子的生意上。
这叫她如何能忍!
如若让苏兮月把庄子的生意也要了回去,那她这么多年的辛苦动作,全都要打了水漂了。
只是,全场宾客此时的注意力都在苏兮月所说的话上,若是此刻她在提出反对的意见来,那必将成为全场的公敌了。
沈芳怡恨得牙齿痒痒,而苏兮月却是看得异常的舒心。
当她将那话说出来之后,眼睛便时不时的瞟向了沈芳怡。
眼见着沈芳怡的脸色渐渐的变得越来越难看,看向自己的眼神,犹如含了刀子一般,苏兮月的心里就越发的畅快。
上一世自己所遭受的罪过,这些人通通都要给她还回来。
如今,这才刚刚开始,她可是要好好的和这些人玩一玩。
而一旁的苏瑾也已经沉不住气了。
若再让苏兮月说下去,今天可就没完了。
“月月,我答应你,带到老太太寿宴过后,你亲娘的庄子便交给你自己打理,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现下的苏瑾,只想快点把眼前的风波给压下去。
而想要在最快的时间之内安抚住苏兮月,也只有答应她的要求了。
“爹爹这话说的,让我这做女儿的听了心里好生难受。”
苏兮月又抽了两声气。
“人家都说子承父业,娘家的东西自然也应当由女儿来继承,如今我不过是要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怎地到爹爹这里,却说的像我在无理取闹了。这让在场的宾客听了去,还不得说您教女无方,养了我这么个不孝的女儿。”
她这大帽子一扣下来,苏瑾顿觉身上压力倍增。
眼见着台下的宾客们议论之声越来越大,甚至都有激动者,打算要起身来为苏兮月抱不平了,他也只好出言安慰。
“月月,这是说的什么话,既然爹爹说把那庄子里的生意交给你打理,自然是心甘情愿的,你亲娘的东西交到你的手里,也是天经地义,说到哪里去,都是名正言顺的。”
苏瑾捏紧了拳头,才说出了这违心的话。
“日后,若是有人对这件事再说些什么,便是与爹爹作对,爹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有了苏瑾这一句话,苏兮月的心里顿觉轻松了许多。
她心里的一颗大石头也终于是落了地。
她娘亲的嫁妆要了回来,如今,庄子的生意也要到了手里。
这才不枉费她在众人面前费力演了这一出好戏,演的她身心俱疲。
线下自己的目的都已达到,剩下来的便是好吃好喝的享受了。
“谢谢爹爹为我做主,若是没有爹爹在,女儿还不知道要吃多少年的苦,才能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给要回来呢,说不定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
她满眼含着感激,冲着苏瑾不断地灌着蜜糖。
只有在众人面前把苏锦这好爹爹的形象给立住了,日后她才能够尽快的得到自己亲娘的嫁妆和庄子里的生意。
毕竟,在自家发生的事情,苏瑾还有抵赖的可能。
而这发生在众多宾客眼皮子底下的事,料想那苏瑾也不敢不迅速去办。
若是落了人的口舌,让人抓住了把柄传为当朝的笑话,想必这也是苏瑾所忍受不了的。
而苏瑾听着苏夕月那充满感激的话语,心里却是憋着一团火。
苏兮月亲娘的嫁妆被沈芳怡挥霍大半,他便猜到了,苏兮月亲娘家的庄子,怕是也和沈芳怡脱离不了干系。
所以之前他才在宴会上百般维护。
随后,他就迫不得已的答应了,将那庄子的生意交给苏兮月打理,只是他这心里却仍有不甘。
沈芳怡偷摸的将苏兮月亲娘的财产据为己有,他苏瑾也是沾了光的。
毕竟,沈芳怡弄来的钱财,最终还是归了他大房这一支。
倒是比让二房夺了去的好。
而今苏兮月将这财产夺了去,他的心里也如沈芳怡一般,咽不下这口气。
苏兮月虽然是她亲生的女儿,可是对于苏兮月,他不过是那她当个能换取荣华富贵的棋子罢了。
一个棋子,要那么多财产作甚!
况且,苏兮月明星和之前有所不同,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让他玩弄于鼓掌的没脑子女儿了。
如今的苏兮月,花样多得让他越发的看不懂。
如此拿捏不了的棋子,还让她掌握了这大量的财富,他越想越觉得危险。
可是眼下的情况,也不容他多考虑了。
这么多宾客在场,他也只好先应下了苏兮月的要求,等到老太太寿宴过了,再另想他法。
“好了,月月,你的要求也得到了满足,现在,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他端起了酒杯,走到了大堂中央。
“来,今日是老太太的寿宴,大家吃好,喝好!我苏某在此,感谢大家为家母祝寿,我先干为敬!”
苏瑾冲着堂内的宾客们一举杯,将手中的酒喝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