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宫的宫主一进门,就看见这人一副咳喘气弱的样子。
他立马转头看了一眼谢桥,看着这人都这样了,有多少狠心也忍不住了吧?
不过,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在那里一板一眼的行了礼,站起身之后,立马就是一副要规劝的样子。
这人居然能做到那么狠心,他一个从逍遥宫出来的都自叹不如。
这么多年了,每一次他手沾鲜血的时候,还是会有浓浓的愧疚感。
现在谁看不出来,只要去了就必定是死局。
这可是从小跟皇帝一起被他教大的孩子,现在又是这种瘦弱濒死的样子。
他居然能开口继续劝?
反正,他这个不是那么狠心的人都做不到这种地步。
他手上沾的鲜血来说肯定要比这位太傅的多吧。
但是,他自问做不到这么狠心。
就算是跟他相处的时间比较长的部下,他都不舍得让他们出生入死。
更别说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了。
果然,狠绝的人能得天下。
“太傅多礼了,我的病弱缠身,也怕是给太傅过了病气,倒也一直没有敢上门拜访,现在居然劳累太傅你来看我,是我的不是了。”
逍遥宫的那位看着,他都觉得这位病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一些。
不如,还是另选其他贤良吧。
就在他生出这样的想法的时候。
他就看着这位太傅一板一眼的说出了请君出征的话,这跟一板一眼说我是来送你上黄泉的有什么区别?
关键是,这人真的是一点多余的怜悯都没给那位。
鄢王一听,果然如此,就更加慌张了。
“太傅,渊儿…咳…本王不想去。”
本来,如果身边无人,鄢王自然是想跟太傅撒撒娇的。
可是,旁边有逍遥宫的人在那里,他就忽然转了话锋,又自称起了本王。
文渊,是太后给他起的名字,渊是知识渊博,也是缘,渊儿,是他的小名,就只有太傅和那人会那么叫他。
可惜,他死了,合宫上下,谁都不敢提起他。
谢桥也听出了,这人话里的停顿到底是什么情况。
“若鄢王想去,臣保您平安去,平安回,若您不去的话,我敢保证,您是下一个温不移。”
温不移,就是那人的名字,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提起了。
本来正襟危坐的鄢王,听到这话,忽然捏紧了自己的座椅扶手。
他知道,这话一定不是开玩笑的。
他也知道,他是温不移之子,而他的死,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按照太傅的话所说 难道他的死还有什么疑惑吗?”
“不知道,臣只是来游说您的,既然事情不成,臣也该离开了,臣告退。”
谢桥淡淡一笑,他直接行礼告退,在旁边听了许久,热闹的逍遥宫宫主也直接告退。
现在,慌张的就是鄢王了,就只见他不顾形象,也不在这里装病了,直接冲下来,捏住了太傅的手腕。
“太傅,咱们有事好商量,别着急嘛。”
谢桥被握住了手腕,他很是惊讶的朝着鄢王看过去,就好像他根本不知道这人的身体如此好一样。
逍遥宫那位站在这人背后,他表情变换都有些变换不过来了。
这人得藏得多深,才能把戏演得这么好啊。
果然,这两个就是大狐狸手里教出来的小狐狸,两个人在演戏这方面一门灵。
发现这个情况之后,他就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了。
就当他是个哑巴吧,这两个人真的太深了,比他一个邪教的人还能搞。
“温不移,死于风寒,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鄢王如此心急,不会您和这个人还有交情吧?”
他这话一问出来,爷把野王直接吓了一跳。
要知道温不移可是让皇兄用前朝余孽,这个理由圈禁的。
如果发现他和这个人有关系,那么,那些迂腐的老陈,肯定会在这个时候要了他的命。
如果这里单独是太傅也就算了。
这里还有个外人在呢。
“我既然和这人没有交情,只是有些疑惑。”
在现在情况下,他自然不敢往深了问,如果往深了问他就是余孽。
如果现在,可能需要用到他,想让他去督军,暂时不会让他死,那么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解决了,那他回来之后呢?
这样的情况让他心惊。
“既然,温不移只是风寒而死,那么太傅为什么会忽然提起来他呢?还说如果小王不出征的话,就会跟他一个下场,太傅这是在说皇兄残暴执政,要用高强圈禁这样的威胁,逼自己的弟弟出征送死吗?”
一开始,鄢王确实想用卖可怜,这种办法在太傅这里换一个同情,没想到太傅对着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
太傅也一直十分严肃,他都从太傅的表情里看不到任何的变化。
就好像一开始就料定了他一样,一步步做的都是来算计他的样子。
在后面他装可怜装无辜都完全没有作用,他看出来了。
以前太傅总说首先手背都是肉,疼他也疼他皇兄。
教给他和教给皇兄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完全不会有任何的区别。
他以前一直是坚定不移的相信太傅这句话的。
现在他也算知道了,太傅这不是已经站队了吗?
在他和他皇兄中间,是他这个执政又有实权的皇兄更重一些。
而他在这个情况下也能被推出去,明明知道他被推出去之后就是死,太傅还在这里一直劝他。
他也没有想到从小疼他也疼大哥的太傅,现在居然会做到这个地步?
他都不由得想,让他出征的这个主意,到底是他大哥想出来的,还是?这位太傅给出的主意呢?
看着刚刚还满含泪水的鄢王,忽然又开始极严厉色的质问太傅。
逍遥宫这位也只能说可能是可能还是他见识太少了。
他一个这么阴邪的人,所有能形容别人坏的词语都能用到他这里,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两个人这两圈,他都表示不怎么能看懂。
甚至他在这两个人的交流中感觉到了恐惧。
这两个人得心机深沉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