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要说你还真是有欠历练,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不过,你还是要庆幸,自己有个好爹。”
“你什么意思!”
王澈有些怒意了。
被苏兮月如此小看,他一个男子,简直是忍不下这口气。
不过,苏兮月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
“若不是王县令将我爹绑了一同到了这里,你那计划,是必然行不通的。”
“怎么说!你快说,不要耍花招!”
“你也不想想,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谢太傅一直没有对付宰相的动作?世人都知道他们不合,谢太傅又为何一直隐忍?”
听到苏兮月这么一问,王澈也愣住了。
“为什么?”
他这话一问出来,苏兮月的脸上立马就露出了一阵冷笑。
“哼,连着个都不知道,你还叫嚣着要对付宰相?”
听到这话,王澈的脸立马就红了。
苏兮月这话一出,简直就是在嘲笑他幼稚!
而听到苏兮月的疑问,他还真就怀疑起自己来了。
“你快说,到底是什么!”
苏兮月叹了一口气。
“诶,告诉你也无妨,既然要对付宰相,那必定要有拳头了。”
“有拳头?”
“对!”
苏兮月坚定地点了点头。
“宰相那边豢养私兵,你也是知道的了。”
听到这里,王澈立马就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被派去杀我爹的那伙人?”
苏兮月点了点头。
“既然宰相敢让他们来,那就是没打算藏着掖着的了,如此一来,那谢太傅也必定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所以呢?”
“所以,现在宰相手里是有拳头的,而且,这拳头很硬,若是想要对付宰相,必定要在手里的拳头比宰相那里的更硬才行。”
“你说的没错。”
听到这里,王澈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所以,谢太傅才一直没有对宰相动手,因为这一动手,可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你是说,谢桥没有这个实力?”
苏兮月摇了摇头。
“虽然谢太傅的势力大,不过,宰相那边的实力想必也是不低,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亮出来,而要与宰相抗争,就必须先将自己的拳头全副武装才行。”
听到苏兮月这么说,王澈又有些听不懂了。
“道理虽然是这样,但是,这和苏瑾被绑来这里有什么关系?你最好老实说,不要想着骗我。”
苏兮月满头的黑线。
她现在还真不想骗他。
只不过这王澈怎么就没有得到王县令一点真传?
如此天真的他,怎能在这样险恶的世间生存?
苏兮月叹了一口气。
“反正你明白一件事就好了,想要对抗宰相,谢太傅还需得到苏家的支持。”
王澈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谢桥要对抗,再想还需要得到苏家的支持。
看着他那一脸不解的样子,苏嫣然的心中顿时就安了下来。
看来自己这回是完全可以拿捏住眼前的王澈了。
“谢太傅之所以一直按耐不动,终究还是因为宰相的底子太厚。”
“底子太厚?”
“对,想必从围剿你爹的那些宰相家丁你也可以看得出,宰相手里并不缺钱,他手里的兵各个装备精良,想要将宰相扳倒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谢桥难道就缺钱吗?我可是听说他的府邸可是富丽堂皇,我想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苏兮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果然你还是只看外表,并没有看到深处。”
王澈皱了皱眉头。
“那你说说这深处到底是什么?”
“谢太傅的府邸那是皇家赏赐的,与他的底子有何干系?”
“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谢桥缺钱了?”
苏兮月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只有苏家的彩礼能够支撑谢太傅扳倒宰相的计划。”
听到苏兮月说的信誓旦旦的,王澈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依旧难以相信她说的话。
“照你这么说,大家都是同朝为官,那宰相又是如何有如此丰厚的家底的?”
他原本想让苏兮月难堪,却不料苏兮月接下来的反问,简直让他无法接话。
“宰相的家底你还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吗?难道你忘了你爹爹的所作所为?”
王澈一听,立马面露尴尬之色。
他爹爹就连赈灾款都贪污,那宰相的胆子就更不用说了。
眼见着王澈的脸上隐隐的发红,苏兮月又趁机说道:“宰相夫人家乃是几大商股之一,那生意可是遍布全国,如此巨大的财力支持,试问满朝文武有几人能敌?”
她这一声声的问话,让王澈的眉头越皱越深。
他原先一心想着为父亲报仇,头脑一热,只想将宰相杀了泄愤,却根本没有想这其中的道道。而现在听着苏兮月如此说来,他这才惊觉,原来,官场之中的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如此,这王澈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
之前他急匆匆的想要开始计划,让宰相为自己的父亲偿命。
而现在经过苏兮月的提点,这才惊觉自己之前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找死。
若是没有苏兮月这一番话,此刻说不定它已经成为了送上门的待宰羔羊。
一想到自己冲动之下的后果,王澈这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随后,他抬起头看向苏兮月,眼神之中竟然出现了些许的敬佩之意。
没想到苏兮月一介女子,尚未婚配就已经有了如此独到的见解。
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这样聪慧的女子,样貌又是如此的出众,简直可以说是内外兼修了。
难怪谢桥会醉心于她。
想到这里,王澈看向苏兮月的眼神之中也多了一丝别样的异味。
而他那热烈的眼神,却是看着苏兮月有些紧张。
自己和他说了这一大通,就是想让王澈思考清楚,不要因为他的冲动而害得自己一起搭上性命。
只是当她劝说完之后,眼见着王澈却是满眼热情的看着自己,苏兮月的心里又有些担忧。
她害怕王澈因此而对自己失去信任。
难道自己说的太多,惹得他认为自己已经没了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