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乐成杨启,前方可是朱儁麾下官军?”
眼前约么有二百来人,打的尽是官军旗号,杨启迅速通名报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原来是杨曲长,我乃甘鑫是也。”
为首一人大喜,快步上前施礼。
杨启仔细一看,果然是甘鑫甘校尉。
此时的甘鑫已经脱下也行衣,换了一身戎装,头上带着镔铁盔,身穿链子甲,横跨腰刀,倒也是威风凛凛。
换了戎装的甘鑫与之前判若两人,若不仔细辨认,还真是认不出。
“甘校尉辛苦,一路行来,可曾见过沮大人?”
认出甘鑫后,杨启连忙回礼,开口询问。
“刚在西城碰到过沮授大人,他也在寻你,杨曲长可往西城寻找。”
“如此谢过甘校尉,我等这就去西城。”
说罢,杨启也不耽搁,就要去西城寻人。
“杨曲长且慢,如今城中混乱不堪,寻人不便,沮大人才思机敏,不若先随我去朱将军处,沮大人寻不到人,最后也一定会去朱将军出的。”
杨启略一沉思,心下权衡起来。
沮授是随自己而来,如果在南皮城出了问题自己也于心不忍。
但甘鑫说的也极为在理,现下寻人确实不容易,沮授才思机敏,寻不到自己,一定回去朱儁处。
那自己直接到朱儁所在等,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况且,罪魁张牛角就在身后绑着,万一路上碰见黄巾被他逃脱了,也是无法交代。
权衡之后,杨启也不耽搁,当即开口。
“如此,烦请甘校尉带路。”
“杨曲长,随我来。”
说罢,二人一路向南,奔南门而去。
“师兄!”
正向南门移动的杨启忽的听见有人叫自己,急急转头。
赵雨托着宝剑出现在杨启面前,此时的赵雨疲惫不堪,似是经历了一场苦战。
“师兄,真的是你,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赵雨将杨启送到广场后便去找张牛角复命,没成想却被张牛角扣押,关了起来。
祭台广场大乱后,心中担心不已的赵雨将看守的护卫骗入房中,这才得以逃脱。
待到赵雨逃脱后,广场的战斗已经进行到白热化,她想尽办法也没能进到广场中心。
之后赵雨便被乱军冲散,等在回到祭台广场,留下的只有满地尸体。
赵雨见尸体中没有杨启和死囚军,便延县城各街道四处寻找,直到现在,才再此相遇。
“师妹我没事,正好我们一起去朱将军大营吧,看能不能等到沮大人。”
“好!”
说罢,赵雨加入杨启队伍,一起向南门进发。
赵雨和杨启倒是不担心赵云的安危,毕竟赵云的本事大家也都知道……。
辰时左右,朱儁大营远远的呈现在杨启眼前。
一座座白色的营帐整齐的排列着,延绵十几里,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各营房只见,不时有有探马和传令兵在辕门进进出出,一番井然有序的景象。
“朱将军不愧常年带兵的老将,营房错落有序,真是大开眼界。”
看着眼前朱儁的营房,杨启不由在内心发出感慨。
“杨曲长,这边请。”
甘鑫将杨启等人领进大营后,安排好手下的死囚军,带杨启与孙飞燕来到中军宝帐。
朱儁的中军帐修的极其气派,整体呈白色,在几条粗犷大气的红色图案点缀下,显得庄严肃穆。
门前,两名身穿红色军服的卫兵分列两旁,横跨腰刀,气势非凡。
“末将甘鑫,引乐成曲长杨文豪求见。”
甘鑫双手抱拳,对着营门施礼,高声通报。
“有请!”
营帐内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杨启二人撩帘进入账内。
营帐内很宽广,足能容纳小上百人。
地上铺着一条鲜红的地毯,上面画有装饰用的各色图案,象征着大汉出征,无往不胜。
红毯的尽头,则是一张长有六尺,宽两尺的红木帅案,帅案上整齐的摆放着令旗令箭与兵书战策。
帅案后方是帅椅,椅子上端坐一人。
此人五十左右岁年纪,头戴官帽,身穿官衣,面似晚霞,红润无比。
立眉虎目,海下留有三柳长髯,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想必这就是朝廷派下来讨伐黄巾的朱儁朱公伟了。
“乐成曲长杨文豪,参见朱将军。”
杨启单膝跪地,恭敬施礼。
“免礼。”
朱儁中气十足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杨启起身,看向朱儁。
“昨日,南皮城的火是你放的?”
“不才正是在下,朱将军巧抓良机,果断攻城,一举攻克南皮城,真是用兵如神,启拜服不已。”
“哈哈哈,好,好,好啊!好一个杨文豪,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杨启不动的声色的认领了自己的功劳,还狠狠夸了朱儁一把,让朱儁欣喜不已。
“听说你的鄚县人,可识得曾在朝中任羽林中郎将的杨恪杨杨希明?”
杨启一愣,难道朱儁还认识自己的父亲,依稀记得,父亲好曾提起过,自己在朝中有几位挚友。
奈何当时自己还小,具体都有谁都记得不真切了,想必这朱儁就是其中之一,若如此的话,乐成和弓高之围便指日可解了。
想到这,杨启不免有几分兴奋,随即开口:“正是家父。”
“奥?你便是杨恪之子?早听说希明老来得子,一直想登门祝贺,想不到今天再此遇见了。”
朱儁先是一愣,随即走出帅案,来到杨启面前。
“好,好啊,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可比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强多了。”
“朱将军过誉了,启愧不敢当。”
听见朱儁夸奖自己,杨启还是很开心的,这可是朱儁,出身寒门的他一向高傲,能入他的法眼怎能不让杨启开心。
“以后称我伯父便可,无需这些凡俗礼节,令尊近来可好?”
“不瞒伯父,启自五岁上山学艺,至今已十几年没有回家了。”
提起父亲,杨启心中不免有些难过,为人之子,十几年未尽孝道不说,如今下山也不能第一时间回家探望,实属不该。
“那你下山后不回家探望,缘何到得此处啊?”
朱儁听完杨启所说微微有些不悦,大汉自建立以来,极重孝道,这杨启下山之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探望,当数不孝。
杨启眼圈一红,跪倒在朱儁面前:“非是杨启不孝,实属迫不得己,吾下山以来……”
杨启将下山以来的所遭所遇,悉数讲给朱儁。
听罢,朱儁沉默良久方才开口:“孩子受委屈了,莫怕,一切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