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墨看着这样的姐姐,让他感觉从未有过的陌生,以前若是这样,姐姐只会低头抹泪,卑微认错。
林海天毕竟是久经商场的人,什么人没遇到过,不过片刻就缓过神。
转头看了那女佣一眼“主人家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真是没规矩,下去吧。”
说完就收回了视线,女佣恶狠狠的看了林楚挽一眼才咬牙离开,原本打算围观的佣人瞧着这形势都一起退了下去。
林海天看着眼前不复从前的少女,心里闪过一抹杀意,趁着现在还没有成为威胁,先下手为强。
在他出现那一抹念头的一瞬间,闪过了还在医院住着的女儿那虚弱的身影,杀意退去。
现在林初绾还不能死,再等等,等医生研究出了解决办法,他定要除掉这个祸根。
其实在他闪现杀意的那一瞬,林楚挽就已经感受到了。
以前遭受的明枪暗箭无数,如果连这都感受不到,她怕是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不过她没有动,因为她现在对于林家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只要他女儿还需要她,他就不敢伤害她。
“你到底想要怎样?”林海天看似妥协实则质问。
林楚挽挑眉,云淡风轻的开口“我的弟弟,无论是犯了什么错,都只能我亲自教导,若是旁人敢伤他一根头发,我这人小心眼又记仇,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你该庆幸,我只是废了他一只手,下次,可说不定是哪里了。”
“你废了管家的手?”江悦凌诧异出声,据她所知,管家可是练过的,林初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怎么会?
今日回来就觉得这丫头好像不太一样,莫不是发生了事什么她不知道的?
林楚挽站起身,语气格外轻松“放心,不影响他管理家务”说着拉起林司墨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留下怒气无处发泄的林海天以及五味陈杂的江悦凌,至于林老太太,还没缓过来呢。
林泽源放学回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奶奶,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林海天只是冷冷应了一声就上楼进了书房。
“爸爸这是怎么了?”林泽源有些疑惑,他从小就聪明懂事,林海天也经常夸他,几乎没对他红过脸。
因为林泽源的原因,江悦凌紧绷的心里轻松了几分,林老太太看见林泽源忙唤道“阿泽,你回来啦,快,快到奶奶这儿来。”
林泽源放下书包,来到林老太太身旁坐下“奶奶,你这是怎么了,有没有叫医生。”
林老太太一把握住林泽源的手,语气有些委屈“奶奶是被那对野姐弟吓的,你不知道,她可凶了,一只手就把管家的手折断了。”
林初绾姐弟平时不都是胆小的紧吗?林泽源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江悦凌自然明白自己儿子在询问什么,微微点头“林初绾突然就变了许多,你最近暂时先不要去招惹她,我既然能让她乖乖跟我回林家,就能让她做林家一只听话的狗,你父亲被气的不轻,你上去看看吧”江悦凌有条不紊的嘱咐道。
林泽源点点头,对着林老太太温声说“奶奶,那我就先上去了”说完,拿起书包上了楼。
傍晚,王妈刚回到林宅,就听见佣人传话“王姐,夫人叫你回来了就去找她。”
王妈放下手里的袋子,疑惑“知道是什么事吗?”
闻言,跟王妈关系好的佣人将王妈拉到一旁的角落,看了一眼四周没人注意,才小声说道“今天林小姐把管家的手给折了,还把老夫人吓着了,找你应该就是问你关于林小姐的事,不过说来也奇怪,以前这林小姐也没少受这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后面的话,王妈已经没听进去了,沉声说了一句“我去找太太了。”
说完,人已经利落的转身离开。
来到二楼江悦凌的花室,门口看去,江悦凌果然在,低着头忙着给花修剪枝叶“太太。”
江悦凌头也没抬“进来吧。”
王妈立在门口不远处,江悦凌没有开口问,气氛有些压抑,过了十多分钟,江悦凌终于将最后一棵树上的杂支修剪完,才放下手上的工具,看向王妈,出声询问“林初绾在医院期间一直是你在照顾,你可有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太太,我也正想说这件事,以往输完血后,她都不吃不喝的,这一次我准备的她都主动吃了,也没再像之前那样摔碗,整个人听话的不得了”王妈将之前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听话?中间她可有见过什么人?”江悦凌皱着眉。
“没有,我虽然中间有离开,但我都给护士说了,让她们帮我看着,这段时间她没有出过病房半步。”
江悦凌沉吟半响,才开口“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王妈依言退了下去,江悦凌伸手抚摸这含苞待放的花朵“这花盛开时应该是极美的,可惜,就是长得太惹人注意了些”说着,手上一用力。
花苞连着一片叶子被折断,江悦凌手一松,花苞掉落在地上,一朵即将盛开的花瓣摔落在一旁。
江悦凌眼神都没有往地下瞥一眼,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林太太,您好。”对面传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江悦凌声音不大,语气却格外严肃“你上次说骨髓移植就可以治好我女儿的病是吧。”
“不不不,我说的是极大可能,您知道的,任何手术都是会有风险的。”
“好,这个手术我们做,你那边准备好,我就这几天会把脊髓匹配的人交到你手上。”说完,不等对面回复就挂了电话,手放在栏杆上,不自觉的缩紧
林初绾,原本我只是想等我女儿康复后就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也算是全了当年在孤儿院的母女情。
可惜....
另一边,林初绾带着林司墨回到房间,把林司墨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伤,只是脖子上被衣服勒了一条红色的痕迹。
打开书桌下的柜子,拿出一瓶药递给他“自己涂。”
林司墨瘪着嘴,委屈巴巴的接过,缓慢扭捏的打开了瓶子。
林初绾视而不见,语气平淡的询问“说吧,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