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林初绾还没醒来,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林小姐,之前说是带阿墨回去的人来了。”大鱼的声音在响起。
林初绾眼睛瞬间睁开,恢复清明,来得比她想的要快,看来是早就打听好了她的行踪了。
“好,我收拾一下就出来。”回了一声,随后从床上起身,开始洗漱收拾。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甚至还悠闲的听着广播。
打开门,客厅里,大鱼站在一旁安静得等待着,沙发上,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面色平静的喝着茶。
随着林初绾走近,大鱼和沙发上的男人都看过来。
“林小姐,你好,冒昧打扰,还请见谅。”袁助理站起身,伸出手问好道。
林初绾颔首,没有伸手“你好,在之前就已经听说了先生的事迹,客气的话就不说了,你想要说什么我也知道,我不答应,尽管你身后那位出来,我也不会让你们带走我弟弟的。”
袁助理看着精致锐利的女孩,心里思索着方案。
之前听说少爷的姐姐是个艺人,以为是个好糊弄的,就没来得及查,现在看来,是他失算了,化被动于主动,看来小瞧了。
手抚了一下眼镜框,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林小姐,这件事怕是由不得你做主,你也还未成年,根据法律,少爷被自己的父亲带走抚养,你不能拒绝,先生也是看你对少爷多有照顾,感激你,才不想走法律,私下谈,也能给彼此留下情面。”
林初绾忍不住的发出一声轻笑,在他的目光下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下。
“怎么?林小姐这是不信?”袁助理步步紧逼。
林初绾缓缓摇头,脸上带着笑意,眼里却很冷“不,华国的律条都在我的脑子里,我知道你说的是事实,可惜你忘了,以先生的身份,他会将我弟弟的存在暴露在大众目光下吗?现在你唯一的选择只有跟我谈,否则你也不会知道我回来就急切的过来了,不是吗?”
袁助理心惊,好敏锐,现在他的底牌她都清楚,现在对他很不利。
再次坐回沙发上,喝了口茶,才再次开口“林小姐,我们先生是很有诚心的想要让少爷回家,先生就少爷一个孩子,以后先生的一切都会交给少爷,让少爷回去,有利无害。”
“我弟弟我会照顾好,况且你们先生现在的情况,与其在我弟弟身上费心思,还不如先把自己的威胁解决了,回去告诉你先生,有我林初绾在一天,我的弟弟绝不会踏入他那摊浑水,我就不留客了,慢走。”
林初绾站起身,就要回房间。
袁助理出声打断她的脚步“你就不怕得罪先生是什么下场吗?”
林初绾笑得意味深长,侧头看向他,一字一句的吐出“那我拭目以待”。
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提醒你们一声,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成年了,如果要走法律,请趁早。”
说完,不去看袁助理阴沉的脸色,悠然的消失在客厅。
“请吧。”大鱼出声提醒。
袁助理还克制自己的情绪,朝他点头后才迈步离开。
当初以为最大的阻碍是傅家,现在看来,最棘手的是林初绾,是少爷很信赖的姐姐,又是个孤儿,连威胁都不知道威胁谁。
看来得回去跟先生商量一下。
看着他离开后,大鱼才返回到林初绾的门口,汇报道“林小姐,他走了”。
“嗯,阿墨没在家吗?”
刚刚一直没看见林司墨的身影,应该是被大鱼支开了。
“在家,只是刚刚看那人来了,就让他不要出来,在房间里玩,现在有悠扬陪他,估计自己都忘了时间。”说到后面,大鱼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
林初绾点头“这件事先不要跟他说。”
“可那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大鱼不太明白林初绾的用意。
说不让阿墨知道,也不让他们带他走,刚刚为什么会告诉他她即将成年的消息,好让他们有机可趁。
“你觉得一个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存在的父亲能有多少真心?不过是看现在养虎成患,想找一个所谓的孩子来成为靶子,好让他能将他们一锅端了,用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稳固自己的地位,多划算。”
林初绾冷冷的出声,当年她是世家的人,那人不敢动他们,她也就没有跟他打过交道,但是老师曾经说过这位能够走到那个位置,可是靠手段上的。
“今天告诉他们我要成年,就是要试试,他对阿墨有没有真心,如果有,就让阿墨自己选择,如果没有,也就绝了阿墨被他伤害的可能性。”
大鱼这才恍然大悟。
他只想着那是阿墨的父亲,却没想万一他父亲不是真心的,认了以后又被抛弃才是最伤人的。
当天下午,林初绾让大鱼带着悠扬去上了户口。
以免后面被人发现后起疑。
接连几天,林初绾都安静的呆在家里。
祁昱狄中途来过两次,给林初绾说了一下傅雲晟的情况,就匆匆离开了。
没过几日,在所有势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研究所彻底变了。
一时间,几大势力的目光都转向了研究所。
林初绾接到祁昱狄的电话时,心知已经到了傅雲晟收网的时候了。
既然傅雲晟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傅家插手,也就是要趁着所有势力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将研究所里的人清理出去。
直到天色缓缓暗下。
林初绾坐在沙发上看着书,林司墨跟悠扬玩到有些累了,就自己回到房间休息。
等一本书翻阅完,钟表的指针已经过了凌晨。
拿起手机翻到傅雲晟的电话,犹豫良久,还是将手机放下。
万一他现在在处理事情,打电话容易分心。
思绪间,大门处传来开门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脸疲惫之色的傅雲晟出现在视线里。
“你回来了,事情解决得顺利吗?”说着站起身,笑意盈盈的迎上去。
傅雲晟伸手将她揽入怀里,紧紧的抱住她,林初绾只感觉他似乎有些难过。
任由他抱住自己,过了好久,才被松开。
“初绾,我没想到会是他,当年父亲带我进研究所时曾说他对研究是有信仰的,这些年,他做了很大的贡献,但是看着他今天理所当然的语气,还是有些惋惜。”
随着他的的话,林初绾也大概明白了,出声安慰“无论有多大的贡献,都不能凌驾在这么多人命上,该做的你都做了,后面就交给法律,它会还受害人一个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