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堂讽刺的笑了一声,撑 开折扇不缓不慢的看向萧易。
然而萧易的问题,他却是理也不理。
萧易上前一步,李茯苓顿时站起身来。
“你要做什么?”
萧易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李茯苓是出了名的暴脾气,怎么还替一个陌生男人出面?
最主要的是,李云竟然不管不问,任由他们这么对自己不敬。
“大表哥,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不管一管?”
李云这才慢悠悠的放下茶盏,嘴角露出一丝不洗察觉的笑容。
“他的身份,我还真的不太好管。”
萧易听到这句话,不由得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大表哥你……不对,我听说江南白家的人来京城了,莫非他……”
萧易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禁瞪大了眼睛。
他之前可是听说过白家的人李云有着牵扯,如果这个人就是江南白家的未来家主白锦堂,那李云说不好管,就说得通了。
“你是白锦堂?”
白锦堂看了眼李云,见李云没说话,这才开口道,“看来你这个肃国公世子也没有传言中那么愚笨。”
萧易一忍再忍,没想到白锦堂屡次说这种难听的话。
“江南白家的人又能怎么样,还大得了皇权?”
白锦堂收起笑容,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我白家的确大不过皇权,但我白家有能力扶一国,覆一国,这天下我白家说了不算,但我白家能决定,谁说了算!”
萧易顿时哑口无言,皇权六十天,即便他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敢越过皇权。
但是白锦堂居然敢这么狂妄,难道是不要命了?
可萧易不知道的是,江南白家虽在大炎,却不是只能在大炎。
以白家的实力,其他几个国家巴不得他们能离开大炎。
可白家向来不愿意参与天下之争,只想老老实实的做生意。
这也导致各个国家对白家虽然忌惮,却也放心,他们巴不得白家跟自己交好,但更巴不得白家和其他的国家交恶。
这些年来,李承章继位后对白家可是非常厚待,可白家向来低调,很多人并不清楚江南白家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萧易张了张嘴,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你知不知道这句话足以让你被诛九族!大表哥,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李云垂眸笑了,“你们之间如何,与我无关,我跟白公子的往来也是只限于行商,不涉及其他。”
也正是因为这样,李云丝毫不怕李承章的猜疑和查探。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萧易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他一定要将这件事回去告诉父亲,还要告诉陛下!
说不定李承章一怒之下,跟李云彻底闹僵,这么一来太子之位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萧易离开后,白锦堂摇头叹了口气,“殿下,你刚刚的挂说的真是绝情,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白锦堂说着还捂住了胸口,一副受伤的模样。
李茯苓也有些担忧的看了李云一眼,“皇兄,你话说的是不是有点重了?”
李云没好气的瞥向李茯苓,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总想着胳膊肘往外拐。
“重吗?我倒是觉得我说的都是事实。”
随后,他又瞪了一眼白锦堂。
“别演了,不然就出去!”
白锦堂爽快的哈哈一笑,脸上的忧伤一扫而光。
他可是江南白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李云两句话就真的被影响判断。
“殿下,我刚才可是说了一堆狠话,陛下不会真的猜忌你,治你的罪吧?”
李云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心里不由得有些苦涩。
即便白锦堂什么都不说,李承章就不会猜忌他了吗?
李承章防他防的已经足够明显了,只是刚回来的时候对亲情还抱有期待,没看清楚本质而已。
不论李昭犯了什么错,李承章都只是小惩大诫,根本不会怪罪李昭。
而他,就算是做的再好,李承章始终将他当成一把的武器,趁不趁手,能用就行。
可李云始终不死心,即便是没了李承章,还有大炎的百姓们。
他既然是大炎皇子,为了大炎做些事情,也是应该的。
“无碍,虎毒尚且不食子。”
可实际上,李云自己心里都没有把握。
王仁年始终没有说话,倒是他总觉得李云的处境并不好。
寻常人家不受宠的孩子都举步维艰,更何况李云还是皇子。
能走到今天,不过是李云自己有超乎寻常的本是,能够运筹帷幄罢了。
“殿下,你放心,无论如何,小的都跟殿下一条心!”
李茯苓连忙看向李云,“还有我!皇兄,我这条命都是你救下来的,我就认你是我的皇兄!”
在宫里那么多年,李茯苓对李承章跟萧皇后他们自然也是有感情的。
但是李云给她的感觉,才像是亲人。
李云回到大炎之后,怎么过来的她都看在眼里。
但凡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现在早就在京城待不下去了,甚至整个大炎都没有容身之地。
白锦堂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啊,怎么突然就开始表忠心了?本公子可不一样,这种话,本公子说不了。”
李云低下头,嘴角勾出了一丝不洗察觉的笑意,心中只觉得暖洋洋的。
谁说他回到京城没有收货,这不就是吗?
当天晚上,边关传来八百里加急,一连三次都是捷报。
最后一信是大齐的大将军宣布战败,讯息已经传回了大齐朝堂。
不日之后,大齐的皇帝或许就会亲自修书给大炎商议和谈之事。
同一时间,刑部尚书方同山派人送来了一封信,信里就是关于大齐的那个细作的口供。
细作已经招供了,来大炎京城是为了跟一个重要人物见面,这个重要人物给大齐提供了嘉陵关的布防图和萧凌风的行军作战图。
方同山还特别加了一句,同样的信已经送往皇宫一份。
李云拿到信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拆开了,一口气看到最后。
灯花落下,房间烛光熹微,李云不禁眉头紧皱,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