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
她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沈川看着她。
没说话。
就是笑了一下。
萧若雪愣住了。
她感觉，沈川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的他，虽然强大，但总感觉像一把出了鞘的绝世神兵，锋芒毕露。
现在的他，还是那个人，但所有的锋芒，都收敛了起来。
像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
平静~
但是，你知道，在那平静之下，隐藏着可以吞噬一切的力量。
“我没事。”
沈川开口了，声音很温和。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萧若雪没再问。
她只是看着沈川，看了很久。
然后，她很轻的，嗯了一声。
就好像，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声里了。
沈川知道她懂了。
这个女人，总是这么聪明。
“谢谢。”
他说。
很轻的两个字。
萧若雪的身体僵了一下，没回头，只是往前走。
“走了。”
她的声音还是冷的。
但沈川看见，她的耳朵尖，有点红。
他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那个空旷的通道里，谁也没再说话。
但是气氛，不尴尬。
挺好的~
……
卡尔斯和安吉拉在外面等的都快长毛了。
看见两个人出来，卡尔斯那个大块头第一个就冲了上来。
“老大！你可出来了！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又变强了？我感觉你现在……”
他话说到一半，卡住了。
安吉拉也走了过来，她也看着沈川，好看的眉毛轻轻的皱着。
“舅舅，你没觉得吗？”
“觉得什么？”
卡尔斯挠了挠他那个大光头，一脸的懵。
“队长他……”
安吉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好像，站在那里，又好像，不在这里。”
这个说法很怪。
卡尔斯听不懂。
但是沈川懂了。
安吉拉的血脉天赋很特殊，对能量的感知比卡尔斯敏锐的多。
他现在，把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气息，都收回到了身体里。
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完美的控制~
所以安吉拉才会觉得，他这个人，好像跟周围的空间，隔了一层什么东西。
“行了，别研究了。”
沈川拍了拍卡尔斯的肩膀。
“回去。”
“好嘞！”
卡尔斯马上就把那点疑惑丢到脑后去了。
只要老大没事就行。
【镇渊】小队，重新集结。
回到了他们在龙牙基地地下的专属区域。
这里已经大变样了。
方天启那个老头子，是真的下了血本。
整个区域被扩建了十倍，各种最顶级的训练设施，情报分析中心，武器整备室，一应俱全。
简直就是个小型的独立要塞。
沈川刚坐下，加密通讯就接了进来。
是方天启。
老头子的脸色，不太好看。
很严肃。
“长话短说。”
方天启的声音很沉。
“出事了。”
他把一份文件，直接传了过来。
文件打开，是一张巨大的三维地图，上面，有一个地方，被标红了。
那个位置，在大陆的极东之地，一个叫“遗忘之海”的地方。
“三天前，我们在那里的深海监测站，全部失联了。”
“同时，我们最高级别的空间能量探测器，‘天眼’系统，在那里检测到了一个数值高到离谱的奇点反应。”
方天启顿了一下，好像在组织语言。
“那个数值，比你之前在空间裂缝里遇到的那个祭坛，还要高一百倍。”
卡尔斯倒吸一口凉气。
一百倍？
那个祭坛，可是差点搞出来一个神祇级的怪物。
那这个新的，会是什么东西？
“我们的分析师，连夜建了模型，推演了三种可能。”
“第一，那里会形成一个史无前例的，超巨型空间裂缝，它的规模，可能是我们以前见过的所有裂缝加起来的总和。”
“第二，会有一个，或者一批，真正神祇级的存在，直接降临。”
“第三……”
方天启没说下去。
但是所有人都懂了。
第三种可能，就是前两种加在一起。
整个指挥室里，安静的可怕。
这已经不是危机了。
这是末日预告~
“四星联盟那边呢？”
沈川开口了，打破了沉默。
“他们也在盯着。”
方天启的脸色更难看了。
“根据我们安插在他们高层的‘钉子’传回来的情报，蒋坤那个疯子，已经集结了他们最精锐的三个王牌军团，代号‘天罚’‘神裁’‘终焉’，全都往‘遗忘之海’去了。”
“他的目的，不是去阻止，而是去……迎接。”
“迎接？”
萧若雪的声音冷的像冰。
“对。”
方天启点了点头。
“蒋坤，或者说，整个四星联盟的鹰派，他们认为，靠我们人类自己的力量，已经不可能战胜天魔了。”
“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引入第三方力量。”
“他们想和裂缝另一边的存在，做交易。”
“用这颗星球的未来，去换取他们自己的存活和更强大的力量。”
“这群疯子！”
卡尔斯一拳砸在桌子上，合金的桌子被他砸出一个深深的拳印。
这已经不是背叛了。
这是在把所有人都往火坑里推。
“所以，你们的任务，很明确。”
方天启看着沈川，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恳求。
“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蒋坤。”
“同时，想办法，处理掉那个奇点。”
“我知道这个任务，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
“但现在，整个联盟，只有你们【镇渊】，有可能做到。”
通讯挂断了~
指挥室里，还是一片死寂。
这个任务，太重了。
重的让人喘不过气。
“老大，我们……”
卡尔斯想说什么。
“去准备吧。”
沈川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悲壮，也没有什么豪情。
就是一片平静。
平静的，好像方天启刚才说的，不是世界末日，而是明天去哪里吃饭一样。
他走到巨大的战术分析台前。
看着那个被标红的区域。
“萧若雪，你负责情报，把‘遗忘之海’周围一千公里内所有的资料，水文，地质，历史，所有的一切，都在一个小时内，整理出来。”
“卡尔斯，安吉拉，去武器库，把我们权限能拿到的所有东西，都带上，特别是针对大规模能量聚合体的爆破武器。”
“一个小时后，我们出发。”
他发布命令。
干脆，利落。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